顾之恩说道:小娘,我想好了,我喜欢舒欣,要娶她。方才已经和舒伯父说了,你能和我爹说一声,看一下什么时候有时间,娶她过门?昭昭一惊,顾之恩和舒欣两个人比她小两三岁,虽然说是情投意合,但是现在谈论亲事是否太早?更何况顾汶淮那边又该如何去说?昭昭看着顾之恩,问道:你中意舒欣,我是知道的,只是你为什么现在如此着急要娶她?都是好好学习,养精蓄锐的大好年华,可以多等些时日。顾之恩也没有多想,实话实说道:已经不小了,我母亲和爹当年也是这般年纪就成亲了,更加上舒欣总是往我们家跑,风言风语太多,我要对她负责的。昭昭松了一口气,顾之恩比她想象的稳重多了,看来说这些话,做这个决定也不是草率的。她说道:你想清楚了就行,至于你爹那边,我可以去和他说。
原本以为,顾之恩提起母亲,昭昭会生气,没想到昭昭压根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甚至帮自己解决。顾之恩笑着说道:谢谢小娘替我费心。周逸君笑着说:你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怎么就对你如此好?
回到家中,见了顾汶淮,昭昭将在舒家发生的事情还有顾之恩的决定一五一十的说了。顾汶淮从来不对顾之恩的感情之事插手太多,凡事都是看自己喜欢,也任凭顾之恩做主。听说是定了舒欣,他反而是赞成,毕竟舒家的人都很实在,舒欣有单纯天真,只要是嫁入了顾家,顾之恩又有才干能力。这一生也能安然无恙度过,两人和和美美相守一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顾汶淮知道昭昭有孕,不能操心太多。所以自己去商行定了聘礼拟了下聘书,又叫人去城里购买宅子,说是顾之恩若是成家,以后搬出去住也是可以的,当然想待在家里自然最好。和黄师傅商议挑选一个好日子。
黄师傅本来是喜欢舒欣这个小丫头的,不全是舒欣为人做事大方体面,更多的是她总是很善解人意。相处起来总是觉得这个人很值得深交。知道顾之恩在舒家说出的话,也偷笑。顾之恩的性子太敦厚耿直,一点都藏不了心思。偏偏舒欣是个很机灵的人,有意无意给人许多好处,和人交往又不摆架子。两个人若是凑在一块,也是很配。
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周明朗的消息,这次顾之恩和舒欣的婚事也该通知周明朗。昭昭写了一封信问候信,叫周逸君带回家中。既然顾家都办喜事,那么客人是不好在留下来,周逸君也只能先回家。
临走之前,还捡走了顾之恩的好些衣服。他总是觉得顾之恩的旧衣服好穿,非要赖着顾之恩送给他。顾之恩已经当他是弟弟一般,忽略了周逸君的辈分比他还大,按理应该叫舅舅。见到周逸君要走了,索性让周逸君喜欢什么看上什么就拿着带回家去。
回到周家之后,周逸君先去见了周明朗。许久不见,周明朗竟然病的下不来床。这个房间都是药味。
周逸君看见周明朗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他太瘦了,被子显得又厚又大。周逸君问眉盈:这都大热天了!怎么还盖着棉被!你们太不小心了!眉盈听见周逸君质问,忙道:是老爷身上总是发寒出冷汗,严重时还会打颤,才盖的被子。周逸君又问:这是药瘾犯了,你们给他吃药就可以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周明朗已经昏昏沉沉,听不到周逸君斥责眉盈的声音。
赵玲儿早早就听说了周逸君回来了,忙跑去见他,听见他又生气骂人。悄悄拉开眉盈,低声说道:我给少爷炖了鸡汤,你去看看好了没有。见到眉盈走了。赵玲儿才坐下:你怎么回事?一到家就发脾气说人家的不是,看来就不应该让你去顾家,一定是他们惯着你,才让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周逸君一直是尊敬长辈的,听见赵玲儿说他也不好还口,只能低头应承:以后不发脾气了。顾家的姐姐姐夫都对我很好,没有惯着。我的性子一直这样,娘亲不知道吗?
被他一说,赵玲儿想训斥几句,又怕周逸君刚回家就骂跑了。索性看着沉睡的周明朗说道:你爹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家里生意难做,他一直晕着,又不愿将生意上的事情交给我,我一个妇道人家那里能找到他的药呢?再说了,你爹醒着,也是骂人打人,将下人都赶出去,连饭菜药碗都砸了。哪里还敢去劝他?说道动情之处,赵玲儿抬起手,用袖口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光,余光瞥向周逸君,继续说道:你好容易回来了,这下可不要走了。你爹一直病着,家里没有个男人,娘就指望你了。赵玲儿说的极为可怜,又带着哭腔。周逸君自然是推脱不了,只好先把顾家的事情说明:我这次回来,是因为过几天顾家要办喜事。
喜事?昭昭还没有那么快生吧?赵玲儿下意识着急起来,若是昭昭生了男孩,保不齐周明朗会让那个男孩继承家里的产业。
不是,是顾之恩要娶亲。娶的是舒家的女儿舒欣。所以我才回来的,也是回家备礼的意思。周逸君说道。赵玲儿一听,舒家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忙道:舒家可是家大业大,名下好多金铺都是他们家的。周逸君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舒欣随身带着玉器珠宝很多,又出手总是大方。原来家里是做这行买卖的,难怪如此。
赵玲儿又说:你看看你,在顾家待了许多天,怎么人家就看上了顾家小子,你果真是。
话还没有说完,周逸君就打断了:娘,我不中意舒欣,她和顾之恩是情投意合的,我的意中人正在路上,或早或晚,但是总有一天会来,你就不用操心了。果然赵玲儿是算盘打在了他的头上,希望来日他也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