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
左卿淡淡的嗓音带着疑惑，他瞥了林问北一眼。
林问北轻点了一下头，“嗯，不仅为了我，还有我哥，我们，必须活下来。”
“为什么？”
“因为家族的制度，规定每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必须接受考验，所以在我五岁之后，和我哥一起被送进了家族基地。
然后就开始了训练生活，直到十二岁，我和我哥再次被送走了，去了一个新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长期处于战乱国家的难民，或者是个人生计成问题的人。”
“家族负责人告诉他们，知道杀了我们，他们就可以活下来，就可以得到钱，的到他们想要的。
所以日复一日的，他们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厮杀，所以，我们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杀了他们。”
左卿的眸子颤了一下，他真的想不到，这身板瘦弱的小姑娘在幼年就已经经历了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那你之前所说，‘从黑暗里走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问北唇角一勾，笑得有些阴狠，“我，差点就被那些人凌辱了，所以最后，我把他们每个人都捅了好几刀。”
“很泄愤。”
左卿心底微微一震，倒不是惊吓，而是心疼，他将大手放到林问北的头上，拍了两下，“有一张太漂亮的脸。”
林问北一愣，转而又笑得天真，“嘿，怎么，左老大喜欢我这张脸啊？”
左卿的手往下，伸出手指掐了一下她的脸，“喜欢啊，你剥下来给我？”
左卿的手松开，收回目光，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问北像是有些后怕似的抖了一下肩膀，“不了，算了，我这张脸可是无价之宝。”
左卿暗笑。
哪里是只你这张脸？
你整个人都是无价之宝。
左卿再次转回头，伸手摘掉林问北自己忽视掉了的眼镜，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
“斯文败类。”
林问北笑意更甚，“想看看左老大戴眼镜，看看是不是也是斯文败类。”
“明天就可以。”
左卿把眼镜还给她，林问北则从书包里掏出眼镜盒，从左卿手里接过，放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副眼镜，对你来说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那当然了。”林问北抬头，没了眼镜的她，更显得灵动活泼。
“它对于我来说，可不止塞内叔叔的价值。”林问北想到某人，眼底全都是幸福，“它可是我哥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当时林问南没有太多的钱，所以他求了好半天塞内叔叔，最后塞内叔叔笑他，还是把眼镜给他了，顺便还在眼镜上刻了我的名字和生日快乐。”
左卿了解似的点头，“南前辈对你真的很好。”
“我当然知道。”林问北吐出一口气，“不过没有办法，我们两个，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彼此默默知道就好。”
“心底的满足。”
这二十多分钟，左卿发现，林问北真的是把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但却更让人摸不太清楚，摸不到根源的喜怒哀乐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