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豪尔赫·冈萨雷斯

“小子，受死！”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杀意，在沃克左侧耳边响起。沃克只来得及将“坚冰护体”保护左边身体，就感受到一股巨力从左臂传来，整个人被击飞出去。“月魔？”来人恨意更浓，竟二话不说朝沃克飞出的方向追来，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小刀，人未到刀已至，插在沃克的胸口，坚冰居然无法完全抵挡。戴着帽子的沃克除了马上站起来之外，来不及作出任何思考，他大喊一声，“坚冰崩拳！”右拳击出，与来人手中出现的另一把小刀发生碰撞。右拳的坚冰碎裂，但小刀也断裂掉落地面。雷恩赶到，他的“霹雳一闪”被那人手中再次出现的另一把小刀挡下。三方同时后退，保持距离。沃克终于有时间打量这个陌生人。这是一个老人，他的头发灰白色，轻微卷曲成波浪线，遮住了耳朵。他脸上的皱纹很深，表情十分严肃，一副愤怒的样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沃克问。“废话少说。纳命来！”灰发老人再次变戏法似的手中多出两把小刀，闪电一样抛出，直取沃克和雷恩的胸口。沃克马上往前跑出并交叉双臂在身前，试图将两发飞刀都挡下，但两发飞刀带着巨力，不但没有掉落地面，反而刺破沃克手臂上的坚冰，将沃克的手臂贯穿，而且冲击力令沃克的身体往后飞出。雷恩将沃克后退的身体拦下。看着贯穿手臂的两把小刀，沃克后怕不已，如果不是用手臂挡下，现在沃克和雷恩都会被刺穿心脏而亡。“沃克！你的手！”雷恩担心地问。“死不了。”沃克拔出小刀，并用坚冰封锁伤口防止出血过多。雷恩二话不说，绕过沃克走到他身前，在灰发老人发出新的飞刀时，拔剑将飞刀滑向一旁。“飞刀的威力巨大，不能硬抗，要以攻为守。”雷恩心中有了判断，不退反进，朝灰发老人冲去。“电光火石！”雷恩连斩三剑，分别攻向敌人的右腿、左肩、脖子。“当当当。”灰发老人用右手的小刀一一挡下。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小刀往雷恩的眼睛刺来。“雷恩！”沃克大喊。雷恩躲过了。但他的蒙眼布没有。红色的布条断成两截掉落地上的时候，雷恩和灰发老人的剑和刀，已碰撞了五次。“坚冰之刃！”沃克两只手变成利刃，与雷恩的剑夹击敌人。一次剧烈碰撞后，双方再次分开。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你们实力还不错。”灰发老人说，看向沃克，“但是，马上就出月亮了，那位红眼的少年，不躲一下吗？”“为什么要躲！”沃克打出了真气，他伸手摘掉帽子，额头全是汗，“热死了。”他虽然十分嫌弃这顶帽子，但还是珍重地放在一旁的木桶上。“黑发？你是魔族？”灰发老人一看，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对，你的眼睛，是红色的，不是黑瞳。”他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我问你，那顶帽子，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又看向沃克，灰发老人问。“老头，你的问题比我还多！还打不打？”雷恩喊道，“打得我都累了，我要出绝招了！”“朋友给的。”沃克决定还是回答灰发老人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灰发老人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这顶帽子，是我寄存在尼古那个家伙那的，他绝不会交给其他人。除非，他要去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才。”想到这，那人瞪大眼睛，看着沃克，问，“尼古那家伙去了什么地方？！”“我们怎么知道！他开着车，说要去参加斯科特少校的宴会，入住一个安排好的酒店了。一入城就把我们踢下车，简直不可理喻，我们还救了他一命，他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雷恩生气地说。“那顶帽子真的是他给你的？”老人再次询问。“这帽子真这么重要？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帽子为什么对尼古就很重要？”沃克疑惑起来。“也许你觉得重要，但别人觉得不重要啊！所以随手就送给沃克了。”雷恩说。“不过，的确他好像说过，会回来拿走的。他也是个古怪的家伙，不断对沃克的黑发毫不在意，如果这顶帽子真这么重要，竟然交给沃克，怎么说，给我更安全啊。沃克一直想把它扔了。”“我是豪尔赫·冈萨雷斯！尼古的师傅！！”豪尔赫说，“你要是真的敢扔掉我的帽子，就等着万刀穿心而死吧！”“切。”雷恩不在意地说，“我都没用绝招，谁怕谁啊！”“我也还可以打，老杰克交给我的‘坚冰’之种，可不只是这点力量！”沃克也不甘示弱。豪尔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手腕一转，收起手上的刀，看不出来刀是藏到了什么地方。“一个是老杰克的弟子，一个是老瞎子的弟子，你们的绝招，藏不藏起来都一样，你们不信可以试一试。”“你认识老杰克（老瞎子）？”沃克和雷恩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喊道。“是吗？他们都死了啊！”豪尔赫仰头看天，叹了一口气。“你肯定是认识他们了！”沃克不再怀疑，这个老头啥都不回答，虽然让他很烦，但从他的口气和说的话，看来的确是认识老杰克的。沃克看向天上那轮刚出现的新月，不禁想起老杰克死后变成的月牙魔石，视线模糊起来。他擦了擦眼睛，却发现雷恩的眼睛也看着月亮，流出了泪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雷恩的眼睛，他的眼睛彷如没有瞳孔似的，整个眼球都是金白色。沃克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那你看来就是那个魔人混血儿了，名字好像是，沃克·维奇？”豪尔赫低下头，看向沃克。“是的，豪尔赫前辈。”沃克恭敬地说，这是老杰克的友人，他心想。“你自己的魔技，怎么还没出现吗？”豪尔赫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又接着说，“也急不来，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至于你，名字我就不记得了。”豪尔赫看向雷恩，“我只记得，你天生失明，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雷恩·格利贝尔！”雷恩闭上眼，喊道。“我绝对会修炼出‘天眼通’，像师傅那样看清楚这个美丽的世界！”“哦，你还取了老瞎子的姓。”豪尔赫说，“他怎么死的？”“跟月魔战斗，同归于尽。”雷恩说。沃克大吃一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雷恩，从来都不害怕自己魔族的身份，而且对月魔的了解和仇恨都很深。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在雷恩和他师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沃克没有问，他觉得有时候，越是重要的故事，就越应该等待，而不能刻意询问。“虽然我也想跟你们慢慢聊天，但看来时间不多了。”豪尔赫突然开口道，转移了话题。“你们想坐船去红色大陆，想清楚了吗？那个地方，可没有这边安全。”豪尔赫接着说，似乎知道沃克想说什么，他打断地接着说了一句，“就算对寻宝猎人而言，那里也是更危险。”“嗯。”沃克和雷恩都点了点头。“我可以带你们过去，而且不收你们钱。”豪尔赫说。虽然说是老杰克的友人，但免费送他们两个寻宝猎人过去红色大陆，可是冒着被联军通缉的危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沃克不禁怀疑起来，“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把尼古给我带回来。”豪尔赫说。“你们最好动作快一些。”“尼古是遇到什么了吗？他是个好家伙，我们要去帮他。”雷恩说。“多半是得罪人了！他真是个难伺候的家伙，吃的要求那么高，偏偏又不自己做。”沃克嘀咕道，他刚想问豪尔赫该去哪里找尼古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豪尔赫已经不见了。“怎么突然不见了。雷恩，你发现了吗？”沃克问。“我也没发现。”雷恩对此没有多想，“走吧。不管是为了救尼古，还是让豪尔赫的船送我们去红色大陆，我们都要走这一趟了。”这个人的速度快到连雷恩都感知不到，之前恐怕也没有出全力吧！沃克心想，跟着雷恩一起离开了旧港口。而那艘老旧的木船上，豪尔赫出现在甲板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起来。“老瞎子，你自己何曾修炼出‘天眼通’了？这种传说中的神通，不过是你自己的梦想罢了。这些年来，都不知道你怎么欺骗这个天真的小家伙的。不过，要是这种‘善意的谎言’给了他希望和奋斗的方向，也不错。”“总好过尼古那家伙，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拿起菜刀。”“好了，也该迎接一下老朋友了。”豪尔赫手腕转动，双手各出现五把小刀，再次转动，又将其藏了起来，然后往船尾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