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还没进家，远远的就听见喧闹声，亢奋的争执声令她加快步子。
推开大门就看到一堆人在自己院子里。
程瑶愤怒的推开那些人，就见到了令她怒不可遏的一幕
两个人用棒子交叉卡着川子的脖子，一人脚踩他的背上，川子满身是血的被压在地面，前几天为他买的衣服被撕裂，连鞋子都没穿上，白生生的小脚上血迹点点。
程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到了川子面前。
狠命推开踩着川子的那个男人.
女人惊艳的容貌令他失了力气，一个不查竟被推的后退的两步，差点摔倒。
“滚！”
另一个男人下意识的松了手，眼看着棒子要打在了川子的头上。
程瑶用尽力气直接用手臂挥开。
大腿粗的棒子，直接会要了人命！
“这个冤孽，他”
“什么人？这谁？”
“这祸害还认得人？知道找帮手？”
“杨老太，你孙子他”
“他不是！他不是我们杨家的种！”苍老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宝宝，宝宝疼不疼……”程瑶又惊又怕，泪水曼上眼眶，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失去小宝了。
程瑶鼻端全是血腥味，她毫不顾及，素白的手温柔的擦拭小宝脸上的污脏的血。
他们的那些声音，他无动于衷的全盘接受，僵硬的听着，习惯着，仿佛这是这是最亲切的问候。
他听了这么多年的声音，来自各种人的口中。
奶奶啊，我不是你的孙子，我应该是。
“他不是！他是。”
杂种。
他在心底默默的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
蓦地。
耳上覆着一只柔嫩温暖的手，那些谩骂声似乎远去。
他只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宝宝别听，脏……”
川子呆愣的宛如没有灵魂的娃娃，黑亮的眸子像淡了的墨。
无尽的黑，沉重又暗淡。
她回来了。
她看到他这样子，还抱着他？
她没听到别人说他是冤孽吗？祸害的意思，她是不是没懂啊……
她怎么还能叫着他宝宝呢……
“程家孩子？”
“程瑶？”
“程家小女程暖暖，这模样，不会、不会错的。”
程瑶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无意识地亲吻他的发。似乎是安慰着他也是在抚慰自己惊惧后怕的心。
程瑶把他抱起身，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才发现他护在身下的小兔毛绒玩具。
十三松了一口气哭了出来，她自然看到川子护着的东西。
那是，前几天，他们去集市上，瑶瑶姐给他买的。
别人家的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笑的开心。
“别人有的小宝也要有，宝宝，你喜欢什么动物啊。”
程瑶的身上沾染的血浓郁，盖住了往常身上的沁香。
血下的脸苍白着。
他缓慢的吸着气，浑身轻颤
程瑶旁若无人的哄着：“宝宝，我回来晚了，宝宝你别哭……”
程瑶无措的擦着他的泪，头抵住他的
“对不起……”
都是血……重叠在一起的不只是眼前，脑海里的那片血也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脖颈处的触碰让程瑶睁了眼，川子抱住了她的脖子。
一个小小的动作，程瑶的泪滚下来。
烫了川子的心……
“程家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终是有一人打破这短暂的安静。
尖细的声音叫程瑶冷怒的抬头直视。
程瑶眼尾嫣红，眼下的泪痣更添风情，年轻男人不自觉得露出痴迷之态。
一双美人眼暗含着冷沉着的厌恶痛恨，勾起的唇角轻蔑又讽刺。
长发堪堪达到腰际。那孩子埋在她的肩头，她侧脸触碰着他的耳朵。
温柔的动容是对那孩子的呵护，却让一众人一时没了言语。
洁白的衬衫沾染的血迹并没有让她狼狈，相反，美的惊心动魄。
她抬起头，红唇轻启，声音清冷悦耳。
“你们信什么？佛？道？”她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还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