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桑大人说的,帝位之争的结局在于哀家,是什么意思呢……”
朝仪宫内,凉修盯着应竹桑的官印发呆。
半个时辰前,凉修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宫中。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殷月。
她需要整理一下头绪。
“繁锦,给外面的人说,哀家病了,需要静养,谁都不见。”
“是。”
“等等……”凉修叫住了正要去传口谕的繁锦。
“和哀家一起来的孩子……让他和白少将军住到一个寝宫吧。哀家出去的事情,和带回来的人,不要让朝臣们知道。还有,把殷殇给哀家带过来。”
“是。”
凉修揉了揉眉心。
她知道,梁陨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梁陨秋联络众臣向自己施压,自己难保不会进退两难。而匪女那边,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动这根暗线的。
自己答应过先皇,不能伤害三位皇子。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可是,殷夙和朝臣们暗中勾结,还差点害的自己命丧黄泉。
怎么处理呢……
凉修有些疲惫了,她轻轻拄着额头,想休息一小会儿……
――
而白灼这边,刚从女帝宫里出来,正要回到自己的寝宫里。
他的寝宫,是先帝在世时巡逻侍卫们休息的地方,有三个屋子,而且,正好挨着女帝的宫殿。
当白灼刚踏入自己的寝宫的时候,就发觉有点不对劲――自己的东西,好像被别人动过。
他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白灼慢慢拔出了佩剑,稍稍的走进了自己睡的里屋。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寝衣的少年,正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对白灼是最不能忍的,众所周知,白灼有洁癖。
“阁下,阁下……”白灼轻轻扒拉了几下子休,子休微微侧头,做了噩梦似的,哭了出来。
“师父……师父……”
师父?他师父是谁?白灼疑惑了。
不管了,就当没这个人吧……白灼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大,总不能把他从床上薅下来赶走吧。等他醒了,再好好问问他。
打定主意后,白灼便打开了自己的衣柜――里面清一色的白衣。
白灼挑了挑,很认真的拿出了一身白色的宽袖长袍出来。殊不知,在小宫女眼里,他穿什么都没太大的差别,反正都是白色的。
当然,在殷月眼里肯定不一样。哪怕白灼多一个或少一个玉佩,殷月都能发现。
“就这件吧。”
今日带着陛下骑马赏花,还是要穿的好看一些的。
白灼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白灼嘴上不说,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在乎那个有时候傻乎乎有时候很认真但总之在自己眼里就是很可爱的女帝陛下了。
他看了一眼在自己床上睡着的子休,感觉他不会醒来后,便开始换衣服。
白灼干净的衣服,就放在子休身边。
当白灼脱光了衣服,露出了八块腹肌和手臂上精实的肌肉后,白灼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刚刚翻了个身的子休,压在了身子底下。
白灼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试图把自己的衣服拉过来。
谁知,子休竟以为白灼的衣服是被子一般,也使劲把衣服往自己这边拉。
“你?……”白灼惊了,手一使劲,直接把衣服拽了出来!
而子休被这一拉,直接强行被拽醒了!
然而,子休一睁眼,就愣了。
眼前的是怎样的绝世美少年啊……
皮肤胜雪,唇如朱砂,眉眼如画,唇边还有一点美人痣。身材也没的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子休惊呆了,在这样一个赤裸美男面前,他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鼻血流到我床上了。”
白灼冷声说道,眼里竟充满了杀气。
“对,对不起!”子休连忙用手捂住了鼻子。
白灼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
“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的寝殿,睡到我的床上?”
实际上,是送子休来白灼寝宫的宫人,发现内屋只有一张床,便临时把正睡着的子休扔掉了白灼的床上。
“我,我不知道……”子休小声说道。
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子休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记得……
一想到这里,子休突然记起了昨夜的火光。
子休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白灼看到眼前的人眼泪直流,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把他欺负哭了。
不对啊,自己哪里欺负他了?
睡在自己床上,把自己衣服压在身子底下,鼻血留到自己床上的受害者都是自己好吗?
白灼刚想说什么,只见子休从床上爬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给哥哥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结果,不知道是哭晕了还是睡晕了,子休刚想下床,就被白灼的被子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下来。
“小心!!!”
白灼一惊,赶忙上去接。
然后,子休就直接砸到了白灼的怀里。
“对、对不起!”子休脸红的和苹果似的,看着白灼阴沉到有点发黑的脸。
白灼脸色阴沉,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接住子休的时候,子休的鼻血,流到自己身上了……
衣服,还是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