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暗箭,刺穿了他的心脏。
为首的将领瞬间倒下,甚至来不及哼出一声,眼睛依旧睁着,瞳孔却失了焦。
“撤、撤退!!!”
列阵的士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军心如同倾塌的高楼一般倒塌。
“关城门,快关城门!!”
士兵们蜂拥撤退回城,然而,巨大沉重的城门,却在这时,被卡住了。
“关门啊!你们使劲!!”
城门门廊内最前方的士兵只是回头吼人的功夫,城外,为首的骑兵突然一个飞扑,从红马之上一跃而起,高高举起了手中映着冷光的长刀。
“你们……”
刀光一闪,喧吵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还在吼叫的士兵,头颅掉到了地上,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城墙上。
无头尸体倒下的刹那,士兵们无不毛骨悚然。
因为他们看到了尸体后方,那个稳稳的站在地上,扛着长刀,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杀手。
虽然,这个令身经百战的士兵们都恐惧的南羿杀手,只是一人孤身站在几十人面前。
虽然,他只有一只眼睛。
“祭……祭……祭棠!!!”
祭棠,南羿国最凶狠残暴的战士。
该怎么形容他的残暴和强大呢?
在几十年前,那场南羿和凉月帝国的最后一战中,一个年轻的南羿战士,曾一个人站在南羿国都的城门狭口,独自砍掉了几百名凉月帝国士兵的脑袋。
注意,是脑袋。
这几百具尸体中,没有被一箭穿心者,没有百剑刺身者。他们的死因,全是被这个战士的长刀削去了头颅。
也就是这个战士,硬生生一个人堵着城门狭口,为南羿帝国的王室们多争取了一柱香的逃跑时间。
而士兵们现在眼前的这个独眼人,就是当年南羿国都城门下,削头数百,最后还奇迹般逃出生天的最强战士,祭棠。
“日,当正……”
一个有些苍老却十分冰冷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祭棠。对于眼前的几十名士兵来说,这无疑是死神的声音。
“屠尽城。”
――
虔诚殿。
殷月眼睛肿着,谁都看出了自己家女帝陛下很不高兴的样子。
坐在殷月身旁的凉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认真的听朝臣们禀告国事而已。
殿内,站在群臣之中的白琛看到女帝陛下如此,内心也并不好受。
白琛昨夜实实在在跪了一晚上,直到早上自己上朝之前,白灼都没能醒过来。
一上朝,白琛便发现了女帝陛下的不对劲,想必昨晚也没有休息好吧。
白琛心里叹了口气,他左右向两边瞄了一眼,又想了想早上遇见的朝臣。
果然,和殷夙殷慈关系很近的梁陨秋,以及金蜀都没在朝上。二位皇子更不用说了,肯定也不在。
白琛心里是有疑惑的,他觉得自己的太后娘娘,是不是真的紧张过头了。
当然,他可不敢这么对太后说。
白琛作为护着殷月登基长大的老臣,自然理解凉修的心情。他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殷夙和殷慈,可是,除了殷夙与梁如溪喜结连理,他的确没发现其它造反的端倪。
“两天之后再看看吧。”
白琛想道。
他记得,两天后,就是梁府搭戏台,请各位大臣看戏赴宴的日子。
白琛隐隐有些头痛,也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如果不去,便更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
“陛下……陛下!!!”
一个太监急匆匆,气喘吁吁的从殿外跑了进来,甚至连礼节都顾不上了一般的滚到了虔诚殿中,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气还没喘过来,便大声喊道:“陛下,桃,桃瑜城被南羿……南羿的人攻占了!!!”
“?!”
凉修突然攥紧了衣服。
南羿?就是二皇子生母华惠贵妃的娘家,南羿帝国?
凉修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二皇子,殷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