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过后,殿外那粘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
“公主,上次的事情您忘了吗?可莫要再让娘娘担心了。”
雪停了,凤舞便在外面堆起了雪人,阿箐甚是担心凤舞的身体,嘴边一直念叨着。
“你不说,本公主不说,自然没有人知道。”凤舞堆雪人堆的正是起劲,自然不肯现在便回去。
“阿箐,你去帮我把阿妍叫来,让她同我一起堆雪人。”
“可奴婢走了,这里便只剩公主一人了。”阿箐担心道。
“快去吧,本公主就在这等着,不会乱跑的。”凤舞眯眼笑道。
阿箐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阿箐走后,凤舞便一个人堆着雪人。堆着堆着便出了围墙。
大雪停后,宫人们便早早的将路给扫开了,白雪多是进了灰尘,便不那么剔透了。
凤舞自然是不愿意用那扫过的雪来做她的雪人的,便独自一人跑到了孤僻处。这里鲜少有人来,所以这里的雪最是干净。
凤舞见这白雪皑皑,心中甚是欢喜,便挑了一处空地,身后便是块大的花岗岩。
凤舞躲在这岩石后面,便没有人能找得到她了。
凤舞一心扑在雪人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何时多了人。
等凤舞听到身后传来交谈声的时候,这才发现后面有人,出于好奇,连她的雪人都不顾了,偷偷的从石头后露出个脑袋偷听。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做了?”
“高禾,以后你做什么决定要与林陌商量,这次若不是林陌知会于我,你是不是就要动手了?这次权当是个警告,若再有下次,你便不要再来见我了。”宁罅沉声不悦道。
“属下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再犯!”高禾愧疚道。
凤舞偷听的没头没尾,便觉得有些无聊,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倒了,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满身的雪。
宁罅与高禾自然是听到了动静,高禾自知已被发现,便要拔剑,宁罅制止了他,示意离开。
高禾离开后,宁罅便转身从花岗石后走了出来,就看见凤舞趴在雪地上,浑身是雪,手上还磨破了皮。
“公主殿下怎么在这儿?”
虽然大雪过后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但往往是这些掩盖了下面的石子,凤舞的手便被地上的石子划了个彻底。
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已经被发现,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抬头,便看见了宁罅。
大雪初融,太阳温和不晒,却正好照在了宁罅的身上,逆着光,看的凤舞有些晃眼。
凤舞摸索着起身,有些心虚,“本公主不过是在这儿堆雪人罢了,雪地里滑,便摔倒了。”
宁罅顺着凤舞指的地方,便看见了凤舞堆的雪人,刚堆了一半,还未成形。
宁罅收回目光,神情轻松,似乎刚才被偷听的不是他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公主了,公主慢慢堆,我先走了。”
说完,宁罅便提脚离开。
凤舞脸色不好,见宁罅不管她走了,便喊道:“等一下。”
宁罅回头,“公主还有事?”
凤舞语气不佳,脸上微红,“本公主脚崴了,身上也疼,你能不能叫阿箐过来,就是我身边的那个丫鬟。”
宁罅自然是知道的,“公主,我还有些事情,我只能随便帮你找个人了,公主莫怪。”
凤舞见宁罅这样不近人情,自然生气,“你这样对本公主,你就不怕本公主将你私会他人,密谋的事情告诉父皇?”
宁罅听了,眸子微眯,看着凤舞轻笑一声,道:“敢问公主是如何得知的?我与何人私会?我们交谈什么了?他现在人呢?”
凤舞见宁罅这样嚣张,不过是因为她没有证据罢了。
“你别嚣张,就算本公主没有证据,父皇也不可能不信的,他会调查的。”凤舞生气,显得脸都红润了几分。
宁罅听了,便走到了凤舞跟前,捏着她的小脸,肉嘟嘟的,“公主尽管去说,不过公主也得先回去再说。”
手捏的有些用力,凤舞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脸上便留下了几根手指印。
“你等着,本公主记住你了!”凤舞看着宁罅,怒道。
说完,便小碎步,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一出去,便见阿箐正带着人到处寻她。
“公主,您这是又去哪儿了?怎么又受伤了?”阿箐急着道。
凤舞出来太久,身上有些冷,说话间便呼着冷气,“没事,就是碰到了一只野狗,耽误了些时间。”
“野狗?宫中怎么会有野狗?”阿箐一脸疑惑。
凤舞见她这样,便也觉得好笑,“行了,快回去吧。”
阿箐见凤舞走路不对劲,便扶着凤舞慢慢走了回去。
身后,见众人都走了,宁罅这才露了脸。
野狗?
真是有趣。
凤舞崴脚的这件事情被皇后知道后,自然又是一顿数落,皇后罚她不许出门,凤舞便在这纷纷扬扬的大雪天在房中待了好一段日子。
转眼,便是新春将至。
宫里宫外喜迎新春,随处可见的红色,喜气洋洋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笑容。
过节,丫鬟宫人们自然打赏就多,个个做的便也用心。
今年,由于三国送来了质子,更是大肆铺张,格外热闹。
“阿箐,都准备好了吗?”
宴会上,朝臣小姐们自然是聊的火热,皇上与皇后也是相视一笑,对饮一杯复一杯的酒水。
凤舞被皇后关了这么些时日,早就按耐不住了,日日被关在房中,郁闷的很。
那日宁罅那样对她,今日她便要让宁罅也出个丑。
“公主,都准备好了吗,公主当真要这样做?万一皇上不高兴了,可如何是好?”阿箐担心道。
凤舞咧嘴一笑,“不会的,本公主有数,只是小小的惩戒他一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宁罅身旁的酒水已经被凤舞安排的人给换了,但是,自宴会开始,凤舞便没有见宁罅动过那酒壶,心中也是急躁。
宁罅的酒水已经被凤舞换成了另一种酒水,味道不变,只不过喝了会说些胡话,认不得人罢了。任他酒量再好,也抵不过药物的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