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温家少爷温暮与夏家少爷夏罅是太子的玩伴,而长乐小公主日日跟在太子身后,久而久之,温暮与夏罅便与公主熟悉了起来,几人经常玩在一块儿。
可夏家与温家在朝中政见颇为不和,两位大人早已积了多年的怨恨,要不是因为他们给太子陪读也不可能认识,温夏两家早已势如水火,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和他们沾上半点关系的。
夏罅和温暮也只能在宫中相聚,在外面,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
长乐公主五岁时,太子与夏罅、温暮已经七岁了,公主生辰宴皇上十分重视,所以办的极为盛大,说起来,宫中还有一位小公主,刘妍,长溪公主,比长乐小公主大了三岁。
公主与太子皆为皇后所生,长溪身为长公主,皇上皇后自然是与她寄予了厚望,从小便被皇上皇后多加培养,如今已是稳重的很,后宫诸事长溪皆能为皇后分忧,只是长溪少年老成,太子倒是与她不太亲近,长乐如今年岁还小,自然是没有顾忌,每次见到长溪都很开心,吵着闹着要长溪陪着她。
夏罅八岁时,夏大人身为武将,带兵出征将夏罅也带上了,这一走,就是四年。
这四年内,有温暮陪着长乐,长乐没心没肺的性子,心里虽也记挂夏罅,可夏罅走时长乐还是懵懂,一走四年长乐都记不清夏罅的样子了,哪里还能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而朝堂上因为夏大人走了,夏家的其他小辈自然是没什么话语权的,温家便成了一家独大朝中无人敢置喙。
四年后,夏大人凯旋而归,夏罅也跟着夏大人回了京,百姓们纷纷驻足想要一睹将军的风采,朝中早已收到捷报,皇上特命夏大人可以先回夏家见见妻儿,随后再进宫面圣,至于夏罅,他是不必去见皇上的,不过他还是跟着夏大人进宫了,夏大人去见皇上了,而夏罅却直奔长乐宫中来了。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夏府,没有去找温暮,他第一个想见的人,是刘舞。
在外征战多年,每每入夜,夏罅总是会想到长乐,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和他一样在想他?
也不知道一别四年,长乐还会不会记得他,他可是每分每秒都想见她,想的夜不能寐。
长乐殿的掌事丫鬟阿锦早已得到夏大人回京的消息,料想夏罅跟着父亲进宫会来长乐殿找公主,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宫人引着夏罅就来了。
“是夏小将军吗?”阿锦小心的问道,夏罅将近五年没有见过,容貌多少都会有些变化,阿锦便不敢断言,免得得罪了人。
宫人将夏罅引到后便走了,夏罅看着阿锦回道:“是,公主可在殿中?”
得了肯定的回答,阿锦便也轻松了,“夏小将军,我家公主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半个时辰前温公子来宫里把公主叫出去了,现在应该在御花园里吧,小将军若想找公主可去那儿瞧瞧。”
夏罅本是满怀欣喜的来的长乐宫,没成想长乐不在还和温暮在一块儿,心情自然是低落了些许,不过还是对阿锦点了点头便去御花园了。
温暮身为温大人的长子,夏家父子回京的事情他早已得了消息,他今日赶着时间来了宫里找长乐,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让长乐见夏罅,所谓的年少情分,如今时隔四年,哪里还会有多少,长乐对夏罅的情分更是淡薄,长乐对于看人总是记不住他们的样子,非得见过好多次才能姓名与本人对号入座,这么多年不见夏罅,早就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长乐,听说皇上已经开始为长公主挑选驸马的人选了?”小亭里,长乐坐不住,手里正拿着方才摘的花,无聊中把花瓣都摘了下来。
“对啊,皇姐再过两年就要到及笄之年了,总不能到时候才手忙脚乱的为皇姐纳婿吧?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公子?”长乐的脚左右晃着,嘟囔着说道。
温暮见长乐这样可爱,眼中满是宠溺,“长乐,阿零这几日可是很想你,她一直吵着闹着要找你,要不是我拦着她可就真的要跑来皇宫了。”
温零是温暮的妹妹,与长乐同岁,前段时间玩闹时摔了一跤,现在在家养着呢,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还是能走的。
长乐听了便又想到了那日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让她在背后编排我的,结果自己被自己给吓得摔了,哈哈。”
“那阿零现在知道错了,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屈尊到寒舍见一见她?”温暮很是谦和。
这意味着长乐可以出宫了,长乐自然是愿意,皇上皇后从小到大毒没有怎么管过长乐,因为他们知道,有长溪就够了,长乐幼时还好,到了现在,长溪管的长乐是越来越严厉,太子也不敢反驳长溪,长乐自然是越发没有了机会出宫。
“好啊!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长乐满脸的兴奋。
“那要不要叫太子殿下一起?”
听到太子,长乐便翻了个白眼,“那个屈于恶势力的人,我才不叫他呢,让他在宫里好好待着!”
“这么记仇?”温暮笑道。
“谁让皇兄不帮我的?”
“哈哈……”
“小将军,您还进去吗?”御花园外,夏罅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进去,跟着的宫人也忍不住问道。
长乐长大了,眉眼很是精致,方才与温暮说话间眼波流转,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吗?”夏罅低声问道,声音中带有些许失落。
宫人没察觉出来,听夏罅提到长乐和温暮以为只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小将军,这宫内宫外都知道,长乐公主与温暮公子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他们在一块儿那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说的激动处,宫人便压低了些声音,“小将军,小的听说,其实皇上早有意将长乐公主下嫁温暮少爷,所以一直由着他自由出入宫中,不受丝毫管束。”
“你从哪儿听来的?”夏罅听着宫人的话已是满心的不悦了,听到最后火气便直接上来了。
宫人满脸的不解,“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啊!这可是青梅竹马之谊,除了温公子谁还能入了公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