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力不可支地回应,“下半夜开始发烧,浑身没有一点精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个长年漂泊,四海为家的男人,患病时能得到一个女人体贴入微的关爱,牛成的心融化了。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人若懂感恩,此心换彼心。输完液,牛成的精神好了许多,舒银花买来一碗香喷喷的包面,端于床前示意他张开口。牛成坐了起来,腼腆笑道:“这多难堪,还是我自己来。”
外面有了声音,护士带着个新病人进到病房。舒银花早已站立起来,耳根红起一片,关切地问他:“晚上是继续住医院还是去旅社?”牛成思索着说:“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好了很多,干脆回工棚吧,万一材料丢了大家都不好。”舒银花暗示他,“随你住哪里,晚上我来陪伴,你的病没有好彻底我不放心。”
护士安置好后又出去了,老太太隔着一张床唠嗑,“年轻人真好,恩恩爱爱,生病了有人疼,你俩口子哪里的?”
“新病好医,旧病难治,我一身老毛病,风湿加支气管炎,总有点喘不过气来,儿子媳妇要上班,老伴去年犯高血压走了,我也住得近,只好自己来医院。哎,老了不是人啊!”老太太满眼的羡慕,自个却悲观失望。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对你好,可是人家现在新找了老公,京华房地产公司副老总,大老板咧!鱼找鱼虾找虾,你别黄鼠狼想吃天鹅肉,现实一点好呗。”舒银花内心咒骂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
“我哪里敢妄想,只是心中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愫,在我最困难,最失意的时期,给我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将来得好好地报答她。”
“这还差不多,我就喜欢有情有义,你这人呐,叫我怎么说呢。”舒银花端坐铁床边,爱恨交加地欣赏着。
“你们俩亲姊妹,到底谁年龄大?”
“我们是双胞胎,她只不过大了我的时辰。当时我进学校迟了,又留过一级,小学还没毕业快一米六的个子,像个大姑娘坐在教室里哪好意思。她恰恰是个乖乖女,会读书,成绩好,遵守纪律,走到哪里都只有自己的影子相伴,后来如愿考上了大专。如今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舒银花神情顿失光彩,“看起来她是不是比我显得年轻很多?”
“要我实话实讲吧?”
“天花乱坠还有什么意思,当然实实在在地讲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