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部落和蟹部落对峙之时,一位祭司打扮的老者来到两方之间,为两个部落打起圆场。
只见老者面上堆起笑容,看了姜启一眼,又对着蟹首领嘿嘿笑道:“两位首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秋会,大家应该好好坐下来谈,没必要动武器,蟹首领你说是不是?”
姜启这时扭头问姜老,问道:“这位长者是谁?
姜老微微笑道:“这位是山洞族部落的祭司,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他们部落在平原西北山里,部落有六百人,居住在天然溶洞里,平时靠种植蔬菜、坚果为生。”
姜启听完缓缓点头,难怪劝和之间有些偏向姜部落,凭他们山洞族的人口和资源,也够资格站出来劝和。
蟹首领冷哼一声:“难道他的武器拿到这里不是交换的,那是拿来干嘛?既然来了,就必须换。”
这话说得相当自信,好像交易会规则是你家定的。
姜力听完不敢了,直接对着蟹首领说道:“不换就不换,有本事出来单挑。”
说完上去走几步,偃月刀在空中挥了一圈过后指着蟹首领,示意他现在出来。
蟹首领手里有石斧,虽然也是加长版,跟一把消防斧差不多,但是跟姜力偃月刀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非常清楚,如果交锋,自己的石斧还没砍到对方,就被人家一刀砍死了。
姜力见蟹首领还在犹豫,举起手来手指成钩了钩,说道:“你倒是过来呀!”
被人挑衅成这样,蟹首领顿时暴跳如雷,他还是忍住了!
不接战?面子过不去,那么多人看着呢,自己可是堂堂霸主。
接战?不用说,绝对必死无疑。
就在蟹首领脑袋上一个魔鬼,一个天使进行口水战时,祭司老者又劝解说道:“两位请收起武器,你们两族如果在这里打起来,那么今天各部落都不用交换东西过冬了?你们倒是问问我们这些部落乐不乐意?”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几句话之间,就把厉害关系给挑明了,还把各部落给搬出来压人。
蟹首领恨不得现在有这么个人站出来,好让他借破下驴,但是还是很嘴硬的说道:“长者说的没错,今天就不跟你计较。哼!”
他作为蟹部落首领,统领上千人,多少有点本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姜力一脸不屑,还冲蟹首领竖起中指后,便气冲冲地回到姜部落阵营,好像没打成架,心里不舒服。
姜启看了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些部下平时军训好的学的不多,挑衅的动作倒是跟我学了不少!
姜力作为曾经姜部落的首领,武力值绝对是部落最高的存在,就连当年首领选拔时,两米巨人姜山也不是对手。更可怕的是,姜力还很聪明、有胆识。
姜蟹部落之间的恩怨暂时告一段落,交易会算是正式进行。
在姜部落人们眼里,虽然他们人数虽少,但他们装备精良,这也是他们敢跟蟹部落叫板的原因。再说,他们首领能召唤天雷,怕个毛?霸主之位是咱们才对。
基于这点,一些小部落首领对姜部落客气多了,当他们来到姜部落的摊位时,都是小心翼翼地挑选商品。
姜力更是卖力地当起售货员,一边叫人把东西搬出来,摆在地上,一边演示起东西的用处。
而姜老呢?跟他的老朋友在一旁叙旧,几个月不见面,双人都有说不完的话,同为智者的他们,很早以前就确认过眼神,相见恨晚!
姜启则是在草棚里坐着一张靠背椅,悠哉悠哉地看着姜力卖货。
当姜力把一锅肉汤煮沸,再加入盐、葱、姜,一小碗一小碗地给客户试吃之后,客户们纷纷都拿出自己特产来交换陶器、精盐。
渐渐地,所有的部落都围了过来,姜力跟姜云忙不过来了,姜老连忙跟老朋友告辞,跑过来帮忙。
最后,连姜启都坐不住了,开始指挥族人忙前忙后。
一时间,蟹部落这边个个投来嫉妒的目光,他们首领的脸色更是气成了猪肝色。
蟹部落往年卖得最好的大闸蟹、蔬菜干,今年却无人问津。
你以前把大闸蟹卖那么贵,十斤螃蟹才换一个女人,吃完就没了,而且肉还不多,鬼才要你的。
姜部落这边就不同了,一个陶碗可以换一个小孩,一个陶盆换一个女人,一个陶锅换一个少男少女,一个水缸可以换一个男人。
而且这些东西只要不摔坏,可以一直用下去,可谓是硬通货。
白盐更是让尝过味道的人流连忘返,纷纷拿出自家特产来交换。有各种活捉的野味、坚果、蔬菜、野果、兽骨、兽皮、打火的燧石等等。
当然,武器和牛车都不换。
一个上午的时间,姜部落带来的物资全部交换一空,也没来得及盘点人口和物资,带着所有扬长而去。
留下蟹部落呆呆望着他们远去,秋天的树叶飘落几片到他们面前,在刮起一阵秋风,场景颇为无奈和凄凉。
他们原本也想等姜部落回程时,凭他们两百号人,来个尾随跟踪,在来个半路劫杀。
谁知,姜部落弄了这么一出,从来时的五十人变成几百号人,你敢过去打劫试试?
……
姜部落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河边,早已准备好的木舟一趟接着一运送新加入的族人。
而当新加入的族人进入部落时,不免为自己被换出去而感到庆幸。
看着姜部落结实的栅栏和房屋,还有厨区飘出来的阵阵香味,还有各种他们看不懂冶炼技术和木工器具,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来到了神域。
新加入的小孩们,看着姜部落小孩扎一堆一堆,开心地玩着各种老鹰抓小鸡、弹珠、跳绳子等等游戏。要不是她们母亲拉着,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起玩了。
就在这时,姜部落的一个小女孩好像看到自己的心仪伙伴,跑过拉着小伙伴的手,一起玩起了弹珠。
很多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都是一起打包换来的,姜启的前世跟父母生死永别,当然能体会其中的痛楚。
这一幕看在所有新族人眼里,颇感亲切,有些大老爷们居然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接着就是姜老给新族人训话,宣布族规后,然后让部落里的老人、女人给他们扎起头发,算是正式加入了,与部落融入一体。
这时的午饭已经做好了,当新族人吃白粥配油炸咸鱼干过后,才知道这才是人吃的食物,以前的那是跟野兽一样茹毛饮血。
接着就是姜启让他们自己选出族长,这次换来的人口来自各个部落,也懒得去一一核实。
姜启直接让他们来自同族的站到一起,然后分别赐姓‘吴赵张刘陈郑周孙’,八个氏族。单独加入的个别人数,直接赐姓为姜。
这里面还有个与姜启颇有渊源的人,就是当初‘启’救下那个小男孩,是个孤儿,现在姜启打算自己抚养。再说这个男孩以前也是一直跟‘启’相依为命,也算是他带大的吧。
这里面的猫腻,当然是姜启偷偷地让姜云高价去换来的。
这些部落文化程度几乎为零,除了知道同族不能近婚,连部落里的姓氏都没有,更别说取名字了。
也不能怪他们,半流浪半定居的他们,连温饱都没解决,哪里会有心思去考虑别的。
下午,姜老双手捧着一块木板急匆匆地来到姜启住处,恭敬地递给姜启:“首领,这是我已统计出来的新族人清单,请过目。”
姜启托着下巴,说道:“劳烦姜老念吧!”
姜老喝了口水,对着木板读起来:“本次交易会一共加入族人,男人五十人,女人一百人,少年一百八十人,少女一百五十人,小孩两百人,襁褓婴儿二十人,共计四百人。”
姜启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姜老,加上我部原本三百人,现在已经有七百人了啊!”
接着姜启托着下巴思考起来,心里好像一笔账接一笔账慢慢算着。
姜老知道首领在考虑事情。也不敢打扰姜启。
原本是计划换两百人,现在更是直接多出了一倍,姜老开始为部落的食物问题担忧起来,但他还是相信姜启有办法解决,想到这里姜老心里稍微有些安定。
这时姜启突然喃喃说道:“你说山洞族都种些什么蔬菜?种子换回来了吧!”
这时姜老向姜启请辞一声,向外面跑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托盘回到姜启住处。
这些种子姜启很多都不认识,但是有几种他倒是认出来了,拿起一颗种子介绍道:“这是一种叫大白菜的种子,播种到成熟只要一个月,现在种下去,下个月就能赶在进入深冬前收获一批,而且个头大,一颗够几个人吃一顿。不但如此,在冬天还能存放很久,如果腌制成咸菜,可以保持几个月不坏,现在这个种子有多少?”
姜老举起三只手指,回答道:“三个陶罐,数不清,那老头子大方给得挺多。”
姜启满意点点头,如此一来,种个几亩地不成问题,接着又拿起一颗种子,说道:“这是菠菜种子,抗寒性极强,冬天应该也可以种。这是芋头,种一个成熟后个头跟小孩脑袋一样大,而且还特能管饱。这是小白菜种子,只要二十天就能成熟。这是豆角,四十天成熟…”
虽然姜老已经对姜启的先知能力免疫了,但姜启现在的表现依然令他震惊。
姜启说完,喝了口热开水,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带人把部分抗寒、周期短的蔬菜先种下去,这样一来,我们的食物足够撑过这个冬天,即便是再来五百人,我们也能养得起,打不了一天吃两顿,不饿死人就行。”
姜老站起来,向姜启深深鞠躬,没办法不佩服。今天的交易会可令姜老心里很激动,甚至是一种释放。往年姜部落去交易会经常被欺压,要么被威胁,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当然姜老也不敢把这些过往事说给姜启听,他相信姜启绝对会不顾一切地为部落讨回公道。
姜老深深地明白,现在正是部落的发展阶段,能不跟别的部落交恶,也尽量别结下梁子,一个蟹部落就够姜老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