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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尘从他昏沉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认出了眼前这位在他伤心之余日日陪伴他的女孩儿,在他刚喊出她的名字后,玲晶的眼眸中瞬间流出了泪水。

“你还认识我。”玲晶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我怎么会忘了你。”月尘说“是因为你变化太大了,变得更好看了。”

“是吗。”玲晶很开心的说道,等她说完这句话后把微红的脸颊转到一旁,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月尘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和被云雾半遮着的月亮,心里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复杂的思绪令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一句话彻底打断了他的思绪,昏暗的夜空中反复回响着,荡漾着,在他的心头反复冲撞,令他不知所措。

“你还喜欢我吗。”玲晶从开心的声音变成了严肃,仍然在背对着月尘说道。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月尘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欠你很多,我……”

没等月尘说完,玲晶转过身来抱住了月尘,哭的更加伤心。

“你能原谅我吗。”月尘也抱住玲晶说道。

“你没有错。”玲晶说“不需要向我道歉。”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时间定格在了这一瞬间,月亮在缓缓上升,四周依旧空寂无声,只有微弱的一点快乐的哭声。

月尘会记住这种场景很久,以至于在多年后依旧清楚地记得。

回首溯回十几年,也是一断十分安静的夜晚。

月尘在经历着那种令他熟悉的感觉,以前月尘的家还没有搬到这座城市。在一处比较落后的市镇,这座市镇虽没有其他地方先进,但也不缺少什么,依旧是平整的公路,路面上的车辆行驶的井然有序,那时候的月尘只有16岁,还在上着高中。每天都要经过一条十分曲折的公路,虽然很曲折,但路面还算比较宽阔,路也很长,每当走到一半的时候,月尘都会做在路面旁边的石椅上休息一会儿,其实他每次都要坐在石椅上休息实际上还有其它的原因,观赏风景。

辰星的家就在这条路的旁边,路的另一旁有一个石椅,她每天上学前都会在门前看上一会儿书,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的模样。无疑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月尘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对她萌生了好感。可是却不敢走过去,与她说一句话,只是在远方远远的看,有时候为了掩藏自己,也拿着一本书,假装在读,可却是掩藏不住的,其实辰星早就发现了频繁坐在石椅上看向自己的他,久而久之,她似乎也就习惯了,有时候月尘因生病而没有去上课,辰星会不自觉的看向那座石椅,因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而沮丧,月尘在家里也在时时刻刻想着辰星低头看书的样子,当月尘再次坐在石椅上远望时,四目相对后飘转的眼神,清晨的阳光照在她微笑的脸庞上,月尘已深深的陶醉在其中。

月尘和辰星是在一个学校上课,就这样持续了一年的时间,他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自然,辰星的成绩要比月尘的好,月尘只有坐在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而辰星则是坐在了前排的中间位置。

虽是如此,已经使月尘很开心了,每日能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次数又多了,月尘坐在教室几乎都会望着辰星的背影发呆几次,有时辰星也会转过身来,发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使得月尘心醉神迷,月尘坐在后面也不喜欢学习,除了望着辰星发呆的时间外,他在空闲的时间里,特别喜欢看一些无关于正课的书籍,这种喜欢看书的习惯,似乎是在石椅上被周围的环境所渲染的,他看书还有另外一种原因。他想要给辰星写封信,这是辰星每日的微笑给他的勇气。他凭借着这种感觉,日日坐在那里想写一份合适的信,因为想到辰星学习那么突出,害怕自己写的信太过于简陋,所以他就日日从书中寻求写信的感觉。

辰星会不时的回过头来看向月尘,她多么渴望他能走过来与自己说几句话,当看到他低头完全不理自己的模样,又会感到十分的失落,她甚至厌倦了等待,曾有几次都想要主动的与他说话,但她没有,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她相信每天在石椅上注视自己的那个人。不会只是单纯的在路边休息,看书,所以,她选择了等待。

没过多长时间。月尘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漠然,他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写了一封极长的信,足有20多页,但是写完他又有了一种十分矛盾的感觉,因为这封信对她表达的爱意十分明显。只会让辰星感到十分的仓促,所以,月尘并没有把这封信交给她,而是又重新写了一封,他整日沉浸在书信中,并没有发现这种沉默会造成他的不知抉择,月尘又用了几日的时间,重新给辰星写了一封信,因为害怕别人的议论,而没有在班里交给她。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的环境下不产生紧张的把信交给她。

因为月尘与辰星回家的路是同一条,所以月尘打算在路上把信交给她,月尘缓步走在辰星的后面,这似乎每天都一样,只不过,这次月尘的心里充满了紧张的情绪,月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与辰星只剩下几步的距离,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芬芳的香气。

“辰星”月尘突然说到。

辰星转过了身,她看到了是月尘,突然又把身转回去,即紧张又兴奋,脸上泛起了醉人的红晕。

“有什么事吗。”辰星背对着月尘说道,说这句话时辰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竟不相信真的会是他。这使她猝不及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敢转过身来,只有他们两个站在一条平坦的公路上。

“请你收下我写给你的一封信。”月尘望着辰星的背影说,他在说这句话是语言清晰明亮,自己都感觉到很奇怪。

这时辰星转过身来,望着月尘手上拿着的一张信封,她犹豫了一会儿,控制着颤抖的手臂,迅速的抢过来了他送给自己的信。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辰星接过月尘的信后走着说着,不觉就走远了,只留下月尘自己一个人站在那条平坦的路上,月尘望着急匆匆走远的辰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月辰呆呆的站在那里很久,直到已经看不见自己心爱人的背影才离去。

月尘离开时才想到自己和辰星回家的路是同一条。谴责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和辰星一块儿走,走路时自言自语,全然无顾旁人惊异的眼光,他走路时一直看着地面,还差一点就撞在了树上,他在即惊喜又失落的复杂思绪中回想,有时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有时也会发出几声沉重的叹息,意识制动着脚步仿佛没有目的的行走着。走到自己家也没有停下,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走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了。他仿佛像着了魔似的,爱情的力量真是令人惊叹。

辰星回到家中,就急匆匆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准备看这封书信,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没有立刻打开这封信。坐在书桌旁猜想了信的内容,并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回复。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的打开了书信。反反复复的读了很多遍,无疑是令她十分失望的一封信。因为这只是很简单的一封问候信。读了很多遍,试图从中找出隐藏的意思,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她又想了想,两人素未相识,也没说过话,写太过露骨的话,反而会显得很仓促。所以就相信了这封信的意图,正如月尘想的一样,辰星要是收到的是自己那几十页的抒情性的话,反而没有这么简短的一封问候信效果要好,虽然说是这样,但实际情况是,月尘没有足够勇气交给她一份几十页的情书而已。

辰星看完了信,想给他回复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没有写,她有很多次想写,但是想想又感觉不太合适,就想着当面与他说吧,躺在床上,手中握着那封书信,不舍得放下,她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快乐过,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月尘的一举一动,扰的她整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辰星一起来就打开窗户上的窗帘,寻找着那个她期望的身影,希望能看到在石椅上等待着她的月尘,可是却并没有看到,因此使她感到很失望,也很生气,当她吃过早饭走出家门的时候,突然又想到可能是昨天的原因和自己一样没有睡好,才会没起来,辰星打算去找他,就朝他家的方向走去,因为没离太远,所以辰星还是认识路的,没走多远,看见的一幕令她十分伤心,在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停放的公共石椅上,月尘正在和一位女生说话,谈笑的十分开心,辰星看见这一幕,使她原本失落的心情变得更加难过了,她忽然转过身来,长吸了一口气,十分疑惑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心情,以前从来也没有发生过,所以她尽力压制住内心的这种心情,重新转过身来走到月尘的面前,这时她才发现坐在月尘旁边的那个女生原来是玲晶,这时辰星才放心了许多,辰星与玲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每天都一起去上学,这些月尘在石椅上的那段时期也都看在眼里,直到现在。

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的时候,月尘就已经走在了这条宽阔而又曲折的路上了,准备像往常一样坐在那条他已经十分熟悉的石椅上,月尘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旁边,而是看向石椅那边,因为那里的房子尽数都是一样的,而月尘只能靠数石椅的个数来确定辰星的家在哪里,因为月尘经常坐在那条石椅上,所以,已经记得十分清楚是第几个,数着数着,他已经成了习惯。

突然看见玲晶就坐在一把石椅上,月尘还以为是在等辰星,他也就和她坐在了一起。也就不数旁边的石椅了,但其实玲晶并不是在等辰星,而是在等他,直到月尘看见走来的辰星,才发现自己坐错了地方,坐着的地方并不是辰星家前面的那座石椅,感到了一阵羞愧,看向辰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仍然是昏暗的天气,和多年后的景象竟是那么的相像,只是多年后互相都少了一种勇气,也就不算相像了。

这昏暗的天空却相似于凄凉的夜晚。

这白天相比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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