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生堆里拉到的仇恨又多了些。
许未轩陪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待遇?
跑完之后我紧张到手心冒汗,不为别的,只为求他千万别走向我,就当这次的陪跑是个意外,就当他只是想在测试前热热身,随便跑跑。
我开了瓶水,靠在重点线旁路灯杆上慢慢喝着,内心疯狂祈祷他千万别走上来。
这波仇恨我真的吃不起了。
“墨菲定律”一向是奏效的,我眼睁睁地看着许未轩一步步朝我靠近。
女生们的尖叫声渐渐虚化,我的仿佛只能听见许未轩沉重的脚步声,只能看见白T恤蓝裤子的他朝着我走来。
我以为他会同我说些什么,甚至隐隐约约有点期待他向我道歉——不是替冯婧,而是替自己。
可他只是和我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她的错我来补,别再搞她了。”
我愣在原地,盯着他快步而去的背影,万般委屈就在那刹那间涌上心头,眼眶又盈上了不明液体。
“及格了?不错啊。”陶晴从后边儿揽上我的肩,我回过头,红着眼睛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啊,终于及格了高兴哭了?”
我一把抱住陶晴,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小果子,你别哭啊。”我这一哭只怕是吓着她了,她搂着我把我扶到操场人少的角落,“怎么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哽咽着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向她说明,她的一声“操”几乎是脱口而出。
“有病吧他。”陶晴用尽她毕生的脏字,疯狂地辱骂着那对“狗男女”,“你又哪儿惹那女的了,许未轩这样上来唾骂你。”
“上次完了之后我真的没再惹过她了,碰见她都绕着走的那种。”
“那他妈真的是有病啊,我们找他去啊。”陶晴比我还激动,拉着我就要去找许未轩。
“没必要。”我拉住陶晴。
“那也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很简单,学校就这么点大,出了什么事都传的沸沸扬扬,还没等着陶晴去质问许未轩或者是冯婧,话儿就已经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来了。
——冯婧的水里被下了泻药。
真是智障。我心里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玩往水杯里下泻药这种把戏,别的不说,就说害冯婧体侧失败来年重测有什么好处啊?当了坏人不说,还白白让冯婧水过这次体侧。
可是,冯婧被下药和许未轩对我恶语相向又有什么关系呢?讲道理,冯婧这些年仗着长得甜,讨人喜欢,背地里干了不少欺负人的事儿,有人讨厌她,想搞她真是太正常不过了,凭什么这口大锅就这样扣在了我都头上?
许未轩还是真的太不了解我了。
要我,我肯定在她测最后一项的时候下绊子,让她跑了跑了跳也跳了,眼看就接近胜利的时候功亏一篑。
“就这么算了?”陶晴问我。
“那不然呢?”
我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默默地想,我和许未轩还真的是不配有未来啊,他不了解我不说,现在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
也是,我是他的什么人啊?他凭什么信任我啊。
他只要去信任他的冯婧不就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