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莞尔,“想必师哥比我会玩。”
同学凑在一块儿玩游戏一般都玩的很大,嘴对嘴撕纸,传冰,反正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会玩的。我算是一个游戏鬼才,玩游戏基本不输,就算是输了也是喝酒蒙混过关,实在喝不下了就借尿溜之大吉,江湖人称尿遁果。
我从来没和许未轩一块儿玩过酒桌游戏,最开始是我一直躲着他走,尽量不出现在有他的局,后来便是我自己觉得没意思,玩腻了,开始埋头写作,和曾经灯红酒绿荒淫无度的生活说告别。
“我这儿也没骰子扑克,就玩点简单的吧。”我像握住红糖水一样双手捧着这一整杯烈酒,“石头剪子布,输了喝酒,一杯十口,我先见底任你摆布,你先见底滚出我家。”
“好。”他答应地很果断。
“老规矩,师妹一口,师哥三口。”我补充道。
这其实是学校的老规矩了,新生进来和师哥喝酒一般都是这么玩的,可他们那时喝的是百威,我们现在喝的是伏加特,九十六度的那种。
我甚至已经提前和陶晴发了微信,让她一个小时之后来我家为我收尸。
她给我回了三个大问号。
其实今天的事情已经很明了的,不论谁输谁赢都注定是个死局。
这比酒精还高二十一度的烈酒,就一口都足够让人神志不清了,这慢慢一整杯下去,四舍五入就是拿命做注了,不死也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酒精中毒预定。
许未轩默认所谓额“老规矩”,游戏正式开始。
不过就是一个石头剪刀布,我俩你来我往,回回摆出一样的手势,竟是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再来。”我深吸一口气,“石头——剪刀——布——”
一个石头一个剪刀明明白白地摆在我面前,我输了。
我利索地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酒还未触到唇,便被许未轩截了下来。
“我输了。”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杯子,满满一整杯烈酒,就那样流水似地往喉管里倒。
“那他妈疯了了吧。”我上前抢夺,却被他躲过,终究他一饮而尽。
杯子从他手里脱落,掉在大理石地砖上,“嘭”地一声四分五裂。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足无措,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眼泪蹭地就涌上了心头,充盈了眼眶。
柯南用来炸船的“生命之水”真的就这样被他一饮而尽。
“我输了。”他重复道。
他似乎是强撑着随后一丝神志,在等待来自我的终极审判。
烈酒混合着许未轩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满目狼藉,内心溃不成军,仿佛那满满一杯伏加特被灌进了我的喉咙。
“输了就滚啊。”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我咬紧的牙关里爬出来的。
他缓缓闭上双眼,浑身都在颤抖。
忽而,他睁开了眼,眼里有了那么一丝丝似清醒的神志。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大门。
“滚呐!”我通红着双眼,撕声喊道,“滚呐滚呐滚呐!”
喊道最后,竟然是撕心裂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