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要是这位先生的表情再自然一点的话,肯定会很好看。”照片是黑白的,洗出来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舒千允轻轻地拍了易长故一下,脸上带着得意。
她在江南地区待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原本以为易长故能够好一点,没想到他也跟一个愣头小子一样。
“看来我还是比你好一点。”舒千允调皮了一下,易长故忍俊不禁。
“是是是,你最好。”易长故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易长故不曾想过,原来两个人成婚也是需要人口调查局的证书,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会写一些什么东西。
一位女子将这份证书写好之后放在了舒千允和易长故的前面。
“这里只需要你们签字就好了。”女子带着温婉的笑意,让舒千允感到很舒心。
她接过证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这写得极好。”她自小也是读过书识得几个字,古代的诗人写的诗做的词她都背下来,没想到只是结婚证书居然也如此浪漫。
舒千允眼睛一亮,忍不住细细品味了一番。
“这是何人所作?”这文笔实在是好,如果这位词人还在,她定当要去拜访的。
“这位诗人已经不在国内了。”女子依旧是温婉的笑着,忍不住多看了舒千允几眼。
她在这里为不少人手写过证书,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对新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说的就是舒千允吧,看她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贵气,虽然年龄看着小,可是眉目之间的妩媚不见半分减少。
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但是这妩媚给她添了几份风情。
“倒是可惜了。”那还想着能够见他一面,谁知他都已经不在国内了。
“这份证书过几日再来取便好,照片需要洗出来。”女子笑了笑,她不敢多看易长故,看气质便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
倒是这位夫人看起来和善,她也愿意多和舒千允说句话。
“劳烦了。”易长故礼貌道谢便和舒千允一同离开。
“我们真的成为夫妻了吗?”舒千允出来之后还有些不太敢相信,仿佛两个人遇见还是在昨日,结果两个人就已经是夫妻了。
“对,再过几日我们就要成婚了。”易长故完成了这一切心里也着实轻松了不少。
易长故带着舒千允很快回到了易公馆,易百枢直接让他们上来一同用膳。
“现在你就是我们易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了。”易百枢心里高兴,也多喝了些。
李清儿僵硬的笑着给舒千允封了红包,她原本是不想做的,但是易百枢和各位长辈都已经给了心意,她现在怎么样也是易百枢的夫人,这点还是要给的。
这可是花了她不少银子!
“多谢李姨了。”舒千允接过红包,这个称呼让李清儿心生妒忌。
这个丫头居然还叫她李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她也是易百枢的夫人,名正言顺易百枢娶进来的,现在长辈们都在,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这样称呼她。
这不摆明了不给她面子吗?
“今后还请李姨多照顾。”易长故并没有给李清儿很好的脸色,顶多是表情淡淡。
他对于李清儿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倒也没有到那个程度。
“那就留下来用膳吧。”易百枢撇了李清儿一眼也不会不给她面子。
在军部生活的人向来都是对这些形式不是很在意,也就是今天这些长辈都在场,露这个脸也就算了。
易长平坐在下位,见到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露出一个笑容。
“恭喜兄长和嫂嫂。”在外人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舒千允坐在易长故的旁边,吃饭时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长辈们一直都遵守这个规矩,他们这些后辈也自然是按照长辈的意思。
易百枢送老人们离开,李清儿和舒千允是妇道人家就没有跟上去。
等人都走后易长平叫住了易长故。
“兄长,喜事将近,我在这里给你道喜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带着贺意,易长故自然不会跟他计较。
“多谢,喜酒你可以多喝两杯。”易长故没有停留准备离开。
“兄长最近忙的事情有些多吧,不如将事情交给我处理,也算是给兄长减轻负担。”易长平笑了笑,主动请缨。
易长故转身看着他,机不可微的摇头,“这些事与你无关。”
“最近海城民党的数目增多,兄长可是要好好查明。”易长平露出一个笑容,眼底一片冷漠。
“这是我的职责,当然会做好。”易长故脸色冷淡的看着易长平。
“你有这个想法不如多照看易家的生意,我自然会处理好。”易长故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不太可能。
军部有军部的规矩。
“那兄长可是要把海城的民党全部都抓住呢,我听说在城南可是有不少的民党聚集,不知兄长何时行动?”易长平似乎只是提醒他一句。
易长故瞬间脸色一沉,“易长平,你若是插手,我便保不住你。”
易长平见他变了脸色,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只是提醒兄长而已,何必紧张。”易长平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我先告辞了。”
易长平消失在易长故的眼里。
易长故眼神晦暗不明,隐藏在黑夜里看不大清楚。
第二日易长故便把这件事同顾副官说了。
“那司令怎么做?真的相信易二少爷的话吗?”顾副官听闻之后便觉得这个消息不太靠谱。
易长平向来是不会如此好心,而且他又是怎么做到准确知晓城南那个地方有民党聚集。
他们作为海城的将士都不能完全清楚,他这个消息……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