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千允害喜的状况是越来越严重了,起先只是对油腻的东西感到有些反胃,可是后面直接一点东西都吃不下,每日就靠着医院开出来的营养品吃点。
不过在那个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奢侈品,那是按照他们家的财力,想获得这些东西也是有许多渠道的。
原本舒千允看起来就弱不禁风,这些天折腾下去,肉眼可见他的脸都消瘦了不少。
萧意满脸担心,一直这样下去,不要说是小孩了,连大人都受不了,这易公馆这么大,可是连舒千允想吃的东西都弄不着。
“你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现在少夫人的身体这么虚弱。”萧意实在是着急,他从来没有想过怀孕,居然这么可怕,这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虽然舒千允嘴上说着没事,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是出卖了她,每次都是逼着自己吃东西,可刚吃了没几口又全都吐出来了。
“这怎么受得了。”
看舒千允这个弱不经风的样子,要是出去风一吹肯定会吹跑的。
而且最近一直躺在床上,怀孕的人嗜睡,刚醒了没有多久又睡下去了。
顾副官脸色也不太好,他碍于身份关系一直不敢靠舒千允太近。
最近海城也出现了许多不好的传闻,说他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副官,却仍日进出易公馆,莫不是与那新娶进门的夫人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就跟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让人猝不及防,都说流言是最可怕的东西,顾副官果然是见识到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并没有任何事情,他只是履行了职责,可是也抵不住别人的揣测。
换做是易长故还在的时候,那些人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可是从易长故离开了海城,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生出一些莫名虚有的事情来给易公馆抹黑。
树倒猢狲散,顾副官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遣散了大部分的易公馆的闲人,让他们自个休息。
那些人自然愿意。
那些流言来势汹汹,还好舒千允并不知道,不然他得愧疚死。
可是顾副官这样的身份并不能出面阻止,有句话说的好,有些东西你越是去较真就越是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那要不如我再去医院开点药给夫人,虽然那玩意儿并不好,但是对夫人的身体到底是有些缓解的。”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个办法了。
那东西花多少钱还是能够拿的到的。
萧意摇摇头,她也知道那些东西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给舒千允长期服用不行的。
“如果不可行的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了。”顾副官脸色不好。
“难道就没有了别的办法吗?”萧意问,今日舒千允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这才睡着了,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用了小半碗的清汤。
顾副官也是从来没有精力过这样的事情,连萧意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晓得。
唯一一个女主人却是一个不好相处的,要是请求李清儿,只怕是她又会在吃食上动手脚。
她们也不会傻到让李清儿知道这个消息。
更何况舒千允怀孕的事情并没有传播出去,除了易公馆亲近的人,几乎没有其他外人知道。
这件事情要保密,现在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频繁的去医院已经惹人怀疑了,开药走个后门倒不是难事,只是这个时候不管是军方的医院还是民办的医院,所有的药品都是有严格的控制。
突然流露出去的话肯定惹人怀疑。
到时候惹上了马蜂,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张妈擦擦手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你们啊也就别瞒着我了。”
从舒千允这几天的反应都可以看的出来,只要不是一个瞎子。
她自然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于易公馆很不利,所以一开始也没有声张。
“张妈……”萧意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消息还是张妈提醒她的,他们还想自作聪明的满过去,毕竟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看最近少夫人一直没有胃口,我记得海城里面有一位大夫,他针对治疗孕妇的症状是极好的,要不你们去试试看?”
张妈看着舒千允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忍心,这几日做出来的东西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吃下去。
之前萧意没有想过这怀孕还有害喜这个东西,而且舒千允还这么严重,真的是一点都不能遮掩。
去问过大夫也说这个是不能治疗的,只能开起伏要缓解,但是这个药也不能持续的喝,又会伤害到身体。
可是舒千允的状况完全是吃药的缓解不了了,他现在完全吃不了东西,只能靠输液,可是西方的那些物品又不能经常使用。
现在药品资源短缺,若是人被人知道,他们走了后门享受了这原本就短缺的药品,只怕是又会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
如今这张妈一说,两个人的时就看出来了希望。
“不知您现在可记得那位大夫姓甚名谁,家又在何方?”顾副官急忙问。
可是张妈却有点为难,他认识这个大夫的时候,他也就只不过是一个赤脚大夫,还是在年轻的时候认识的,如今他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大夫现在有没有去到哪里。
“我只知道那位大夫姓叶,十几年前搬到了海城城内的西塱小巷子,也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位大夫有没有搬走,我是全然不知。”
顾副官和萧意对视了一眼,“不管那位大夫是不是还在海城,我都需要去看一眼。”
萧意点点头,“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你就留下来,好好的照顾少夫人。”顾副官蹙眉,然后拒绝了萧意的请求。
自从舒千允怀孕之后不过为了防止人多眼杂,免得又把一些不该说的事情全部都说出去,所以顾副官自作主张的给一部分人放了假。
厨房就只留下了张妈,所以舒千允现在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可即便外人对于易公馆内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不妨碍有心人肆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