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林同意李松的说法：“是的，通用航空不太引人注目，做我们这行的公司不多，所以我们公司不太出名。”
李松问：“贵公司希望跟我们进行什么样的合作呢？”
王树林说：“我们公司制造的飞机、直升机，基本上是只坐一两个人的那种。这段时间，我仔细研究了你们的成果。硝酸铧电池将储存的电量提高了32倍，已经可以满足小飞机的飞行需要了。”
3人听了都有些惊讶：用电池驱动飞机，这靠谱么？
王树林看出了3人的疑惑，解释说：“我们公司的小飞机重量很轻，一般也不要求长距离飞行。当然，如果用现有的电池，仍不足以驱动小飞机。我们计算过，小飞机的大部分飞行任务，消耗的能量大约是现有电池的30倍，因此你们的电池基本上可以胜任。”
李松心想：这么说来，硝酸铧电池的确可以用在小飞机上啊。他想到一个问题：“这样的话，小飞机上原来使用的燃油发动机，岂不是要替换成使用电池的电力发动机？”
王树林点点头：“是的，采用电力发动机后，可以说充分实现了‘节能环保’的目标。”
“还不止节能环保吧？据我所知，航空发动机技术是非常复杂的，作为飞机的心脏，被誉为‘工业之花’。小飞机的航空发动机虽然简单一些，但比起电力发动机来，还是差别极大的。”
“不错，看来你比较了解航空发动机嘛。相比之下，电力发动机的整体结构就简单多了，即便是用在飞机上，也只是对可靠性要求更高一些，其他方面并无不同。而你们应该知道，一个系统越简单，通常就越可靠。”
“嗯，越简单的系统，牵涉的技术环节更少，出错的概率也低。”
王树林兴奋地说：“有了你们的硝酸铧电池，小飞机将具有节能环保、结构简单、可靠性高的特点，因此公司的工程师们都对此很感兴趣。作为负责技术研发的副总，我把这些意见反映给了总经理。公司经过反复研究，决定派我找你们合作，尝试生产一架这样的飞机看看。”
“感谢贵公司与我们合作，但是硝酸铧的成本是很高的，前段我们花了100万才生产出5.5克铧元素，这点分量只够制造出一个电池组。”
“这个没关系，现在只是研发阶段，铧的用量少，成本当然居高不下。如果将来新型小飞机研制成功，那就会用到大量的铧，成本肯定会下降。”
李松点点头。
王树林补充道：“再者说了，我们的小飞机跟汽车不同，单价本来就高，售价达到两、三百万元，私人飞机更是高达上千万元，对价格不是特别敏感。采用你们的电池后，成本即使增加个上百万，也消化得掉。”
“好的。这么看来，小飞机可以说是目前最适合应用硝酸铧电池的领域了。”
“是的，所以你们暂时不必担心成本的问题，把电池做好就行。”
“可是硝酸铧电池的专利还没申请下来，而且麒麟公司也在跟我们争夺专利权，不久将再次开庭。”
“这些情况我们当然了解。只是，硝酸铧电池是你们首先发布的，知识产权只能属于你们，这已是科技界的共识，对此我们并不担心。至于麒麟公司跟你们的纠纷，开庭那天我也特地去旁听了......”
李松很惊奇：“开庭的时候您去了？”
王树林笑着点点头：“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当然要弄清楚原委。不过在听完整个过程之后，我放心了，这官司你们肯定能赢下来。而且我能感觉到，周恺是在故意混淆视听，很可能是那个陈祥斌要他这么做的。”
“您连这都看出来了？”
“我在江南公司工作30多年了，商场上的那些事，有什么没见过？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李松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王树林提醒道：“你们千万不可大意，陈祥斌肯定有他的目的，接下来只怕会对你们不利。”
王树林眼光犀利，李松十分佩服，连称呼都悄悄改了：“您老经验丰富，依您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可不容易看出来。你们是搞技术的，又不擅长打官司，没必要为了这事牵扯精力，我觉得你们最好是请个律师，这样才不会吃亏。”
“这事我们早就考虑过了，没钱，请不起律师啊。”
王树林听了也不好说什么：“那你们多注意吧，下次开庭小心应对就是。”
“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对了，关于我们跟贵公司的合作，您看......”
王树林立刻听懂了：李松团队现在经济拮据，自然很关心钱的问题了。
“这样吧，你先看看我们的需求，然后报个价，我回去向总经理汇报。”说着掏出一张纸。
李松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些对电池组参数的要求，比如输出功率、持续工作时间等；此外还有一些安全性、稳定性方面的要求。
王树林说：“我们公司的工程师已经设计了一个实验性小飞机，用电力发动机替换掉了原来的航空发动机，使用的是现有的电池组。可惜的是，由于电池组电量有限，飞行几分钟后就必须降落了。你们的任务是用硝酸铧电池组取代现有的电池组，如果电量能提升32倍，那么飞行时间就可以达到近3个小时，基本可以满足需要了。”
李松有些震惊：“你们已经准备得很充分嘛，只要换上我们的电池组，就可以立即开展测试了。”
“是的，你们看看，按照纸上给出的这个要求，制造出这个硝酸铧电池组需要多少钱？”
李松说：“我们合计一下吧。”说着走到一旁，和陈岩、赵坤凑到一起，悄声商量起来。
这段时间做实验，用掉了大约1克铧元素，还剩4.5克。这点铧元素用来制造一个硝酸铧电池组是够用了，但这样一来铧元素就所剩无几了，想继续搞研究将无米下锅。
赵坤小声说道：“先赚点钱，解决生存问题要紧。”
陈岩有些无奈，他现在境况还好，自然希望优先搞研究。但是李松和赵坤的生活压力大，他也不能无动于衷。他想了想，终于说道：“好吧，先赚点生活费再说。我们的成本大概是110万，你们看该报个什么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