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乱世的话,最重要的不就是伪装自己吗?
楼吟舔了舔唇,又一脸娇笑着走过去拉住白幼君的手。
“这里没外人,没必要这么拘谨,既然救了你,便会好生待你。”
“小姐...”
白幼君的眼里涌出几滴泪花,好似随时要掉下来。
“好了,我去书房爹爹那一趟,你们就不必跟过来了。”
楼吟目光一动,她不过忍了几天,便觉得度日如年,还得接着忍,真是难为自己了。
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大吃一顿,好弥补自己的委屈。
在身边养条毒蛇,真真不容易。
落月也提醒过她,不过是无用之举。
既然我能造就你,那也能毁了你。
很快楼吟又煽动了那双稚嫩如孩童的清澈眸子,自己独身去了不算远的书房。
扶侯生坐在桌前垂眸,手里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深思。
他不敢去想那些帝皇的家事,聪明如他,料想的猜测着实心下一惊。
全然没注意到在门口待了很久却没一点声音的楼吟,直到她发出了声响。
“爹爹在看什么?”
注意到门口的声音,扶侯生才抬眸注意到了扶清摇。
手上的动作也顷刻间慌了神,赶紧把圣旨收起来,然后扯唇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没做什么,清儿这几天都不在府里陪爹爹,今日倒想起来看看我了?”
语气里一副傲娇,为武将的扶侯生平时板着脸,笑起来呆呆的让楼吟也忍不住跟着心情好。
“爹爹莫怪,女儿知错,这不是来了。”
本想起身,被楼吟按了下去。
稚嫩的语气说着,到了扶侯生的背后,伸手捏了捏他宽大的肩膀。
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他在战场厮杀,一切都是为了扶家,怕扶清瑶会被一些旁支亲戚欺负去了,所以整个府邸都没有让他们住进来。
也许是扶清瑶太孤独了,前两年都没有怎么搭理过他这个爹,反而每次他难得回来一次都是闭门不见,除非请到婚。
前两年倭寇横行,征战四方都来不及哪能去提什么要求,是今年平了天下才敢向圣上请旨。
扶侯生粗糙的手盖在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语。
“爹爹信不信托梦这一说?”
按着按着楼吟开了口,嗓音带着一分沙哑凝重。
托梦?
他一听,侧着脑袋望过来,有点好奇,
“是不是清儿做什么噩梦了?”
“爹爹可信女儿?的确是个噩梦。”
楼吟声线微弱,声音越说越小:“女儿接下来说的,爹爹就当噩梦听听,不可声张。”
“倘若声张了,女儿便不说了。”
一听这话,扶侯生急了,到底是什么噩梦?
“是什么梦?答应你绝对不声张!”
这么多年,扶清瑶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心里话,有任何一个机会,都得抓住。
楼吟见他如此慌张,又连忙抓紧了那只手。
“我梦到了娘...她说.....”
“狡兔死,走狗烹。”
她平静的说,用着温柔的语气,道出了让人震惊的话。
扶侯生一惊,搭在她手上的掌没再拍,空气里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