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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东方渐渐吐出一点白。
萧如喑透过东方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她身旁早已经睡过去的白楚弈。
萧如喑也是微微有些奇怪,要知道,他们二人之前一直是如此,但白楚弈好像并没有出现过如此困乏的样子。
“如果说事血丹引起的,那也不可能啊,它的副作用应该早就过去了。”萧如喑自言自语道。
心下虽疑惑,到萧如喑也并未多想,只当是这几日下来白楚弈太累,到今日终于撑不住了,随即,就打算叫醒白楚弈。
“白公子,白公子。”萧如喑拍了拍白楚弈的肩膀,轻声叫道。
这一次,大概是睡的浅,萧如喑轻声一叫,白楚弈便醒了过来。
好在白楚弈醒来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在那后,就不再出声。
“走吧,天亮了。”见白楚弈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得自己开口提醒道。
“天已经亮了吗?”白楚弈疑惑道,同时,头也转向了东面的那扇窗子,果然,天边的太阳已经探出了小半个头。
“对不起了如喑姑娘,我竟然睡过去了。”一想到自己竟睡了一夜,白楚弈心中被深深的不好意思充斥着。
“无事,这么多天下来,不困才不正常,咱们先走吧,一会儿父亲该起来了。”萧如喑提醒道。
“嗯,走吧。”白楚弈应了一声。
之后,两人便一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上,萧如喑是越来越觉得白楚弈不对劲了,且不说从昨夜起白楚弈在精神上就有些反常,就是今天他们向回房的方向走的这一小段路,白楚弈就不下五次脚下不稳,要不是萧如喑察觉到他状态不好,看的紧,白楚弈准地从屋檐上摔下去。
“回去得问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萧如喑心中默默盘算着。
回了房间后,萧如喑并没有马上开口说些什么,而是在桌边坐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的,从昨日起,萧如喑便时常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刚开始,萧如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只是到现在,这种心慌已经开始影响她的心智了。
最好的证明,就是萧如喑在刚刚回来的时候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脚下步发不似前几日那般沉稳了,隐隐有种飘忽之态。
对萧如喑今日如此在旁人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萧如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轻浮。
要知道,这心绪浮躁,脚下步法不稳可是施展轻功的大忌,所以,在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慌乱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行动时,萧如喑第一时间想要,也是必须要做的便是压制下这种慌乱,一刻也不能容忍。
萧如喑闭眼后,就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尽量做到心无杂念,想用如此方式压下那种心慌的感觉,使内心归于平静。
此时,一旁的白楚弈看见萧如喑此番举动,他内心虽疑惑,但也并没有出言去打扰萧如喑,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拿了本书,打算借此打发一下时间。
但不知怎的,白楚弈这书看着看着,便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白楚弈也没在意,只当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身体有点吃不消。
白楚弈就如此将这股头晕忽视掉,继续看着手中那本书。
又过了许久,白楚弈原先感受到的头晕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疼,白楚弈隐隐有些坚持不住,无法,只得将自己的两根手指轻轻抵在太阳穴上,按了按,以此来缓解疼痛。
而此时,调整好心绪的萧如喑也缓缓睁开了眼,谁知,一睁眼,就看见了在她对面的白楚弈单手撑在太阳穴上。
萧如喑此时刚睁眼,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便看见白楚弈的眉头越蹙越紧,萧如喑迅速反应过来不对,便马上开始叫白楚弈的名字。
“白公子,白公子。”萧如喑提高音量,喊了两声。
这次倒是幸运,白楚弈应了萧如喑。
“如喑姑娘,怎么了?”白楚弈虽是应了萧如喑,但双眼还是像原先那般紧闭着,没有睁开。
见白楚弈仍不睁眼,萧如喑略微有些担心,马上问道:“白公子,你怎么了?”
白楚弈自知瞒不住什么,如实道:“如喑姑娘,我没事,头疼罢了。”白楚弈说完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如喑姑娘不必担心,我睡一会自然就好了。”
一听见头疼,萧如喑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她生怕白楚弈头疼是因为体内的倾息毒又发作了,而血丹这种东西,一段时间内不宜服用过多的量,不然对身体的伤害可不亚于它的效用,白楚弈又是凡人之躯,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敢想。
“白公子,你能把眼睛睁开一下吗。”想着白楚弈最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萧如喑抱着试试的态度,对白楚弈道。
听了萧如喑的话,白楚弈缓缓睁开了眼睛,萧如喑抬眼一看,顿时便愣了一下。
此时白楚弈双眼微微发红,眼中还有不少的红血丝,这本该让人心惊、害怕的状态,却让萧如喑松了一口气。
萧如喑在靖山待的时间将近十年,虽这十年中她专修的是毒术,可对于一些小病小灾,还是诊的来的,对于白楚弈现在如此状态,萧如喑一瞬间便对他的病情有了猜想——白楚弈极有可能是发烧了。
察觉到有这种情况,萧如喑马上便将自己的手放上了白楚弈的额头,一瞬间,便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烫,太烫了,萧如喑以前并非没有发过烧,但也不至于这么烫。
“白公子,你发烧了。”撤回手后,萧如喑便道。
萧如喑刚才的反应,白楚弈自然看得到,但她没想到的是,萧如喑的反应会如此之大,随即,白楚弈便半信半疑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额头上,但意外的是,白楚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烧到让人碰一下就马上撤回手的地步。
白楚弈稍稍想了想,便明白了原因,对萧如喑道:“如喑姑娘,不用太着急,其实也没有烧的太厉害,可能是如喑姑娘你体质偏寒,对热量太敏感了。”
听了白楚弈的解释,萧如喑也想了想,的确,自己身上常年四季都是冷的,好像从没又暖和过,再加上之后手上多了一把拂霜剑,拂霜剑气属寒,受拂霜剑气所影响,萧如喑这几日来身上的温度更是低的要命,受不了热好像也很正常。
虽是已经知道了原因,但萧如喑仍是不太放心,将白楚弈的手拉了过来,随即,便将自己的三指搭在了白楚弈的脉搏上。
随即,微微的灼烧感便在萧如喑的指尖蔓延开来,正是这种灼烧感,大大影响了萧如喑的正常发挥,所以,像这种本来只需要半盏茶不到就能完成的诊脉,萧如喑硬是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完完全全确定了下来。
确定了白楚弈只是普通的发烧之后,萧如喑便马上铺开了一张宣纸,提笔在上面书写起来。
这一次,萧如喑写字的速度比上一次倒是快乐
了不少,白楚弈在一旁,估摸着萧如喑这一次估计是直接写了草书,可当萧如喑提起纸来将宣纸晾干时,白楚弈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萧如喑手下得那张宣纸上,规规整整的写着几行同上一次别无二致的正楷,这让白楚弈心中微微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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