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小事,话说你把周大哥藏哪去了?”
张晓墨心道:虽然周晟安未必会帮自己,但好歹认识一场,关心下总还是要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张晓墨浅笑:“怎么会,因为看你穿着他的衣服,心想,你总不可能会法术,弹下手指就能变一身跟别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所以就……”
“喔,别说,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几分聪明!”石闲人突然盯着张晓墨的胸前,诧异的问道,“你那毛笔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张晓墨忙捂着胸口,瞪大眼睛吼道:“你想干嘛,我喊非礼的啊!”
石闲人作势要吐,哐当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无力的说道:“拜托,麻烦你照照铜镜先。你的那位姓周的朋友,喝了人家下迷药的酒,睡的可香了——不过这个时候差不多该醒了吧!”
正说着呢,门嘭的一声就被撞开了,连门闩都折断了。
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望过去,周晟安一身白色内衣裤冲了进来,呆呆的站住,望着张晓墨问道:“你、你没事吧?”
张晓墨浅浅一笑,你这紧张人的样子,真是容易教人误会。
“没事、没事,我挺好的!”张晓墨走到桌子旁,待要坐下,忽然瞥见地面上有些水渍,心里叹了声,打扫的倒是挺快的,只是那酒想起来就教人后怕。
必须得用些手段,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啊!
周晟安似乎放下心来,转头一看石闲人,一把冰冷的刀就架在了石闲人的肩上,他冷冷问道:“我的衣服为何在你身上?”
石闲人端起一碗茶,抿了口,吐到地上:“呸,凉了!”
扔了茶碗,伸出两根手指把周晟安的刀捏到了一边,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你一身便装,至于这么着急么,大不了我买就是!”
这家伙说着从腰里摸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桌上,轻蔑的问道:“够了吧?”
“你——!”
周晟安上前一步正待理论。只担心他们两个闹起不愉快,张晓墨忙打圆场:
“周大哥稍安勿躁,刚才是石大哥穿了你的衣服救了小墨一命,非是穿着你的衣服为非作歹去了!”
边说边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张晓墨可不想此时节外生枝。
石闲人冷哼了一声,低头闻了闻衣服,恶心吧啦的跳起来就扒下了衣服,扔给周晟安,道:“一身的汗臭味,谁稀罕似的!”
周晟安接了衣服,待要穿上。
石闲人吊着嗓子嚷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懂不懂羞耻,在人家女孩子面前换衣服!”
周晟安忙转了身,道:“夜里我在你门口站着,张姑娘你安心睡就是。”
说罢,他便走了出去。
张晓墨的心里涌起许多莫名的伤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人,总是叫人看着莫名的心疼。
“张姑娘,热水好了,是抬进来吗?”秦虎在外头喊。
“哦,好的,多谢!”
张晓墨都没看到石闲人是怎么出去的,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忘记桌上还有他一锭银子。
张晓墨贼兮兮的拿了过来,心道:发财了发财了,如果这个时候能回到家里,这一定就是古董,能卖很多钱吧?
这么美美的想着,这家伙竟垂涎欲滴了。
那边秦虎正与两个下人抬沐浴的木桶,石闲人嗖的从一旁闪了进来,不帮忙也就算了,三步两步跳到张晓墨跟前,一把抓了银子过去,哼着小曲就飘走了……
张晓墨的发财梦就这么瞬间分崩离析了!
张晓墨两眼无神:看吧,天上怎么可能会掉馅饼!
“张姑娘,有什么需要就吩咐这两个下人,他们会在门外守着!”
秦虎的心情十分轻松,大概是因为段铁鹰变回了真正的段铁鹰。
张晓墨无力的点点头,说道:“那个,有没有别的衣服,随便找两件干净的给我穿穿,这大红衣服实在是——有点热!”
秦虎挠挠头,满脸歉意:“我山寨中都是男子,就连这睡衣裤都是男子的,不过是新的,张姑娘请放心,别的嘛只怕……”
“那就找两件男人的衣服给我也行,反正你们这里的衣服都是长马甲,伸手一套捆个腰带就OK!”
“啊?”
“嗯,就这样吧,麻烦了,秦二哥!”
秦虎但看张晓墨一脸的倦容,也不好再多打扰,轻轻退了出去,吩咐了下人夜里不许偷懒,带上门,安静了。
张晓墨警惕的四下里望了望,又跑去把窗户关紧,这才开始脱衣服,泡热水澡真舒服啊——如果不是手上还拿着一支毛笔的话!
“周晟安守在门口的话,身中乌毒的段铁鹰未必敢来抢毛笔了,能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可真是幸运!”张晓墨一面撩着水,一面盯着毛笔自言自语。
待洗好澡,擦好身子,换了秦虎带过来的睡衣,身上才轻松了一些。
热糟糟的,张晓墨本是套着白色大裤头子,吹熄了蜡烛黑漆漆的,她麻利的脱掉这大裤头子,顿时凉爽了许多,钻到被窝里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平常的张晓墨可不打呼噜,打呼噜这项事业也蛮辛苦的。呼噜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张晓墨可真是困了,一连憋了三个哈欠。
上下眼皮打架的厉害,她紧紧地握着毛笔,却不敢有半点松懈。
笃定段铁鹰会来抢毛笔,张晓墨正制造自己睡着了的气氛呢。
只是少了车水马龙的马路,夜里的九百年前,真的好安静。
门口忽然传来说话声,张晓墨想睁开眼睛却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只迷迷糊糊的听到是周晟安的声音。
“在下周晟安,见过段寨主,寨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身体可好些了?”
段铁鹰摆摆手:“周兄弟别这么客气,刚才不是都见过了吗,我段铁鹰最烦这些礼道!”
“山寨虽然安全,奈何夜里风冷,段寨主还是小心身体!”
周晟安看了看段铁鹰,他夜里行走并没带随从,心中甚是疑惑。
按理说他才被解了毒,该要万分谨慎才对。
大概是段铁鹰看出来周晟安的疑虑,他忙笑着解释:“我来看看张姑娘睡下没,带了下人没个轻重,吵醒了张姑娘可就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