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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涤生见春圃

窗外虫鸟争鸣,屋内辗转反侧。曾国藩耳听程卜鼾声四起,却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直到鸡叫二遍时才朦朦胧胧地迷糊过去,恍惚间才闭上眼,就听程卜已在耳边聒噪起来:“涤生,是时候起床了。”曾国藩睁开双眼,但觉头痛欲裂,深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饶是挣扎了两下竟没起来。这边程卜已然发现,伸手放到曾国藩头上又瞬缩了回去:“怎么如此烫手?”

“立生,涤生可起来了?”说话间吴竹如已移步进屋,见状不由一呆:“怎么了?”

“想是涤生昨夜受了风寒,正自烧得厉害。”程卜一脸忧色,又让曾国藩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现乳色,恐是虚火旺盛。”

吴竹如凑近曾国藩瞅了几眼,搓着手道:“不如这样,你去前街把李二郎中请来,怕涤生要好生修养几天,大人约见的事改日再说。”他的话音刚落,曾国藩却已听到,睁开眼望了二人,勉强笑道:“吴大人,小可的病实不打紧,顶多是受了些许风寒。劳烦立生给我熬碗姜汤,热热的喝了就行。大人约见还是去的为好。”

“这……”程卜望着舅父,有些拿不定主意。吴竹如似乎也不愿取约,犹豫再三问道:“可真没事?”

“没事,照我说的定然无事。”说着话曾国藩已自坐起身,摇摇晃晃地下地打了盆井水,洗了把脸又喝了姜汤,神色间似已恢复了七八。吴竹如看他如此坚决,心里着实赞许不已,遂让程卜去杠房觅了两顶凉轿,让程卜和曾国藩坐了一顶,自己带着他们出红果园进城,沿着正阳门一路下去。曾国藩见城墙下的街市由西向东摆满了卖早点小吃的担子,甚么馄饨、卤煮火烧、炒肝、格豆、烧饼油条、大馅的水饺……倒是应有尽有,一片片芦席搭的棚子连绵蜿蜒得看不到尽头。街衢间熙熙攘攘的人流接踵摩肩,混着各摊位上烟雾缭绕的油烟与鼎沸的嘈杂声,倒甚是热闹。曾国藩探出头看了看,笑道:“现在巳时已过,怎么这早点摊位还如此红火?”程卜似是有甚么心事,半晌才道:“正阳门是进出城的主城门,开得早关得晚,通常在外城居住的大人们上朝都要由此经过,故每日价丑时准开,那会儿这里就已热闹起来了,不像别的城门天亮才开。这些摊位通常都是伺候着这些大人或其奴仆随时吃饭的,通常都是整日在这里。除了他们,还有还晨起吃早点的举子、中午对付午饭的城里外短工、长随和各府办事的小厮等,自然这些小贩们不肯收摊,大多抢个好位置不容易,都是换人不撤摊,全家上阵轮流‘做庄’的。”曾国藩听了一笑,道:“那晚上点起灯火,岂不好看得紧。”

说话间轿子已然慢了下来,捱擦着人群往前又挪了几里地,待行至鲜鱼口时,见一座楼肆高高矗立在街头南侧,下头朱楹青阶一排门面房,临街面木廊雕栋,皂面金字牌匾上写着四个颜体大字:

聚仙宝阁

“这酒肆好生气派。”曾国藩笑着下轿左右打量,见一幅楹联也是气度不凡:

送客船停枫叶岸;寻春人指聚仙楼。

“我也是头一次来,听说开张不久,东家是落第的举子,故此间被唤做‘儒肆’。”曾国藩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字取得好,不知这儒肆却是否真如斯?又是如那个斯?”两人说笑间吴竹如已走了上来,笑道:“这里来的不是京城的头面人物就是还未中举的孝廉,倒是分配各部的京官们几近绝迹,也是京官多醉穷,譬如我这等人是来不起的。今日却有大人会账,我们进去吃个痛快便是。”

曾国藩见吴竹如亦和颜悦色,心下暗道这吴大人的好口碑恐怕就是出自这好脾气与低调务实两样,以后做官自当学习。边想边跟着他们拾级上阶,里面跑堂的伙计早已迎了出来,一手将雪白的羊肚毛巾拾在肩上,一手挑开绘有迎风摆柳的门帘,唱诺道:“三位,里面请——”

“我们定了‘春回堂’的雅座。”

“‘春回堂’三位!”

曾国藩凝神看时,见楼下空空荡荡坐了三五个散坐客人,知是因不到饭口的过。他们和伙计从右手楼梯拾级上楼,见靠南一溜八间雅座,都是新赤松木包的单间,大玻璃隔栅门,桐油地板锃明净亮擦得纤尘不染,对面还放着专供题词写诗用的水牌和几案,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曾国藩还是头回来到如此奢华的酒楼,愣头愣脑地正看得出神,被程卜轻轻拉了一把,便回过神来跟着他们进了左手第一间雅间。

待三人座定,伙计把桌上的鲜花盆拿走,又擦抹完桌椅才赔笑道:“几位是先点菜呢还是先吃茶?”

“我们还要等位大人,不知你们这里有什么茶?”

“回爷的话,要喝什么茶水小店都备着。”

吴竹如看了眼举足无措的曾国藩和兀自发呆的程卜,想了想道:“我喝得还是普洱最好。”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小锭银角子,惦了惦约有五六钱的样子:“其它的你看着上吧,待大人到了再点菜不迟。”伙计收了银子,笑眯眯地又道:“今儿个几位来着了,我们这儿有新鲜的‘宫酱’进来,一会儿奉送一碟让爷赏赏鲜。”

“那样最好,少时自会赏你。”

“谢爷的赏。”看伙计下去,曾国藩才好奇地问吴竹如什么叫“宫酱”,就见他微微笑了笑,解释道:“宫内南书房下常年放着几十口大酱缸,都是太监们制甜酱的所在。说起来这些酱都是用宫中每遇节日,或当今帝、后嫔妃们忌辰时祭祀饽饽桌子上的供品点心所造,因为按满制上供必要满桌点心;故无论家祭还是宫祭,每次自然都是一桌,全宫全年加起来还能少得了?祭后点心无用了,太监宫女们又分食不完,就拿来做酱,这些酱俱是宫中糕点,用料极丰,味道又好,颇受王宫大臣们欢迎,也自是与管事太监熟稔才能弄来。且民间极少,想来这聚仙楼老板也有些手段呢。”

正说着话,伙计已将茶水沏了上来,另有黑白瓜子、花生果脯各一小碟,除此之正中碗中颜色赤褐的自然是所谓的“宫酱”了。曾国藩探出筷头点了一些放入口中,但觉味道甜糯爽口,果是比吃过的酱料好得多,正要品评时忽见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却见此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半旧的月白实底纱褂,上身套着淡青色灯芯绒套扣背心,腰系紫红色束带,脚下一双皂靴底边已磨得发白,面孔赤红,镶了两个即圆又大的黑宝石般瞳仁,颌下一绺山羊胡梳,倒也显得干练飘逸。

吴竹如见此人一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行礼道:“春圃兄,我们可早候多时了。”接着又给曾国藩和程卜介绍,此时二人方知原来这位大人竟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祁隽藻。曾国藩早听说这祁隽藻是当今大儒,学问人品都是上乘,却不知为何刻意约见自己,正寻思间,祁隽藻已上前拉住了曾国藩的手,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曾伯涵了吧?听说你文采出众,为人谦和,还能扶危济困,实是年轻人中少有的楷模。”

无论见甚么样的大人,只要是在职京官,曾国藩一向卑谦客气,端得博得了个好声名。今日与祁隽藻相见,自当更不可例外,一揖到地,恭谨道:“祁大人过誉了,涤生何德何能让大人挂怀,所做之事实是分内举手之劳。”

“不必拘谨,快坐。”祁隽藻不客气地居中坐了,招呼伙计换茶上菜,又和吴竹如闲谈了几句,问问了程卜的学业,才又转向曾国藩说道:“竹如兄和我交往甚密,前日听说你为救吴卜夜走海淀去请医仙陈勇,还险些遇到了危难,实让人钦佩不已。趁今日得暇,正好约你出来吃个便饭,酒饭粗陋亦请多多包涵。”正说着,伙计已将流水价般将冷热荤素各式菜蔬果品摆到了桌上,高高低低地摞了几十个碟子,大多却是曾国藩不曾见过的,正中一尾二尺长的清蒸老鼠斑热腾腾地冒着气,左右分置各色菜肴,五光十色甚是勾人馋虫。祁隽藻拿起筷子边给曾国藩布菜,边问道:“听说伯涵诗作非凡,不知近日可有佳作否?”

曾国藩俨然一笑,说道:“甚是惭愧,最近锁事缠身,并无新作。倒是涤生听闻祁大人乃汉学大家,义理训诂皆能,如有时日还请祁大人多加指点。”祁隽藻听罢哈哈大笑,捻须点头道:“既如此,伯涵可赋诗一首,我等亦可学习评品一二。”他略一停顿,又补充了一句:“旧作亦可,我等愿洗耳恭听。”曾国藩想了想,心道早闻祁隽藻诗作思想秉承嘉庆名仕黄左田之风,算本朝的诗坛领袖,此时咏上几首让他指点一二定可受用终生,便也不再推辞,思索片刻道:涤生今年初春进京赶考,途经洞庭湖时念及两次名落孙山,心有不甘,遂曾赋诗一首,现可说来请祁大人指点。说着纵声咏道:

去年此际赋长征,豪气思屠大海鲸。

湖上三更邀月饮,天边万岭挟舟行。

竟将云梦吞如芥,未信君山划不平。

偏是东皇来去易,又吹草绿满蓬赢。

祁隽藻眯着眼睛听完曾国藩说完,笑着点头道:“此做有百折不挠的豪情壮志,衬托出波澜起伏的心境,也算得上佳作。”说到这里他饮了杯酒,继续道:“在诗作上,我一直认为神韵与品行并重才是上乘作品,譬如前日读《诒晋斋诗集》,真可谓‘骨存杜陵老,神夺玉谿生,’诗中‘神’与‘骨’相映成趣,才是真诗章。至于品行却是诗人的素养,只有学粹品端,忠清亮直之辈的诗作才能经得住时日洗礼。”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至于古之格律,我倒觉得并非判断诗文高下需考虑的,以白居易引例,其作品见情至性,与重格律的韩愈相比尤差之,但千百年咏下来,白之成就怎能不在韩愈之上?”

“祁大人所言极是,涤生于诗文一道其实并不擅长,尤应向前辈学习。此一席话,从前闻所未闻,实是开阔视听。”曾国藩虚心的态度让祁隽藻很是欢喜,众人说了会儿诗,又把话题引到了当今的时政上,就听曾国藩说道:“至于时政利弊,除鸦片、漕运和吏治外,涤生以为只轻徭薄赋、广开民智才是正途。如今无论大小衙门,理事均占琐屑与敷衍两条,人事庞杂而至国用不足,乃又穷极搜刮之术,实是吏治的一篇真文章。”

“伯涵这话可是金玉良言,我们倒是不谋而合。”祁隽藻笑着对吴竹如道:“这人才荐得好,比之前的都强。”言讫转过头对曾国藩说道:“不瞒伯涵,之前在竹如兄处看你策论还道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今日一见真不愧才士之名,就为这儿也应该干一杯。”说着自己先把杯中酒饮尽。曾国藩见状只得把咬着牙喝了杯中酒道:“涤生不擅饮酒,此时已自头痛,再多怕是要失礼了。”

“今日伯涵身体不爽,不如早些让他回去。”吴竹如给曾国藩倒了杯茶对祁隽藻说道。

“也好,你与立生再少待一会儿,我自让人先送伯涵回去。”见曾国藩脸色潮红,祁隽藻也知他不胜酒力,遂叫来门口守候的长随用车先将曾国藩送回千佛庵,然后又叮咛他改日带上窗课本子去府中论文,直送出酒肆门口才踅身回去。

曾国藩醉眼朦胧地踉跄爬上祁隽藻的八人抬的绿呢大轿,只觉宽敞舒适,比之前坐的二人抬不知强了多少倍,撩开轿窗,但见凉风徐徐吹来,酒自醒了七八分。一时间心生感慨,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坐上如此乘轿?正胡乱思索间,轿已行至诈子桥头,再往前不远就是菜市口了,他凭窗临景,正在观赏夜色,却见桥头一箭之地处破旧五通庙口的“气死风”羊角灯下坐着个夜读的书生,远远望去此人二十岁出头,白净面皮;穿了件磨得布纹疏稀的月白府绸夹袍,却已近灰黑色;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烂得千疮百孔,蜷缩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崭新的一卷《大学》出神。

想当年我在湘乡读书时何尝不是如此用功呢?看到此人,曾国藩心中怜悯,竟想起几年前的自己,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他连忙用脚踩了踩轿底,待轿底稳时走上前去借着酒劲和书生攀谈起来:“这位兄台怎地如此用功,在这五道庙上看书?”那书生抬起头,看了眼曾国藩,见他乘着绿呢轿,以为是当朝大员,不敢托大,忙起身恭谦地回道:“小生漂流四海,来京访友望谋差事糊口,现以庙为家,晚上自然要在这儿里读书。”

“怎生称呼?”

“小生姓李名又堂。”

曾国藩见他拘谨得很,回身看了眼乘轿已知道原委,遂将自己与祁隽藻吃酒会文的事情简要说了,只隐去祁隽藻姓名,只说是一位大人。临末道:“如李世兄不嫌弃,可与我到千佛庵住几日,待你刚说你那位朋友与你安排了差事再走也不迟。”

“萍水相逢,如此叨扰恐怕寝食难安。”李又堂低头说道。曾国藩笑着摇头,以长者姿态先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亦是个孝廉,咱俩正好谈文论诗,皆不美哉?”说完就让李又堂收拾东西和他上轿。李又堂也没推辞,只卷了手中书和曾国藩上轿,不只一刻来到千佛庵外。

曾国藩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人站在庙外急匆匆地踱着步子,走近才看清却是穆彰阿府的管事老蔡,便紧赶两步道:“老蔡,你怎么站在这里?”

“曾爷,你可回来了。”老蔡瞟了眼曾国藩身后的李又堂,行礼道:“老爷让我来寻你,说明日午时让你去府中赴宴。”听老蔡这么说,曾国藩一愣,心想穆相找自己定是有事相商,只不是何事,否则倒可做个准备。想到这里从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搜出五两一个小银锭子,狠了狠心掏出来放到老蔡手里道:“最近穆相见皇上的次数可是勤了?”

“嗯——确是比平日要多。”老蔡接了银子,不知曾国藩为什么要如此发问。却曾国藩见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送他下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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