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为善九刃第二刃——养生主,简直跟做梦一样。”
“我的天啊,打死我也想不到,活生生的养生主竟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啊,以往只在今古顾的新闻报道里见过,这次终于见到活的了。”
“游刃那是啥?很厉害么?比游侠还厉害?”
还有人不知道游刃的小白懵懂发问。
“那可不,你看倪大爷,哦不,养大爷小露的这么一小手,就足够你我望尘莫及,顶礼膜拜了。”
“我看也没什么稀奇啊,不就一把刀,一根鞭,一把弓。”
“那就是你头发长见识短,他闻名世界的时候,恐怕你爸爸还没生出来呢?”
众人哄笑一堂。
游刃,游侠世界除游侠之外独立于世界的另一种职业。
游侠就算本身实力不强,但只要游刃肯为你量身打造专属侠具,无论攻具还是防具,都足以令你弱者变强者,强者成更强者,更强者达最强,最强者恒强,向来都是无望凭自身实力屹立世界世界之巅的游侠,借助游刃无与伦比的侠具武装强化自己,从而变得更强。
成真此时内心是崩溃的,是波澜起伏的。
倪大爷这糟老头,居然是游刃有余中为善九刃第二刃——养生主。
这也太离谱,太天方夜谭了,曾经的自己在对成为游侠失去信心之时,也曾幻想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能成为游刃。
却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遇上游刃中顶尖人物,人生的际遇真是好奇妙啊!
……
“老幺啊,一上来就全副武装,”养生主洒然一笑,业已全副武装,一身银装白亮堂堂,“你二哥我可不是吓大的哦。”
“世上谁人不知二哥你刀鞭箭三绝,跟你拼刀斗鞭比箭,那不真成打架动刀子——没事找事,小弟只不过是想亲自领教下二哥的惊人绝技。”应帝王持刀肃立,悍然发动。
场间闪过一白一黑清光,二人短兵相接,应帝王拔刀挥刺斩劈,大开大阖,攻势如潮,奈何养生主手执白刀挥刀旋舞,圆转如意,连绵不断,滴水不漏,纵使敌方攻势如潮袭来,那也是泼水不进。
咣咣咣……
当当当……
金属撞击声不绝。
“有些长进,可惜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啊!”养生主一面说,一面招架,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瞧你这身体,下盘不稳,瞧你这脚步,凝而不实。”养生主觑准机会银鞭一挥下盘卷住腿脚一勾一带,应帝王便四仰八叉屁股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打架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击倒对手,老幺,你说对不对啊。”
应帝王起身站定,双手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尘,正想讨个说法,一支离弦之箭破空而来,笔直穿过束发之冠,冠落发散,不禁为之骇然,“记得回去以后,自己好好多练练,或者让老头子多教教你,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多谢二哥手下留情,承蒙二哥教诲,小弟谨记于心,看来我不露上一手,倒叫二哥你小瞧了。”应帝王重新束发正冠,好整以暇地问道,“二哥,你说为善九刃各自擅长什么。”
“为善九刃,各有所好,各有所长,各擅胜场。”养生主淡然答道。
“那你说说,小弟我又何德何能,能在你离开之后忝居九刃之列呢?”应帝王追问道。
“至于小老弟你么?不就只会玩泥巴过家家……”但见应帝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咦一声,诧异道,“难道你真的把那东西造出来了?”
“你懂个屁,我那才是最高级的艺术,你等着接受艺术的洗礼吧!”
“不好,趴下,快趴下!”倪大爷感觉不妙,飞身扑倒倪妹和成真,支起护身罩。
只见应帝王打了一个响指,“轰隆”一声巨响,以养生主所在位置为中心,半径一丈内发生剧烈爆炸,内圈稍前一排的围观群众,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瞬间便被火焰吞没,根本没有时间感受痛苦,身体已被撕扯成了碎片,残肢与断腿齐飞,鲜血共晚霞一色。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让没有经历过这种爆炸场面的人都惊呆了,呆若木鸡。
有的人双手抓紧了颤抖的双腿,裆下很郁闷,已经湿了一大片。
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瞬间掀翻冲倒后知后觉正疯狂向外圈奔逃的人群,人们慌不择路,疯狂逃窜,发生踩踏在所难免,但这时逃命要紧,什么也顾不上了。
逃离现场活下来的人,无不长嘘一口气,十分后怕,这爆炸场面未免壮观的太吓人了,吓死个人,也的确死了很多人。拍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庆幸自己还活着,同时也哀叹家人朋友的无辜惨死。
如果说先前养生主带来的是震撼,此刻感受到的只有恐惧。
“这才叫艺术嘛,艺术就是爆炸!”应帝王看着炸死炸伤的人,疯狂逃窜的人群,放声大笑道。“炸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侍卫们开始打扫战场,收殓尸体。
侍卫们一番搜查,回来禀报,并未找到养生主他们仨的尸体。
应帝王面色一凛,高喝道:“怎会没有?可有仔细辨认?”
“死者早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一侍卫回禀道。
“以应十爷你这炸弹的威力,他不死谁死,不要说他在中心,他便是不在中心,不死也残。”花面郎凑过来,狞笑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想节外生枝。”花面郎答应着又带领一众侍卫前去搜查。
其时暮色四合,天已快黑了。
花面郎带领侍卫直扑茅草屋倪大爷家中。
……
“真没想到,真让这小老弟设计出来了。”养生主难得自在地躺在茅草屋草甸大床上,倪妹一手端着盆,一手拿着手帕不断擦拭,随着养生主不住吐血,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成真查看下,发现一些弹片残渣贯穿了肺部。原来事起仓促,养生主飞身过去格挡时,虽然格挡了大半伤害,但还是着了道,现在已然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炸弹?”成真同样惊骇莫名,思忖道。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这么先进的水平了,连炸弹都已经研制出来了。
“倪裳、成真,我快不行了,你们听我说。”养生主强提一口气道。
倪妹、成真明白这是养生主回光返照,都屏气凝神静气听着,闻言赶忙用力点点头。
“我是谁,想必你们也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到这来,那都是老黄历了,不提也罢。”
“至于倪裳,你的身世,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晓。”
“至于你小子我也不过问,我知你是个良善之辈就行了,替我好好照顾倪妹。”
“我养生主一生从不求人,今日破例求你一回,记得把倪裳给我带出去,能护则护,护不了记得先保护你自己。”
“倪大爷,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倪妹!”成真难得一本正经的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说着养生主又喷出一口血,双眼一闭,像似断气了。
“爷爷!”倪妹泪流满面扑上身去哀嚎道,成真默默滚下两行热泪。
“咳,我还没死呢?我还有一句话?”养生主轻咳一声,道。
额,成真满头黑线,倪妹破涕为笑。
“倪裳,把我的银盒取来。”闻言,倪裳收拾心情,取来银盒放于养生主手中。
“还有这个银盒,如果有人能够打开它,便是我的传人,记得让他承我衣钵,延我香火。”把银盒交给成真。“当然首先这人必须心地善良,你可别把我一声心血付与恶人,否则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不知道。”成真接过,挠了挠头,急问道,“我行不?”
“你不行,你太天真无邪,并不适合,但凡游刃必须心思缜密,都说玩战术的心要脏,但我们这种玩技术活的心要更脏!”养生主立马否决道。“总之你记住心地要善,心智要脏!”
这可有点难办了,还真是个技术活,不过成真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你也看到我现在什么下场了,这就是战术上压制,技术上被压制啊!”
“输得一塌糊涂哦,败得惨不忍睹啊!”
“我死之后,一把火把茅草屋烧了,你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以后你们要相依为命,好好地活下去。”
说完,两腿一伸,两眼一闭,一命呜呼。
成真放任倪妹好好痛哭了一会儿,自去快速打包了行李。
拉起倪妹,擦拭掉眼泪道,说着便要盖上被子遮掩住。
倪妹痛哭道:“让我再看一眼。”成真便停手,让她再看了一眼。
成真被子盖上,浇上酒泼上油,再把整间茅草屋也浇上点酒泼上点油,点燃一火把,退出屋子,把火把屋里一扔,火苗腾地窜起,火势蔓延开来,瞬间便熊熊燃烧起来。
“不好,有人来了,快走。”成真听到门外响起马蹄答答踏地之声,拉起倪妹便向外奔逃,避身藏匿于一处大石之后,其时天已全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见远处茅草屋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哒哒哒……花面郎带领一众侍卫骑马飞奔而至。
茅草屋俱是草料,极不经烧,待火势稍小,花面郎命人进去查看,侍卫出来回禀道:“里面只有一副焦尸,看样子像是倪大爷的,不见那两个小的踪影。”
“禀报大人,那边发现马蹄印,一定是那两个小的骑马逃窜了。”这时又有发现,有侍卫回禀道。
“留下两人把尸体给我带回去,其他人跟我追。”两个侍卫领命进屋收殓尸体,其他人跟着花面郎顺着马蹄印追去。
“还好,我当时够机智,把马给放了。”成真思忖道。“让你们满山转悠吧,看你们空手而回如何交代。”
“放心吧,死者已矣,料那个应十爷看在同门份上,不会做得太绝的。”成真看出倪妹担心养生主死后也不得安息,怕他们糟蹋他的遗骸,握紧倪妹的手,好言宽慰道。
“但愿如你所说。”倪妹心下稍安,抹掉眼泪,收拾情绪道,“成大哥,爷爷,让我一切听你的,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成真也是有点头大。
逃,往哪逃,无处可逃。
“倪妹,问你个问题,我来的时候是坐专门的云霄飞车来的,那他们这些人一般都是怎么进来的呢?”成真大为不解,问道。
“这个我听爷爷说过,好像有条夹缝可以进出,不过里面七拐八弯的,极易迷路,只有识途老马,才能进出自如。”倪妹想了想道。
“对啊,果真如此!”成真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马入夹道,难以出头,老马识途,惟隙中驹!”
“那这隙中驹在何处有?”借着惨白的月光,见倪妹一脸茫然,成真微微一笑道,“就是那识途老马。”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儿呢?”
“他们那。”
“他们能进出自如,自然有识途老马。”
“对啊,我这个糊涂蛋。”
“可是那个地方很危险啊。”倪妹忧心忡忡。
“凡事无绝对,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成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们这就去借马一用。”说着便和倪妹动身前往,往最危险处去求一个最安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