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凡觉得,除了媒介定律,恐怕有关意志力攻击距离的定律,也不适用于他。
华凡能感受到,自己施展意志力的距离虽然还很短,但并不像夜雪说的,施展距离是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华凡施展意志力,就能在目前的短距离内,控制自如!
“你有没有想过继续修习隐武,提升意志力的攻击距离。”夜雪觉得华凡很有天赋,想鼓励他别放弃。
“有,可惜没人教。”
“我听说,隐九州和九州已经达成协议,春节后开学,由隐九州牵头在九州学校开设隐武班,教授隐武。到时你可以报名。”
“真的吗?隐武也能系统学习!”华凡很吃惊。
“嗯,消息可靠。”夜雪点头,“二十年前,隐九州在隐武系统化教学的道路上,就已经开始了研究,目的是打破门派之分,促进隐武门派融合。现在,隐武系统化教学,即将正式推广,每个人都有机会修习隐武。”
“是好事。不过,我要是能跟着你这个高手学,不是更好?”华凡偏偏头,盯着夜雪的脸。
夜雪感觉到华凡的目光,脸上发热:“嗯,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些问题。只是,只是我的隐武不是系统学习得来的,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模式。当年,师傅注重的是我个人的领悟能力。说实话,我能成为玄级,运气成分很大,连我自己都时常觉得不可思议,没办法教人。而且,现在我正面临一个瓶颈,如果隐武班开课,我也想跟着从头开始学。”
“喔,你怕我跟你学,也会陷入瓶颈?”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夜雪低下头,“而且我的问题,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一般人即使面临瓶颈,只要努力修习,依然能感受到意志力反噬。只要能感受到反噬,肯坚持,即使不能有大的精进或突破,意志力的攻击距离也会有细微的拓展。而我,却连反噬也感受不到,没有任何反馈,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瓶颈就是止步玄级?”
“更糟,我的意志力值定格在1000。”话这样说,夜雪却显得很平静。
华凡明白夜雪的话,1000是玄级,但也就是刚刚达到玄级的标准。
地级10000,玄级与地级之间有一个很大的区间。玄级隐武者的意志力值,范围是1000~9999,最起码是1000+,而不是停留在1000这条线上。
“瓶颈的问题,你有告诉过你师傅,或者请教别人吗?”
“没有,师傅喜欢云游,我有很多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夜雪仍然平静,“我也从未向别人提起过这件事。”
华凡竖起两指,做起誓状:“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夜雪轻笑:“你不说就好了。其实对这件事,我也没那么上心,反而觉得这样也许不错……”
华凡看夜雪的表情,她说这话时很放松,所流露的应该是真实心态。没有争强好胜的不甘,只有恬静,华凡喜欢夜雪给他的这种感觉。
“我想吃个苹果。”夜雪指着桌上的苹果,苹果是酒店的赠品。
“嗯?”
“能不能用下你的刀,削皮。”
“没问题。”华凡掏出随身的军刀,不过没有递给夜雪,而是拿起了苹果:“这一天多,辛苦了,我给你削苹果。”
不等夜雪反应,华凡已经开始削皮。
起初一段,是刀刃在削,慢慢的,刀刃离开苹果表皮,而苹果皮仍在一圈圈剥落。
没有想要炫技,只是华凡在第一次施展意志力后,就没有再施展的机会。此时握着军刀,有些手痒,正好让意志力发挥下作用。
不过,用意志力削苹果,好像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华凡不禁被自己逗乐了。
一旁的夜雪没笑,而是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华凡,你这是?”
“哈,献丑了,意志力削苹果。”华凡对自己的小把戏,有几分得意。
“我知道,不过这怎么可能?”夜雪盯着剥落的苹果皮,一圈圈的皮,厚薄均匀,宽窄相同。
华凡不知道夜雪为什么惊讶,手上动作一滞:“这有什么?意志力不是都能够用来切削金刚石吗?苹果皮又算什么。”
“我说的不是那个。苹果是曲面,意志力的施展距离固定,你手与苹果的距离始终保持稳定,而你削下的果皮,却厚薄均匀。能做到这一点,除非你能控制施展意志力的距离,嚷距离不再固定,而且这个距离你能精确控制!”
华凡对自己能随心控制意志力施展距离的事,并没打算告诉别人,夜雪发现纯属意外。
既然让人看出来,华凡也不打算隐瞒:“哦,我也是刚知道这事,看来意志力攻击距离不能控制的说法,并不绝对。”
夜雪听华凡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要是让隐武世界知道,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隐武两大定律,第一,意志力必须借助金属媒介才能施展;第二,隐武者不能控制意志力的攻击距离。
两大定律,千百年来,不知多少人尝试改变,但始终无人能够违背。
尤其是第二条定律,因为使意志力的运用多有不便,所以无数前辈不惜耗尽毕生精力,试图突破,到头来却一无所获,含恨而终。
震惊之外,夜雪还感到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隐武世界公认的第二定律,就这样谈笑间被人打破。而打破它的人,甚至连隐武者都还不是,仅仅是隐武入门;打破它的人,也不是什么名家大师,只是一名貌似平凡的少年。
夜雪接过华凡削好的苹果,拿在手中,表情郑重,把心中所想告诉华凡。
华凡背着手:“这件事连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很自然的就能控制意志力的施展距离,就像是本能。你能不能先替我保密?我可不想去实验室做研究工作。”
“是被研究吧……。放心,替你保密,就看在你给我削苹果的份上。”说着,夜雪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
“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削苹果吃,想来我老妈都没这福气。这份恩情重如山,你就好好珍惜吧!”
华凡犹豫了一下,没有把隐武第一定律也被自己打破了的事告诉夜雪。一来觉得现在没必要,二来看到夜雪得知他打破第二定律时的震惊,觉得就算告诉,也要先缓缓,让她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