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歪过头，看着那满眼崇拜的漂亮女孩，一时间有些奇怪。
她的身上为什么也有地狱的气息呢？这股淡淡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啊。
常渊伸出手，一块碎冰落入，里面还冻有尸鲲的肉块。他也不再多想。在这种战场上呆着，沾染上地狱的气息也很正常吧。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你没事吧。”常渊道。
许智将常渊胳膊搂的越发地紧了起来，身子贴了上去，却低着头，红着脸：“有这么厉害的仙长的保护，我怎么有事呢。仙长，我叫许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嘛。”
“唔，我叫常渊。恒常的常，深渊的渊。”常渊表面不动神色地道，其实心中极为开心。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所有人都崇拜我的感觉。我连续三年飞剑第一，所以弟子为我欢呼赞美的感觉。大家被妖兽追逐，我天神下凡，一剑除魔的感觉。
这才是我啊，昔年在金华教的我，万众瞩目的我，所有人都崇拜爱慕的我。自从叛教之后，他教弟子，各处散修对我恐惧多于崇拜，仇恨多于爱慕，这样的日子，我可不喜欢。”
许智语气轻轻柔柔地道：“常渊，我可以直接这样称呼你嘛。”
“可以，你喜欢就好。”金华教内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因此直呼其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偶尔常渊想要装下深沉，或者自己编个背景开小号，因此便会用一些水泽真君，金华圣君之类的诨号行走世间。
“常渊，我刚刚看见你冰封那怪物，如此厉害的法术，你会不会累啊。我读过一些小说，里面的主角用完禁咒，一般都会昏迷的。其实我是学医的，我可以在这里照顾你嘛。”
“咳咳，当然不用。”常渊连忙反驳：“虽然我修为浅薄，但这区区改易天象的法术，随手用出，自不打紧。”
常渊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其实经脉骨骼炸了大半，正在缓缓修复。虽然有凡人的炸弹在高空将温度极度降低，但外界没有灵气就是没有灵气，常渊用出这一招还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
不过他自从创造出《水泽心经》，便已经习惯受伤了。不就是经脉断了许多，骨头碎了许多嘛，小事，小事。
让这等小事影响他的装逼，影响他的风采，那可就大大的不值当了。
“嗯嗯，是我的错。常渊，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呢。”许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常渊极为受用。
虽然他对于凡人女子不是特别感兴趣，但还是喜欢别人喜欢自己的感觉。
“常渊，你这次拯救了玉京市，阻止了大怪兽毁灭世界，你现在是我们的大英雄啊。待会记者肯定要来采访你，我们得赶紧躲起来，要是让记者拍到就不好了。”许智道。
常渊不解：“记者是干嘛的？被他们拍到会如何呢？”
许智轻轻晃着常渊胳膊道：“他们会一个问题借着一个问题不停地烦你。然后从你的言语中抓住漏洞，写一些骇人听闻的文章。你不会喜欢他们的。”
“这么可怕的嘛。”常渊想了想，以自己说话做事不过脑的风格，应付这样的家伙，保持自己的英雄形象，着手有些麻烦。
“是啊，应付记者还是让政府人员去做嘛。你刚刚用过那么厉害的招数，打了那么久的架，总要休息一下啊。”
“嗯，你说的有理。”常渊听着许智软软糯糯的话，也不多想。
“常渊，领导要见你，我带你去一趟吧。”突然一位士兵小步快跑了过来，常渊依稀记得，他好像是黄昆手下。
“嗯，这么大的事，需要见我也是正常。”常渊点点头，手从许智怀抱中抽出，便打算跟那士兵前去。
“常渊。”许智又喊了起来。
常渊停下步伐，转身道：“我现在要忙，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智捏着衣角，低着头道：“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啊。”
“好啊。”常渊拿出部里给他准备的手机，然后递了过去。
许智一番操作之后，走到常渊身边，将手机放到他手中，指尖轻轻在掌心划过。
“我喜欢你，大英雄。”许智突然踮起脚尖，朝着常渊脸颊一吻，便转身捂着脸跑开。
带路的小兵一阵恶寒，又分外羡慕。常渊还是故作淡定模样，仙授八卦衣自动褪去脸上口红印。
“带路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常渊口里严肃道，心里却好似回到了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参加踏剑飞行比赛，于空中斗败无数选手，摘取莲花，赢得冠军后，被一众师姐紧紧抱在怀里猛亲的时刻。
过去的日子，多么美好啊。
未来的日子，也会好起来的。
……
许智看着常渊远去，眼眸中带着的笑意，越发地难以掩饰，心中暗道：“常渊啊，常渊。你还是这么单纯可爱，只要一点点吹捧与赞美就能满足你了。
虽然在你面前，我曾失败过一次，但我不会失败第二次的。我们生活那么久，我真是太了解你了呀。
哪怕换了凡人的身体，我也有绝对的把握让你爱上我。我要重新占据你的内心，我要牢牢把握你的一切。
我会带你去地狱，陪伴我度过漫长无尽的美好未来。”
“许智，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于红本该已经被疏散回大学，但是为了自己的好友许智，她便一直等在地铁中，只为战争结束后还能寻到她。
“我当然没事啊。”许智笑语盈盈。
“你怎么敢出去救人的啊。那也太危险了。我好怕啊。”于红抱着许智，脑袋靠在她肩上，哭唧唧地说着。
许智拍拍于红的背：“别害怕，我这不是没事吗？一切都很好啊。”
“刚刚那个穿长袍的男人是谁啊？他是不是那个救了你的仙人？”于红话题一转，便扯到了常渊身上。
许智伸出手，轻轻擦着于红眼角的泪水，眼神飘忽，咬着嘴唇道：“是啊，就是他。”
“我看见你亲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