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雨暗暗观察了一会,发现闹事的妇人为了博取同情,竟然偷偷的掐着自己怀里的两个孩子,孩子略显娇嫩的皮肤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一声不吭的咬唇忍着,略大点的是一个男孩,此时为了不让妇人掐到自己怀里的另一个小女孩,便偷偷的搂住小女孩在自己怀里,把自己手臂都裸露在外,任妇人掐的出血也半声不吭。
许雨看的实在忍不住了,便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娘真是好演技,为了讹钱真是无所不为,小女子真心为大娘的脸皮厚的程度感到惊叹!”
躺在地上撒泼的妇人此时焉能听不出许雨嘴里的嘲讽,一骨碌的便坐起来指着许雨的鼻子骂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我是为了讹钱,你有什么证据?”
许雨冷冷笑了一声,趁其不注意用手中的帕子往躺在牛车上男子脸上一摸,然后把手中因为沾染了异物而变黑的帕子举起来让众人看清楚,“这黑乎乎的脸色,可不就是锅灰抹上去的吗?”
说罢从身上取出荷包里的绣花针,狠狠地一用力往男子的人中扎去,吓得众人狠吸一口气。
而只见被扎中人中的男子此时“啊”的一声叫出来,猛的坐起来手摸着被扎出血的人中,狠狠地瞪着许雨。
众人被突然“诈尸”的男子吓得倒退几步,待反应过来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原来都是装的呀,果然是为了讹钱的呀。”
“可不是嘛,还好这姑娘心细,这都看得出来。”
“我看这姑娘穿的不怎么样,可这下手的魄力还真不是一般姑娘有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可不是嘛,刚才看到她一针扎下去,可吓得我都闭上眼睛呢!”
随着众人议论声音的传出,躺在牛车上的男子跟撒泼的妇人对望一眼,知道今天这事是闹不成了,顿时想抱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坐上牛车开溜,许雨当然不会让她们得逞,便走上前去使了个巧劲,把牛车从牛上卸了下来,被卸下的牛车随着许雨的放手,撑不住男子的重量掉在地上扬起一尘灰,男子顿时忍不住了,刷的一下从牛车下来,双手抓了过来。
许雨眼角瞥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的貌美女子正领着几个官差过来,眼珠子转了一下,狡黠的弯腰从男子的手下钻了过来,然后朝着男子的膝盖后面的窝踹了一脚,男子顿时被踹的跪倒在地,膝盖磕到石板发出“咚”的一声,听着就觉得疼。
妇人见男子没抓到许雨,便也面目狰狞的起身扬着细长的指甲往许雨的脸上挠过来,挤了半天终于挤进人群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拉过许雨一脚踹在妇人的心窝上,只把妇人给踹出好几步,疼的在地上直哼哼。
“雨儿,你没事吧?”李铁慌得直拉着许雨上下打量,生怕许雨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的,二舅。”许雨扬起脸甜甜的一笑。
看着许雨的笑,李铁酝酿了半天想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直气的点着许雨的额头,“下次我再看见你这么鲁莽,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雨调皮的伸了个舌头,不敢说什么。
而另一边的貌美女子此时已经带着官差挤了进来,“刘大人,就是这些人,想讹我的酒楼,你可得带回去好好审一审。”
这貌美女子正是酒楼掌柜,大家都唤她温娘,此时的温娘平时脸上带着和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愤恼怒。
被唤刘大人的官差身穿一身衙门的官服,腰间配着一把长刀,此时扫了扫在场的情况,大概明白了过来,便对温娘说,“温娘,你放心,这个事我们肯定会帮你给问个明白,给你个交代。”
“最好是这样。”温娘哼了一声,平时温和的双眸此时也带了厉色,而在酒楼里面已经观看了全过程的酒楼伙计此时也凑到温娘耳边,把事情原委给说了一遍。
温娘带着厉色的眼此时也软和下来,走到李铁跟许雨的面前,朝许雨道了声谢,“今天还真是多谢姑娘替我酒楼出面教训了此等恶人了,姑娘若不嫌弃,不若在我酒楼稍坐片刻,待我吩咐厨房烧几个拿手小菜来答谢两位。”
不待许雨回答,李铁便率先摆手拒绝,“多谢掌柜的好意了,我这外甥女也只是路见不平而已,我等还需赶路,便在此告辞了。”
说罢便拉着许雨欲转身离去,温娘见此赶紧拉住了许雨,道,“这怎么能行呢,姑娘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无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是需要答谢姑娘的。如若不然,岂不是要被人说成我温娘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许雨望着老板娘这架势,知道一时半刻是肯定走不了了,便无奈的笑笑,劝了劝李铁,“既然掌柜的如此盛情邀约,二舅我们如若再拒绝岂不是就失了礼数了,不若先吃顿饭,我看这天色,误不了回去的时辰的。”
“就是就是。”温娘乐呵呵的,二话不说就拉着许雨往酒楼里面走,“我这酒楼的饭菜不说在县城排第一,那这排前五总是可以的,姑娘好好尝尝,我包姑娘吃了呀,准回味无穷。”
“那我就先谢谢掌柜的了。”
李铁看着许雨被温娘拉走,也觉得无奈,只能跟在许雨身后,只待一会吃完便早些回去,免得家里担心。
而在一旁看了一会觉得情况不对的撒泼妇人夫妻,连忙走上来抓住温娘的裙角,跪着在地上求饶道,“温大掌柜的,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被指使的,是春熙街另一个吉祥酒楼的掌柜,许二祐,因为你们酒楼抢了他大半生意,他怀恨在心,便许了我们一百两,让我们来搞坏你酒楼的名声,”说着从怀里揣出一锭银子,“这是他给的银子,都在这里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一边说两人还拉着两个小孩不停的磕头,直把额头都磕出血来。
“许二祐?”许雨听得这熟悉的名字停下脚步,“他什么时候竟然把酒楼开到县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