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我伯娘就做好了饭,农村的饭很简单,很少人家吃得起米,都是吃玉米饭,炒些土豆,有腊肉再炒点腊肉,一锅白菜汤就吃饭了。
在农村吧,都喜欢吃点玉米饭,长期吃米饭,偶尔吃一顿玉米饭会特别香,话又说回来,米饭的确好吃一点。
汪海他们也没有嫌弃,虽然在县城基本不吃玉米饭,但都是农村出生,吃得来玉米饭。
这顿饭过后,伯伯就安排他们的住宿问题了,原本汪海他们可以回煤矿上,但是把人抓走了,再回去那就特别尴尬了,所以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位老朋友。
一方面是再打听点消息,另一方面就是住宿问题,最后当然也是想见见这位老朋友了,他们许久没见了。
就连上次老陈的事情,他都只是匆匆路过,没有去我伯伯家,不过,他去老陈家的事也没人知道,主要是没人认识他。
我伯伯家有三个单间的新房子,一间做饭,两间睡觉,上面是老房子,看房子都是我堂哥回来了,然后打扰了整理出来再睡,那时候看房子还是茅草房,所以里面的灰尘味特别重。
也就只能暂时让汪海和王登睡一张床,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也正常。
没电视看,也就只能抬一条凳子坐在门外,唠唠嗑,看看月亮,抽上几口山烟。
我打记事起,我伯伯就已经抽山烟了,一口通黑的牙,随时笑眯眯的露在外面,还晶莹发亮。
汪海算好能车能到县城的时间也就开始打电话了,内容大致就是检查死者的衣物,特别要求了检验科的仔细检查领口位置。
王登坐在凳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老伯聊着天,我老伯吹牛也是一个能手,能把整个村子所有奇奇怪怪的事都讲一遍,能说个几天几夜。
汪海打完电话回来,也坐在凳子上听我老伯说我们村子的历史。
我们家族早些年并不是这个地方的,搬来后许久,村子才有这班模样,我们几家住的地方,以前都是农田,种稻谷那种,我曾祖父用田换田,这才修的房子。
早些年我们住的是村子的另一边,那里地势没现在这边好,我曾祖父是一个有点知识文化的人,懂点风水这些,所以就选住址在那个地方。
不过我们后代却没有因为风水选的好而生活好,仅有的地全部修成了房子,一家连着一家。
种稻谷的农田怎么变耕地的我不知道,总之唯一能种稻谷的地方在煤厂扩建以后,不胜一亩,在煤厂没扩建时,我们都还去田里捡田螺,追蜻蜓。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村子唯一令人感兴趣的,还是莫过于之前我说的,这些地方其实都是坟地,至于怎么变成了农田的,就不知道了,这成了我心中的谜团。
农村人睡得也早,要不是因为夏天月亮大,可能早就睡了,他能在外面,就可以关了屋子里面的灯,节约电,少交电费。
吹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都准备睡了,汪海和王登一起睡的,王登自然要问汪海打电话说了些什么。
汪海大概提了一下,就让王登明天要早些进城,然后立刻把烟头送到检验科化验,他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情况真的这样,上面还得安排车下来押犯人,还有汪海就可以一起上去了。
之所以王登不第一时间回县城,是因为我们村到县城的车,只有一趟大班车,而且是早上七八点这个样子,所以王登那时候是回不去的。
“师傅,你今天如果我们不去死者家里,那这件事是不是就永远得不到真相了?”
“是吧!还是自己不够谨慎。”
“是,我们不够谨慎,可也是因为师傅心中的善良,这才发现了这一些,这是因果关系。”
“或许是这样吧!”
汪海这时候不知道他们留下来是天意,还是无意之间,假如今天他们就直接去县城,那这件事情就真的石沉大海,同时他们可能冤枉了人。
可问题是他们两个承认他们杀人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这样,汪海才在我伯伯面前刻意提起了张家的事情,如果在马路上发生的事情,那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就是我老伯家,我家,还有我叔叔家。
我家的话,那时候我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父母出了远门,我这种小孩子,雷打不醒,我奶奶已经几乎不能活动,更别说出去看热闹,我叔叔家一家人都不在家。
而他从我伯娘口中描述的事情经过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两个外地人中有没有一个左撇子的第三者。
如果有那么就是两个人包庇着他,如果没有那事情就另作说法,最终的结果就是真的只有两个人。
这是汪海为了验证额外因素而询问的缘故,他想百分之九十多的确认,他得到了答案。
只要检验结果一出来,然后对比,那背后的谜题就全部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