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丹徽点头,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晁朝钧不仅早早叫人收拾好了这里,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佣人过来,应该是怕顾祺上班去了,没有人照顾她。
没想到顾祺说最后可以依仗晁朝钧还真的一语成箴,她们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有安适的地方落脚,晁朝钧出力甚大。
三个人快快乐乐的围在一起吃了一顿烧烤,到最后的时候,夜半深更露重,顾祺推着顾丹徽进去休息了,晁朝钧则拉着她来了楼顶。
这里的楼顶是露天的,上面有两个凉床,还有一些饮品。
两人就躺在凉床上看天上的星星月亮,偶尔听见大海的浪潮拍打着岩石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突然,远处天际划过一个闪亮的银线,顾祺惊讶的坐了起来:“流星?”
话音刚落,天空中三颗流星整齐的排在一起,往另外一个方向划去,晁朝钧
根本没去看那坠落的光芒,他的眼神沉沉落在顾祺身上,看到小女人微微诧异之后,闭目似乎在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希望我妈能够一辈子都幸福康乐。”顾祺睁开眼,盯着那片已经划过了流星的天空。
晁朝钧沉默了,他以为她会有很大的志向,类似成为顾家的掌权者一类的。
他这么想,联想到她所有的行为举止,又感到了莫名的悸动:“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
顾祺毫不避讳的点头:“她是我的全部。”
这答案来的如此笃定,他极少在这女人眼中看到如此炙热的爱意。虽然他知道这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是晁朝钧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母亲是全部,那他呢,什么都不是吗?
顾祺却未觉得有任何不对。
她最对不起的人最深爱的人都是顾丹徽,上辈子她是个不孝女,听信小人挑唆做了追悔莫及的蠢事,这一辈子她发誓要弥补回来,把最好的都给她。
为了这,她做什么都可以。
晁朝钧心里还是较着劲,状似不经意的道:“你妈妈是你的全部,那你心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种别扭的情绪是他二十多年没有体会过的,宛如小时候想要什么东西似的。
他的话音一落,顾祺的眼神就立刻看向了他的脸,那双澄澈透亮的凤眸里面装了一些戏谑:“不然呢,我身边有没有亲朋好友。”
那些所谓的亲人怎么算得上是亲人,不过是加害于她们的魑魅魍魉罢了。
“一个好汉还三个帮,你要尝试交一些新的朋友。”晁朝钧懒洋洋的躺了回去,他自己就是大魔王一样的人物,竟然想说服她。
顾祺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最近确实多了几个新朋友。”
“嗯?你从哪来的朋友。”他们认识大半年了,他从来没看见她和哪个朋友出去玩过。
顾祺掰着指头数:“张栩和我算是有交情了吧,还有余娇,这两个算是吧。”
张栩?兰茵制药的张栩,她最近和兰茵合作了,居然还能和张栩结交上朋友。
张栩他听过,至于余娇是谁他也不清楚了。
“你救了张栩,他拿你当救命恩人这能说的过去,余娇是谁?”晁朝钧问。
顾祺手靠在枕上,想着高中的欢乐时光,那个时候余娇算是妥妥的学渣一枚吧,完全不想学习,但是很爱漂亮。
她迫于家里的状况,很少在大家面前展露出她真实的水平,想着干脆给余娇补课,一来二去两人居然成了那三年互相都无可替代的好朋友,但是余娇出国的时候也确实很突然,一下子就杳无音讯了。
说到嘴边的时候,余娇这个人只变成了一个剪影:“她是我高中的同学,现在回国了,在顾氏周围的酒店住下了,我经常和她一起喝下午茶。”
她这么说晁朝钧想起了她经常打不通的手机,原来是和人喝下午茶去了,怪不得打不通。
晁朝钧俊脸微微一黑。
顾祺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她辛苦筹划的东西,虽然不能和人分享,但是当成工作上的苦闷和她诉说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看了看时间,神态自若道,“很晚了,回去休息了吧,这是你的房子,你应该清楚这里的房间吧。”
这里的别墅是以前这里还在开发的时候晁朝钧买了地建的,那时荒无人烟,但是地理位置十分好,被晁朝钧一眼相中。
结果现在这边的经济发展起来了,一地难求,这里的房子价格也是蹭蹭往上涨,晁朝钧一直留着等有机会给自己住或者是晁砚席他们住。
现在岳母喜欢海边,完全是给他一个机会了。
他凝视着顾祺的脸,邪气一扯嘴角:“好啊,休息去了,这栋别墅其实虽然有两层楼,但是只有四个房间。”
他带了两个佣人来,一个收拾家里打扫卫生,一个给顾丹徽做饭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和顾祺一个人一间房刚好这样分配均匀了,他来这里睡下的话,那俩个佣人没有地处睡觉了。
顾祺,“?”为什么这么巧,每次都是这种情况?
晁朝钧摇了摇车钥匙:“我回家睡。”
她皱起眉,“不行,现在两点了,你回去起码要两个小时的车程,等你回去了,都已经天快亮了,而且大半夜你喝酒了怎么开车,就在这里住吧。”
晁朝钧道:“这里只有四间房,大家都入睡了,你让我睡哪里,把佣人叫起来赶回去吗?”
这其实也好解决。
顾祺拍板道:“你到我的房间去住吧。”
Nice!
晁朝钧等的就是这句话,含笑跟着顾祺去她的房间,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好,放在地上还没有整理的,地上根本打不了地铺,他们只能一起睡了。
顾祺泰然自若,仿佛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先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再让他进去洗澡,这里面都有自带的男士睡衣裤,看来是他早就已经备好了的。
这样的相处感觉让晁朝钧愉快到了近乎沉迷。
这房间的床不如他的床那么大,顶多一米五,两个人睡在一起肯定是避免不了磕碰。
两人洗漱睡下后,没两分钟晁朝钧就一把手把她捞过去,抱在胸前,闻着她发顶的栀子花香,声音沉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