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痛快,顾祺更是欣赏他,看起来工厂和经销没有同流合污,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最后账本的环节应该是在姜大志和顾默宇手上出了问题。
顾祺基本上可以肯定账本是有问题的了,而且,这么明显的话,每年上缴给总部为什么能够审查的通过呢?
除非是有人想要替他们隐瞒,顾氏的收益是不可小觑的,分部也不可能做到年年亏损,不然根本在林城生存不下去,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就是,分部确实是在盈利的,但是进账的钱财却不见踪影,只能是被人可以抹去了。
除了顾默宇,她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让老爷子心甘情愿的替他瞒着。
所以,真正的账本,也就只有顾默宇知道下落了?
她仍然是笑着,手里拿着厂长找出来的记录本,上面把每一批货的出货时间和出货数量,以及出货之后交到什么地方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个可比姜大志给的那个账本实诚多了,顾祺认真的翻阅着,从中看出些门道来。
这里面记录着,这一年分部的厂,这个厂仅仅是生产保健食品的,另外的那个生产保健用品的厂顾祺还没来得及去看。
“今年三月份,出货代餐粉十二万罐,这里的去路怎么没写明?”顾祺皱眉,看着这个记录本上那不和谐的一处。
厂长顺着她指着的过去看了一眼,面上有些为难,显然是不好说。
顾祺昂头,示意他不要怕:“没关系,您说就是了,和你们无关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最好是和你们无关,顾祺在心里加了一句。
有了这个保障,厂长也算是敢说出口了:“三月的货是顾总和姜总说有国外特别的商户想要和我们合作,把东西都直接运到了分部公司里的仓库存放着,后来的事情我们也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个本子上该怎么记载我们也确实不知道,只好写了一个去路不明了。”
说的冠冕堂皇,什么特别的国外商人想要买我们的代理权,老爷子那么守旧的人,做自己国家的生意都还没有完全的扬名内外,他是不可能先把脚伸出去的。
既然他不可能,更加不会允许他的儿子也那么干的。
顾祺神色复杂的看着厂长,心里已有猜测,想来他心里应该也是清楚一些门路的,但是不好说,毕竟姜大志和顾默宇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废了他的饭碗。
厂长为难的神色没有减少,见着顾祺犹豫不决的样子反而忧愁更甚。
他也不知道这个女总监到底能不能做好,现在这批货不见了,上面只要有人来查,总是会找到根据的,到时候他隐瞒不报说不定落个和他们同流合污的罪名,而人家姜总顾总的都是“皇亲国戚”什么事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背锅。
厂长说出来,也是等着顾祺给他一条活路。
顾祺没有考虑到厂长那一层面,但是也清楚这件事情参与的人估计不少。
一下子端掉那么多人,看起来是很爽的,但是带来的后果,可能也是后患无穷。
她笑了一下:“好了,事情我已经有了解了,你们工作辛苦了,至于这个问题,我会去处理好的。”
她最后那一句话简直是给厂长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终于松了口气,送顾祺离开工厂。
现在时时刻刻都难以找到顾默宇的下落,她怎么能不心急,还有三天她的通行证基本上就没用了,顾祺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晁朝钧。
“能帮我查个人吗?”一开口顾祺就见山了。
她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的声音传入晁朝钧的耳中,连耳膜都有些微微的颤动如同挠痒一般。
男人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身边的人不要讲话,不自觉带了微笑。
“嗯?什么人。”晁朝钧问,他对顾祺在那边干的事情越来越好奇了,到底什么事情让她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知道她刻意去分公司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收拾姜大志,但是姜大志这种草包废物一两个眼神就能吓的破胆,好对付的很,就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付诸行动了。
顾祺揉揉眉心,坐在酒店房间里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眼神沉凝:“我一到这边来就发现顾默宇不见了。”
“你二舅?”
“嗯,我来之前其实没想过要找他,但是现在我发现了这边的一些问题,好像不得不要找他了。”
“顾氏分部还能有什么问题?”晁朝钧在他老爸的酒庄里,替他爹挑选着这几年最好的酒,他也听得不太真切。
“你能想象到的,财政方面的。”
明的顾祺不想说出口,但是这么说晁朝钧也足够心领神会。
晁朝钧放下手中的红酒,专注了一些:“你让我帮你找找顾默宇的位置?”
顾祺喜欢他这份默契,眼中带了笑意:“是的,你会帮我吧?”
这句话里蕴含的某种信任让晁朝钧嘴角悄悄上扬,嘴上却没那么轻松的答应:“我这公司的事务也挺繁忙,浪费时间给你找人,你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顾祺失笑的也配合他这点小恶趣味:“行啊,你帮我找到顾默宇的下落,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
“我又不是要你的钱。”
虽然他热衷赚钱,但是要的是从别人口袋里掏出来的钱,不是自家人的钱,那有什么意思。
“那你要什么?”顾祺慢悠悠的逗他。
晁朝钧笑了一声,“我想要你的微笑,唯有面对我才会有的微笑。”
顾祺一顿,没想到晁朝钧这一手暗示玩的那么漂亮。
既然是要微笑,肯定见面才能够看得到,那家伙是在要求一个见面而已。
她笑了起来:“可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吧,如果你能找到的话就好了,不能的话也没什么,我也不一定非要查清楚。”
她说这句话让晁朝钧联想到她之前说的和财政有关,眉梢微微一挑,敏锐嗅到了其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