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小手,满不在乎地搓了搓手,又重新握上了顾祺,撒娇地说道:“姐姐,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
见顾祺面带微笑却丝毫没有表示,他一边晃动着顾祺的手,一边用带着浓浓小奶音的声音央求着:“好嘛,好嘛,姐姐你就带我回去嘛~”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顾祺考虑片刻,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今天的事儿不是巧合,有必要去看一看。
“不过要先等会儿,我今天有个重要会议。”
“万岁,姐姐果然最好了!”得到了顾祺的首肯,李慕白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他激动地高举双手,一边叫喊着,一边欢呼雀跃着一把抱住顾祺的腿。
顾祺将李慕白一起带回办公室,等下班之后再送他回家,好在李慕白还算乖巧,自己坐在一边的小椅子看书画画,也不会随意地去打扰她。
忙碌到下班之后,顾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抬起头来时,李慕白已经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了。他大部分 身子躲在门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安静地看着顾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姐姐,你的工作都忙完了吗?”
“恩。”顾祺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
李慕白走了出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站在原地,双腿一一种奇怪的姿势交叉在一起,他的身体还不时地晃动着,扭扭捏捏地说道:“姐姐……我……我想……我想去……”
顾祺立刻明白小家伙的意思,这倒是她照顾不周了。
顾氏大厦走廊繁复,她抓过李慕白的手,将他直接送去洗手间。
等到李慕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常态。
顾祺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责备:“想去洗手间怎么不早说?”
听出了顾祺的责怪,李慕白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因为姐姐在工作,不可以随便找姐姐,让姐姐为我的事情分心。”
顾祺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乖巧到这种地步,她揉了揉李慕白毛茸茸的小脑袋,放软了语气说道:“没事,我送你回家。”
刚下楼,顾祺就看到了在门口接自己下班的晁朝钧,路过的女职员们纷纷侧目偷窥。
男人浑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李慕白缩了缩脖子,躲在她的身后。
由于身高的关系,李慕白只能抱着顾祺的腿,看着李慕白怀里顾祺那雪白修长的大腿,晁朝钧便觉得格外碍眼。
晁朝钧眸光一顿,薄凉的视线撇过缩在顾祺身边的李慕白,心头没来由的涌上一阵不悦,声音略带冷意,开口道:“他是谁?”
顾祺察觉到晁朝钧情绪的波动:“我在公司门口遇到的,他迷路了,本来想带他回去的,结果因为工作的缘故耽搁了。”
李慕白感觉到男人审视的目光冷冷扫过来,下意识的想更加抱紧顾祺的腿,不料在对上晁朝钧视线的那一刻,又害怕的收回手了。
“上车吧,我送他回去。”
晁朝钧心中不喜李慕白的出现,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刚刚抱着顾祺大腿那一幕消散不去,他喉结滚动,手握着方向盘的力度下意识的用力了几分。
顾祺点了点头,带着李慕白一同坐在了后座上。
李慕白报的地址很远。
晁朝钧工作繁重,很少在外兜弯,对本市的路算不上太熟悉,因此直接导航过去,倒也顺利。
只是在驶到地方后,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建筑,眸中若有所思。
李慕白看着熟悉的建筑,依依不舍的拽紧了顾祺的衣服,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顾祺:“姐姐……我走了……”
短暂相处中,顾祺也颇喜欢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她摸了摸李慕白的头:“快回去吧。”
目送李慕白进家之后,晁朝钧才掉头离开,顾祺开口道:“看出什么没有?”
晁朝钧单手扶着方向盘,懒洋洋的道,“看出来你跟那小鬼很亲密了。”
顾祺,“……”
她几乎要被气笑了,“拜托,他才七八岁大。晁先生,你是东亚醋王吗?”
“顾祺小姐,你有没有我未婚妻的自觉?”晁朝钧扯松领带,动作说不出的流畅优雅,从后视镜投过一个深邃的眼神,“你是我的,无论年纪,除我之外的任何男性都不能碰。”
……
第二日傍晚时分,柳枭眉眼里透着戾气,阴沉着脸进了柳家,负责打扫与做饭的佣人们见此纷纷离开,大家也都是聪明人,最近柳氏波折一波接着一波,他们这些做佣人的只能自求多,不要引火上身。
柳枭在公司里忙了两天,为了地皮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他对地皮势在必得,为此付出了大量的人力,资源还有钱财,如今地皮没有得到,所有的努力都打水漂,原先安排好的化工厂现在也不知在何处落脚,一切陷入了僵局当中。
他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尽,此时的柳嘉正好下了楼,自从上次的事情被抖出来后,柳嘉一直不愿意出门。
她原来那些好姐妹都在背地里耻笑她,眼不见为净,她索性躲在家里不出去。
而竞标失败,除了孟洋在背后捣鬼,还能有谁!
“柳嘉,你真是个废物,什么时候都不让我省心。”
柳嘉被“废物”这个词语激怒,她看向柳枭,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有本事你冲晁朝钧耍狠,只会窝里横算什么!”
“你养的狗咬了我,而你连条狗都看不住!”
柳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柳枭话里的意思,她隐约猜到了可能又发生了什么,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枭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回答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孟洋向晁朝钧透露了我竞拍的价格,现在地皮也被别人抢走了!原先投入的所有精力全部白费了!”
他的心仿佛都在滴血,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给别人做了嫁衣,气的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