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祺一走出顾氏集团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虽是没有存入通讯录内,但看着这串数字,顾祺是有印象的。
她接通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先传来了声音道:“顾小姐,你好,这里是市警察局,由于您提供的线索,我们现在在您小区的监控室内,不知道您是否方便来一趟呢?”
顾祺微眯着眼,抬手遮住今日刺眼的阳光,心想着兴许是警察看了监控后,见到了她开车撞孟洋的画面,孟洋父母又开始闹了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顾祺一面向她的车子走去,一面回答道:“好,我这就过去。”
“铃——”
然而她刚挂断电话,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回是晁朝钧打来的。
顾祺有些头疼地皱了下眉头,也不知晁朝钧找她是为何,但却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可别什么事都一起来。
她刚接起电话,晁朝钧就向她问道:“刚在和谁打电话?”
原来是他方才就已经打给她了,只是因为占线没有打进来。
“警察局打来的。”顾祺无奈地回答了一声,心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些越界了,总爱过问她的私事,不由调侃道,“我说晁总,你这未免也太管妻严了吧?怎么?怕我送你顶帽子?”
说完,顾祺走到了她的车前,正准备绕到驾驶座的位置,却没想到晁朝钧就站在驾驶座的前面。
他手持着电话,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顾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语气也带着威胁道:“你可以试试下场。”
顾祺被晁朝钧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然而却并没有因为他这声威胁感到畏怯。好似一副但凡晁朝钧惹她不满,她不介意多送几顶帽子的模样。
她打开车门的同时,随口问了声:“你怎么来了?”
然而晁朝钧却是一掌抵住了车门,有意不让顾祺上车般,俯身看着她问道:“警察局怎么给你打了电话?”
“孟洋失踪了呗。”顾祺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又拍开了晁朝钧的手道,“放开,我快被太阳晒死了。”
听顾祺这么一说,晁朝钧才松开了手,然而却是一把夺走了顾祺手中的车钥匙,又示意着她坐在副驾驶上。
这是要抢她车的节奏啊?
顾祺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后,索性迈步向副驾驶走了去,毕竟让晁朝钧做免费司机的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顾祺上了车时,晁朝钧已经打开了空调,向她询问道:“与你何干?”
他的语气,似乎是不满顾祺再次与孟洋扯上关系般。
顾祺替晁朝钧打开了前往她小区的导航,心里头可没把孟洋当回事,随口一答道:“据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可晁朝钧一听,原本踩着油门的脚一松,随即踩下了刹车,停下车子来,回头冲顾祺挑了挑眉:“你见了他?”
顾祺一见他这一副误会了她和孟洋的关系的模样,冷冷扯了下嘴角,轻描淡写道:“是啊,本想撞死他来着的,不行吗?”
她再不济也不会吃那种回头草的好吧?晁朝钧是当她瞎了吗?
晁朝钧虽是对顾祺的答案将信将疑,但她能这么说,看来不会再对孟洋存有幻想,他也才放心了下来。
晁朝钧开着车,又问了声:“找到人了?”
顾祺摇了摇头,她也烦着孟洋怎么给失踪了,那便也算了。
偏偏最后见着他的人是她,瞎添了不少乱子。
她伸手指着导航上标记的目标点,向晁朝钧解释道:“没有,本来警察去我小区取监控的,刚让我过去一趟,估计是看见我打算把孟洋撞死吧。”
晁朝钧眉头一挑,方才还以为顾祺那话只是说着来气他的,可现在这么一看,难不成她真这么做了?
他不禁诧异道:“你真的撞了?你这女人还真是蛇蝎心肠。”
顾祺双手环抱在胸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副驾驶上,侧过脸来不满地瞪了晁朝钧一眼道:“你这男人才奇了怪了,先是怀疑我给你送帽子,现在帮你处理情敌,你又说我蛇蝎心肠?”说完,她又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真是难搞。”
晁朝钧勾勾唇,几分笑意漫上嘴角,这个女人……这要换做别人,他还不屑吃醋,怎么到她这儿,吃点醋还要被怼了?
当顾祺和晁朝钧抵达小区时,警方的人已经在小区门外等着他们。
在对方的带路下,顾祺和晁朝钧来到了小区的监控室,此时在里头等着他们的,正是那日给顾祺做笔录的警官。
“顾小姐,你可知孟先生还与谁有恩怨吗?”他见着顾祺来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向她询问道。
顾祺一听,反倒是一脸的疑惑。还想着此次来是接受教育的,可监控室内只有这名警察,也没见孟洋的父母。
“怎么了?你们是从监控里看到别人把他带走了吗?”顾祺好奇地警官询问到,脸上却没有半分对孟洋安危的紧张。
警官决定先通知顾祺的原因,多少也是因为孟洋的父母太过聒噪,对案件不禁没有丝毫的帮助,指不定还会阻碍他们办案,这才通知了顾祺。
而且这监控出自顾祺所在的小区,那晚她也算是目击证人,这才向她询问道:“并不是,而是有人取走了那晚的监控录像,但监控室里并没有登记。”
顾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与身旁的晁朝钧相互对视了一眼。
监控不见了?
晁朝钧皱了下眉头,心里和顾祺想得多少是一样的。
孟洋突然失踪,兴许不是那么简单。
警官看着两人的表情,兴许是猜到了两人的想法后,也追问此时,而是向顾祺问了另一件事道:“不过有一事,顾小姐,你和孟先生之间是否是有恩怨?”
说完,警官播放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原来孟洋找顾祺的全程都被录制了下来,包括她开车撞向孟洋的时候。
但监控视频仅到这里,后面便突然断了,像是有意将矛头指向顾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