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的曲悠悠,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景飞然会跑来探班。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每件事都有在他的规划之中。所以他肯定抱有某种目的,但她又猜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助理在她的示意下,赶紧把那面镜子递给她,让她检查妆容。
曲悠悠放下镜子,脸色还是不大好,思来想去,吩咐给助理一个任务,让她去把之前那个造谣生事的女配盯着。
这种人虽然她见得很多,但还是得提防着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传出去,而这些负责传播的人,正是那些爱在背后嚼舌根的人。
助理知道她是什么性子,自然是她怎么说,她怎么做。
不过盯人这活,她还没怎么做过,以至于有些生涩,那位被盯的女配更是火冒三丈。
女配坚定地认为,这是曲悠悠对她发出的挑衅。
于是,这矛盾便越积越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两人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曲悠悠懒得搭理那女配,拍完戏,直接出了大门。
此时的天色不怎么好,天空很阴暗,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曲悠悠就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看到了还没离开的景飞然,她惊诧不已的同时,不由在想,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们剧组的动作可真慢,害我等这么久。”景飞然语气里虽然带了点小埋怨,但眼睛里却是含着笑。
这笑意使他看起来有些妖娆,就像一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妖精。
将妖精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但景飞然跟这个词契合得狠,他的眼神,他微微弯起的嘴角,无一不蛊惑人心。
那些准备撤离的剧组人员已经看呆了,不愧是景家人,魅力就是这么大。
曲悠悠轻咳一声,示意他赶紧走,不要在这里停留,到时候又要有不少风言风语。
总而言之,她不想让景厉琛知道。
景飞然若是一切都听她的,那也不是景飞然了,她让他走,他偏不走,反而朝她走过来,眼底的笑意是越来越浓。
“你开你的车,干嘛跟我挤一辆?”曲悠悠愈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他竟然一言不发地上了她的保姆车,还十分自然地将她也拉上了车,好像他们真的是情侣。
曲悠悠不由得来气,压低了声音问他:“景飞然,你到底想做什么?”
景飞然淡笑,语气温和;“我不过是来探自己未婚妻的班,并没想那么多,悠悠,你大可不必那么紧张,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他这话听上去很真,但在曲悠悠心里,他这是入戏太深,有些过头了。
“恶心,”曲悠悠皱眉,厌恶溢于言表,“景飞然你费尽心思跳过景老爷子非要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景飞然你这种人,懂爱吗?”
曲悠悠对他的鄙夷、不屑、憎恶,在封闭的保姆车里,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
是了,他能跟她订婚,全靠他耍手段。
如果不是他去挑唆父亲,在没有跟景老爷子商量的情况下,直接前去和曲老爷商定,他是决不会有机会和她产生纠葛的。
这段时间他精心营造的假象,在这里,被她一语撕的稀碎。
他说,“我不懂,你教我好不好?”
景飞然抬眸,眸光微闪,情绪良多,曲悠悠不愿看,侧过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劝你,别再惹我!”
作为景家人,他来这里,多半会有记者跟来,说不定这会儿他们两个已经挂在热搜上了。
曲悠悠忽然想到这点,担心景厉琛会看到,心里十分着急,赶紧打电话给经纪人,让他想办法把网上那些负面新闻撤下。
经纪人觉得她很奇怪:“悠悠,你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哪里有什么负面新闻,即便有,也叫你的粉丝骂得给删了。”
听到这话,曲悠悠才松了口气。
景飞然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眸色愈发暗沉,好似墨汁一般,漆黑一片。
此时,简溪正在医院。
自从上次带景厉琛过来后,妈妈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忍不住问:“妈妈,你上次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问景厉琛,他也不肯说,还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简母看着女儿,露出微笑:“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也别问了,反正没说你坏话。”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的女儿的脑袋,心想,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她就长这么大了。
小时候那个缠着她讲故事的小姑娘,如今的好奇心依旧未减。
简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就是说你们之间的事,我觉得厉琛挺稳重的,说话条理清晰,不愧是做总裁的人,我觉得他若是做我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简溪一时间愣住。
什么女婿,他们只是逢场作戏的关系,如今,连戏也不用演了,人家想要找个女人结婚什么的,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她吸了口气,微微皱着眉说:“妈妈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跟他是永远不可能的,他们景家是我们高攀不起的,而且,我从没想过跟他怎样。他只是房东先生,我和他也只能是这种关系。”
简母慈爱的看着她,知女莫若母,她若真没想过,那必然也不会这么抗拒。但闺女的感情,她选择尊重。
“那好,以后妈妈都不说了,你也别想那么多。”
简溪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知道那天景厉琛到底跟母亲说了什么,但是她已经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跟他们景家扯上关系。
她拿着水杯出去接热水,不想,却遇到了熟悉的人,也就是母亲娘家的亲戚,她的舅妈,以及一身名牌的表姐。
“表妹,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是不是现在在城里工作了,就忘了我们这些乡下亲戚。”表姐在那里夹枪带棒,语气里的讽刺意味不要太浓厚。
简溪很清楚她的德性,小时候过年去外婆那边探亲的时候,她已经见识到这位表姐的威力。
她还没开口,舅母倒是忍不住出声:“小溪啊,你怎么会在医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舅妈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最终目光停留在她的鞋子上。
这双鞋,她女儿好像也有。
于是她便想到了别处,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你这孩子,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讲啊,怎样都不该穿着赝品到外面招摇,这不是丢了我们家的脸么。”
简溪低头瞧了眼自己的鞋,瞬间明白舅母的意思,她心思一动,不由得笑起来:“是嘛,那我就不跟舅妈客气了,我现在手头紧的很,钱都拿去给我妈治病了,不如舅妈借给我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