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隐瞒了真相骗了你,对不起。”
她除此之外,还能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她昨天确实是撒谎了,不管找什么理由,在韩智看来都是借口,而且,不管是什么理由,她撒谎了就是撒谎了,她也不想找理由。
韩智听到她的话有些意外,好像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可是下一秒,在看到宋如茵就这样理直气壮的承认了所有事实之后,他的胸腔里好像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怒火,将他包围了起来。
“很好,怎么,一个靳安满足不了你?他这才离开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的另寻新欢了?你是有多下贱?”韩智双眼猩红,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宋如茵的肩膀,因为用力,胳膊上的青筋更是若隐若现。
宋如茵吃痛,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听到韩智刚才形容她的那些话,她的心更是紧紧的抽痛起来。
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裹挟着冰棱的刀子,直直的刺在她的心上。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可是视线却是没有丝毫的躲避,强忍着肩膀住传来的剧痛,她紧咬着下嘴唇看向面前的韩智。
“韩智,我做错了事,我承认,可是你不能说这种话侮辱我。”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实话,只是怕下次带贝贝出去玩会不被允许,可是却并不是因为陆少滨,她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不堪。
韩智听到她的话好像不屑的耻笑了一声,漆黑的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的讽刺。
“侮辱你?你跟我撒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因为这个侮辱你?”韩智面色阴沉的缓缓说道,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天知道当他看到报纸上她和陆少滨的合照时,当他看到陆少滨的手扶在她的背上,当他看到两个人在餐厅笑的开心好像真的是一家三口时,他感觉就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每呼吸一下,都有种心脏抽痛,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他恨极了这种感觉,也恨极了眼前这个轻而易举左右他心情的女人。
韩智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在看到宋如茵不服输一样坚韧的眼神,他就像是被人看不起一样被羞愧感充斥着盈满着,他避开自己的眼神,可是手上的力度却是不自觉的渐渐增大。
她有什么脸在这里看不起他?她有什么立场在这里理直气壮?
宋如茵只感觉肩膀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一根冰锥刺入,狠狠地刺入了她的骨肉之中,让她痛不欲生。
“韩智!”再也忍受不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推开了韩智。
肩膀上的剧痛终于消失,就连刚刚因为太痛而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韩智,你不要太过分,我怎样关你什么事?我只是跟你签了合作过来照顾贝贝,并不是签了卖身契,把自己卖给了你,我另寻新欢?就算我同时脚踏两只船,三只船,一百只船也和你没关系。”
宋如茵双眼通红,咆哮着面带恨意的朝韩智吼了出来。
他拿她当什么?她又不是她的所有物,他凭什么这样践踏她,凭什么说她下贱。
韩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惯性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因为宋如茵这突然的举动而不可置信,可是下一秒,在听到宋如茵接下来的话,他眼中的意外慢慢转变为愤怒,直至完全变得躁动。
“脚踏两条船?好,很好,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远大志向,我倒是小看你了。”
韩智冷笑着点了点头,任由胸口处传来的痛苦和窒息感将他包围,他并不想做任何努力,只想让这种痛感帮他保持理智,他怕自己一怒之下掐死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宋如茵听到韩智的反讽也是勾唇冷笑了一声,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只剩下惨白。
“过奖,和处处留情,薄情寡义的韩总相比,我还是上不了台面,毕竟就算是为你走了一趟鬼门关,生下一个儿子的人,也一样落不得一个好下场,更别提那让你左右摇摆的初恋,只怕是韩总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如茵紧咬着下唇看着韩智,漆黑透亮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好像带着一丝不屑,带着一丝嘲讽。
“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智在宋如茵话音未落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便已经被震怒充斥,他的手紧紧的掐住了宋如茵的脖子,猩红的双眼好像比刚才更加血红。
就好像被人提及旧事无地自容一样,只见韩智的双眼此时只剩下阴冷和狠厉。
宋如茵从未见过这样的韩智,大脑缺氧所带来的窒息感让她恢复思考,同时也恢复了理智,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她刚才是被韩智的话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口无遮拦提到这些,现在这样的韩智,有些吓到她了。
“韩……韩智!”宋如茵拍打着韩智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想死,她还没有陪贝贝长大,还没有告诉贝贝她就是妈妈,还没有带他去看所有的风景,去走过那些她想带他走过的街道,她不想死。
可是韩智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双手没有丝毫的放松,此时时刻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的响起宋如茵刚才的话,他薄情寡义,他用了最恶的态度对待了两个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女人,一个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一个是他日思夜想放不下的初恋。
他没有让她们善终,可是只有韩智自己一个人知道,他无数次的在深夜惊醒,一个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追忆过去,他是如何将让事情变为今天的局面,当初是如何的年少轻狂,伤害了一个人的心,并且让她一步步变得陌生,后来又是如何优柔寡断,给了另一个女人可乘的空间。
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也是他自欺欺人以为已经过去的过去,可是今天这些都被宋如茵轻而易举的揭穿,仿佛在告诉他,他一直以来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