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瑜回到北城,机场一路都有记者围堵着。闪光灯一直在脸上闪个不停,他黑着脸一言不发。
“请问一下你对于陈欣然的死有什么看法?”
“陈欣然是死在你的别墅里,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厉先生,这次你突然收购景美娱乐,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
“这次你突然去美国是为了什么事?”
……
厉景瑜戴上墨镜,被保镖拥护在中间,可是周围的人越挤越多还有很多粉丝,周围一片尖叫声和嘈杂声。
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厉景瑜面无表情的看着网络上的新闻,“呵。”他冷笑到。
“厉总,这次行程没有公开,不知道是谁透露了风声。”
“我看吴美心是不知死活了。”和他过不去的除了顾世倾,就只剩下这个女人了。顾世倾是不稀罕做这么低级的事的,厉景瑜不禁冷哼了一声,谁敢阻止他找唐心他就拉谁下地狱。
“回公司。”
“厉总,要不你先回去。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厉景瑜从北城赶到美国又赶回北城,时差都没有来得及倒,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垮的。
“唐心还没找到,我怎么睡得着。”厉景瑜的眼睛熬的通红,自从唐心离开后他几乎没有睡过整觉,尽管身边从不缺枕边人,可是又怎么比得上她。
厉景瑜回到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徐姐从董事会里赶了出去。
“厉景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将全部心血都耗在了你的身上,你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徐姐已经近60了,其实她已经没有精力跟他们这些小年轻斗了,可是她不服气,幸苦了大半辈子,说没就没了。
“拜你所赐。”厉景瑜懒得理她,自从唐心离开他后,他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样报复她们,居然还敢反过来问他,厉景瑜越想越觉得可笑,甚至笑出声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唐心这些年到底在哪吗?”徐姐咪着眼看着他,“厉景瑜,我说过你还是太年轻。”徐姐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那么急躁了,因为她的手上握着厉景瑜感兴趣的东西。
“你想让我上套?”厉景瑜摆了摆手,唐心在哪里读书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换点有意思的?”
“你只知道她在哪里读书,但是你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吧。”徐姐一言就说到了重点上,要不是厉太太时常和她保持联系问她厉景瑜的消息,可能就只有顾世倾和顾玫知道唐心的确切消息了。
“什么意思?”厉景瑜自然是不知道的,顾世倾将唐心的消息封锁的死死的,怎么也查不出唐心的具体住处。
“厉总,我们都是生意人,拿出点诚意来。我想这个消息肯定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徐姐果然是圈子里的老人。你说你想要什么。”厉景瑜站起身来,向窗外看去,只要是能找到唐心,在不损伤自身利益的情况下,都能接受。
“厉总是个爽快人,我就直话直说了。给我两千万,另外把老王放了。”徐姐知道这个条件对厉景瑜来说不过是指尖一弹的交易。
“你对你这个老情人倒是情深义重的狠。”厉景瑜笑了笑,他早就猜到了徐姐会想办法让他把老王给放出来,可没想到她会拿出这么大的筹码来交换,这倒是让厉景瑜大吃一惊。
“小陈。”
“厉总。”
“从我的账户里划两千万到徐姐的账户上当作这么多年栽培的报酬,从财务部里划两百万当作遣送费,通知公关部门将徐姐隐退的事情发布出去,对了通知司法部门,就说本公司看在老王是老员工的份上,放弃上诉。”厉景瑜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是他对徐姐最后的一点仁慈当然也是为了堵住外界的嘴。厉景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怎么可能受人把柄。
“唐心的地址已经发在你的邮箱了。”徐姐转身向门口走去,她拉开门,回头看了看厉景瑜。“景瑜,从今天开始我从这个门走出去就不再是你的经纪人,以后的路希望你自己也能走好。”
厉景瑜死死的盯着窗外,他在试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想到徐姐,想到陈欣然,再想到唐心,始终控制不住自己。将桌子上的文件一扫而空,拿起电脑愤怒地砸向了地面。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厉景瑜的脑子里不停的质问着自己。
“厉总……”小陈向前一步走扶住厉景瑜,“保重身体。”
“没事。”厉景瑜挥了挥手试意他退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厉景瑜拿出手机,打开邮箱。
“美国华盛顿拉康纳镇别墅区5栋506号”
他看着这个地址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徐姐的又一个圈套?
厉景瑜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喂,妈。你之前说家里来了个租客,是个女的?”厉景瑜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嗯对啊,你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了。”邹老好奇地问道。
“30岁,高高瘦瘦?沃商顿成人管理系读研究生?”厉景瑜不敢直接问到唐心的名字,他怕他所有的期望换来的是一场空。
“是啊,景儿。你怎么知道啊。”
“妈,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唐心啊。怎么了?”
厉母的回答使厉景瑜悬空的心彻底的放了下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厉景瑜开心的说着,“妈,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嘛?”
“哦…前两天啊,有个小姑娘把她约走了,说是去巴黎玩几天的。哦呦,到底怎么了?”厉母也急了,儿子这是怎么了,常年也没个电话的人今天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打电话来了。
“妈,我问你的这个事你帮我保密,等我回去跟你面谈。”说完,厉景瑜就把电话挂了。
“小陈,把那个老王放了。对了,准备好花圈,去个地方。”厉景瑜按了座机吩咐了下去,这世上千算万算,都比不过老天爷的安排。他激动的搓了搓了手,事情结束他就可以去见唐心了。
来到殡仪馆,陈欣然的父母正坐在一旁哭泣着,看到厉景瑜来了,哭的便更凶了。媒体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对着厉景瑜就是一顿狂拍。厉景瑜倒是不避讳,很自然的走向遗照前送上了一束陈欣然生前最喜欢的红玫瑰。
“厉景瑜,你什么意思啊你,我们欣然跟着你这么久了,如今人都没了,你送个这个花是什么意思啊?你折煞谁呢你。”陈母激动地拽着厉景瑜的领子。
“伯母,这是欣然生前最爱的花。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厉景瑜并没有挣扎,而是站在那里任陈母推搡。
“我真心爱过欣然,我也并不介意她背着我做过的事情。没想到她还是离我而去了,我知道你们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我会对你们负责的。”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伯父伯母,这张卡是我给你们养老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答应过欣然的一定会做到的。”
陈父陈母看到卡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厉景瑜走到记者面前,“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小陈,吩咐下去,今天在场记者的午餐我包了。”
“是厉总。”
全场记者没一个不被厉景瑜的举动所打动,纷纷称赞他。厉景瑜满意的坐上了车,他得意的笑着,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小陈,通知公关部通稿发出去。对了陈欣然葬礼结束后,派人把那老两口给送回去。”厉景瑜心里所有的事情终于在今天通通解决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将顾玫引开,好有机会接近唐心。
我们可能很难发现,在所有那些古怪的虚荣、自负、要求和敌意后面,都有一个正在受苦的自己。
卡伦·霍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