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颂唐点头。
从咖啡馆出来后两人调转方向一起回到医院去取车子。宋锦时并未彻底死心,酝酿了一路,在抵达她的住处楼下时,抓住这最后一根挽回的稻草问了出来:“颂唐,如果我说,当年的那些照片是迟回忆拍了之后寄给你的,你……会不会……”她死死地盯住他的双眼,希冀从中看到某些异样的情绪,但终究还是要失望了。
“会不会生她的气?”祁颂唐绅士地将手虚放在她的头顶,淡淡地回了一句,“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是某人一气之下说出口的。
宋锦时的心情这才算真真正正地跌落谷底,无迹可寻。他连迟回忆的缺点都能包容,他爱她爱得没有条件,这样的祁颂唐,宋锦时自问再也爱不起了。“我明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无力地转身上楼。
拾上几级台阶后,突然想到了一桩事,宋锦时靠在楼梯口拿出了手机。电话接通,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她便仓促地吩咐:“今天拍到的照片都销毁吧。”在去之前,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请狗仔守在指定的咖啡馆,只等她和祁颂唐一来,就以最引人浮想联翩的角度偷拍合照。之后,事情就会变得顺理成章,知名歌手与某男神秘约会,诸如此类的话题绝对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限地扩大。可他的坚定让这一切的一切都失去意义,她觉得累了。
祁颂唐送完宋锦时回家时,母女俩正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动作神情如出一辙,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回来了。”他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也跟着在沙发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小豆芽神情专注,丝毫不因祁颂唐的到来而受到影响。倒是回忆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满不在意地搭讪道:“见完你的旧情人啦?”
祁颂唐也懒于拆穿她满腹的醋劲,将双手扣在后脑勺上斜看她:“我们就谈个合作,顺便聊了聊你。”
回忆的耳朵即刻一竖,警觉地问:“你们无缘无故干嘛聊到我?”
“没什么,就是说起了当年照片的事,你不是有份参与吗?”祁颂唐露出狡黠的一笑,不由地想到,耍弄她将会是日后人生里的一大乐趣。
“我——”回忆望着他,面色早已羞红。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虽不在同一处待着,但她却总能感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自己看过来。
晚上哄玩小豆芽睡觉后,她缩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觉。祁颂唐却在这个时间点出来倒水,拖鞋的声音一阵一阵地惹得回忆心烦,她止不住低吼了一声:“喂,你能不能小声点,有没有功德心!”
“那你呢?”祁颂唐不屑地看着她,背过身时发出低沉的嗓音,“客厅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回忆怒及,这人,打扰别人休息反倒还占理了!愤愤地拍打着沙发,她猛地窜起,直追而上:“喂,祁颂唐,你别……”得寸进尺这个成语在口中溜了一圈,还没说出口时就被“嘶”地一声痛喊替代,她很不幸的撞到了某人结实的胸膛上,脑袋瓜子和它想必,根本不在一个硬度系数里。
祁颂唐见回忆被冲力反弹出去,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矮下身要去查看她被撞的地方:“痛吗,白天刚说过你,怎么又这么冒失?”
回忆正有气无处撒,见他询问便瞪着圆眼嘟囔:“你说痛不痛,明天都要起个大包了。”她的一双爪子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挠着,完全一副报私仇的样子。
“好了,”祁颂唐扶着她的肩头,语带温柔,“我帮你揉揉,散去淤血就没事了。”语毕,身子微微探近,伸出右手轻柔地按摩着她的伤口。
回忆只觉得额头的痛感很快消失,两颊的红晕渐趋聚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气息,一阵一阵地,叫她的脸越来越烧。抑制不住地头昏脑涨,眼睛也仿佛看不清东西,她喘着气,毫无征兆地躲进了前面的怀抱。
“怎么了?”完全意想不到,祁颂唐的手停在半空中,错愕地问她。
“没,”回忆极快地吐出一句,“你长得太帅了。”
“什么?”祁颂唐一点都没有听清楚,只是温香在怀,再加上她的声音脱去平日的嚣张跋扈,多了几分娇憨,他亦有些沉迷其中,将薄唇贴在她的白玉耳朵上似有若无地摩擦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回忆被他突然亲昵至极的举动吓到心跳加速,不解风情地从他的怀抱挣脱:“我是想说,当年宋锦时的那些丑照虽然是我寄的,但不是我拍的。”她忽闪着一双乌亮的眼睛显得尤为认真。
“有差别吗?”祁颂唐扭了扭她小巧的鼻子,反问一句。
“当然有了,我不想要你误会,那个时候我们吵架,我是为了气你才说都是我干的!”回忆急于解释真相,巴巴地望着祁颂唐,等待他的信任。
“宝贝,你应该干的再过分一些的,”祁颂唐笑得极为邪魅,说话时的气息又一次在她的耳边环绕,“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在一起了。”喉结翻滚,他打横将她抱到了床上,欺身而上。
“祁颂唐,”回忆的双手不安分地抵住他的胸膛,“你别这样!”
“怎么了?”身下的女人目若秋水,脸色绯红,说不出的性感,让祁颂唐全身的学液都在沸腾,他一手扯着她的衣服,一手又极近温柔地将她额前的长发别至耳后。
回忆避开他炽热如火的眼神,嗓子喑哑地说:“我害怕,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个了。”
“放轻松,跟着我就好。”祁颂唐不停地诱惑着她,嘴唇早已狠狠地压下。
然而,注定今夜不会如他所愿,刚要熄灯时,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按掉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后来,弄得他兴致全没,祁颂唐爬起来替回忆盖了层薄毯,起身走到窗户前接电话。那语气和态度,简直就像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