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叫你们绑个人就那么难吗?”
“小姐,那姓段的一出衙门就被人接走了,我们也不知什么人。”
“那还不去查!一群废物!”又一套杯具被菊彩蝶甩在地上。
“小姐你别生气。”纯儿越来越觉得小姐换了个人,竟然想在监狱里买凶杀人,现在还想掳人,究竟小姐跟那段公子有什么仇?不就上次撞了一下吗?
——
“拿着,我们互不拖欠。”段楼钰割开衣服的暗层拿出一本册子。
“呵,难道你们救我不就是为了这本册子么?”段楼钰看着眼前的人不动。
十三觉得有意思,拿上册子打开看了看,里面都记载了一些贪官商贾的黑料,没想到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很抱歉,我们主子不是冲着这个来的,不过既然你奉上了,我们就勉为其难收着。”说完就揣在怀里。
段楼钰面色没变,但是心里都是疑问,他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收集这些黑料好要挟那些贪官给他们办事,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你们想干嘛?”
“主子让我们看着你,先养好伤再说吧。”十三心里美滋滋,有了意外收获,主子高兴起来说不定就赏我一年的俸禄,嘿嘿嘿……
十一:这呆木头又在想傻。
——
“刘行,等很久了?”雪掀开马车帘子喊他。
本来还在张望远处的刘行看到是东家便走了过来,“沐四爷,小人也是刚来。”他等了半个时辰,还以为被玩弄了,但收了订金还有回执,还是要遵守诺言的。
“刚有些事晚了些,上车吧。”
刘行还看见沐四爷后面有好几辆马车,这么大的车队,不知这位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难道是拐卖少女做花魁!?但是看着这爷一身正气不像人贩子……
刘行上车除了四爷还看见几位老先生,“这位是?”
“鉴宝号的掌柜钱宝宝钱掌柜以及他的伙计。”
几人互打了照面,“幸会幸会。”
钱宝宝继续拿出小手巾擦汗,每次这位爷去他铺子准没好事,这次还特意请他出来了。
雪:这宝宝这么怕胤禛吗?
“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诶?”
“这个是画架、还有炭笔,你画的时间会更短。”
“炭笔?”
“待会可能会有让你震惊的场面,但是你只要画,不用说话。”
“是!”
……
苏培盛:“爷,索额图府到了。”
“索额图?莫非是朝中……”
“没错,拿上东西下车吧。”
开门的家丁:“你们是……”
苏培盛亮出了牌子,“四贝勒微服私访,登门拜访索额图府,有劳带路。”
“但是我们家老爷还没回府……”
“就是你家老爷不在才方便,走。”
被小厮通知的索额图福晋听到四贝勒来了,赶紧去寻。
钱宝宝:“主子这是秦朝青铜对杯,估值二万两……”
“啧啧啧,秦朝的?土豪!看来爷要对索额图好点,爷要跟他成为朋友!”
“?”
“别呆愣着,百两千两万两的贴纸贴上去就是,低于百两的,不入爷的眼。摘录的人麻利点!”
雪坐着品茶,看着忙碌张罗的下人。
“主子……不,四贝勒爷,那小人该做什么?”刘行万万没想到这位小爷就是皇帝的四子,他是踩了什么狗屎才被他相中。
“不急不急。”
“臣妇叩见四贝勒爷,不知四贝勒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起来吧,爷不见后院妇人,请索额图福晋回避吧。”
“但老爷未回府,作为老爷的贤内助理应替我家老爷招呼四贝勒爷的。”
“爷不正在喝茶嘛。”
“不知四贝勒这些人……所为何事?”
雪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提给她一张欠单,“索额图大人欠了国库这个数,爷户部的人都替他求情,什么手头紧、揭不开锅了,听得我心生怜悯。
正所谓眼见为实,不然你以为爷会做居委大妈的问候工作吗?
无奈爷实在不是万能的,特意请了鉴宝号掌柜给爷掌掌眼,看看府上是不是真的很穷。”
索额图福晋看着苏培盛递过的搜行令,再听四贝勒说的都想吐血了。
“不知臣服妇脸上是不是脏了,四贝勒爷一直瞧着臣妇……”索额图妇人感觉到雪的目光。
“爷觉得福晋身上的华服珠宝衬托得夫人一身贵气,突然想让画师把你画下来。”
“谢四贝勒夸奖。”
“刘行,作画。”
“是。”
“福晋不好了,厨房的野味山珍和肉都被人搜刮了!只剩下青菜萝卜。还有那些姨娘的院子都被一批会武的奴婢闯入,贴了满屋子的封条。”一个看着像总管的大叔来报。
“大惊小怪的,没见本福晋在会客吗?再说府里谁敢搜刮啊!”
“不好意思,都是爷的人,不过只是暂时没收,请福晋腾个房间收好,我们的人记录了就会贴上封条。”
“这这又为何?”
“最近皇父身体不好,作为儿子甚是担心,结果问了太医,说是皇父忧虑国库亏空忧思过重、还有常吃大鱼大肉导致肠胃不好。
你都知我皇父是个深谋远虑的明君,他就想到他深爱的臣子们,为他们的身体着想,特别是如今欠了国库未还的朝臣,为了让他们早日能还请国库的空缺,提倡与民同吃。
那些高僧为啥能长寿呀?不就是吃素嘛。”
“说得有道理,臣妇定遵万岁爷旨意,多吃素少吃肉,让老爷身体安康,替朝……”
根本不给她吹彩虹屁的机会,“像福晋这般高贵的命妇人,可能不知现在的百姓吃着是什么吧?”
“额?不……不知呢。”
“昨天跟一众奴才吃饭交流,才知他们家里吃上鸡蛋羹已经是奢侈的事,别说吃肉了。昨天户部同僚还跟爷说了大臣们有困难难一时还清账面。
爷就想,肯定要替他们谋福利啊,有困难就帮他们解决困难,所以才跟皇父讨论这法子。”
“皇上圣明!但为何要把府上的摆设都贴上封条?”
“唉,爷为了你们真是操碎了心。你说像你们家老爷这样的朝中重臣怎么官越大就越穷?”
“这……”
“爷知道你们后院争宠是常事,但也不能不替我们索大人着想不是?这替府中账册管理也是个大学问,福晋不能忘了这事啊。”
“臣妇……没有啊,臣妇……”
“为了让大清富裕,首先作为臣子的要先富裕起来。男子上朝堂,女子管后院。阴阳平衡才能双赢,福晋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
“所以节源开流,才能让充盈大清国库。
首先嘛,俸禄里还是要扣三成作为还款的,这绝对不影响你们一家人的开销。
再者,古人说物欲熏心说的没错,你看看这些贴了封条的花瓶瓷器,都是恶鬼!所以你们可以找鉴宝号典当或者直接以物替银子还给国库,多除少补。
爷还向皇父允许征用了一家钱庄,还赐名大清百姓钱庄,你们在其他钱庄的资产都会转到这钱庄名下冻结,名下铺子庄子的分红也要扣下三成冻结到这钱庄里,除了要还国库,不得挪用。相信这个时候,爷的人都在跟各位钱庄东家在执行了。”雪看了看怀表。
“这怎么能!”索福晋听了直接弹了起来,“臣妇说这怕是不安全……”
“你放心,这钱庄可是派军队驻守,十分安全的,爷也不会私用一个子,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派心仆一起驻守,爷无任欢迎。什么时候还完,就什么时候解冻归还。”
“若是两个月后,铺子庄子没稳定客观的分成,那就当作你们想暂时放弃名下铺子庄子使用权,我们户部派人帮你经营,赚到的银子扣除出自你们的成本都归国库,那样便能最快补上账面,爷是不是想得很贴心?
既然福晋不会管账,爷就派人帮你分忧。”
“贴……贴心。”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优哉游哉。
这就吓傻了?“咳,那爷继续说,未还清国债之前不得购买奢侈物品,不得再添新衣新物,按“健康”餐单食用。
多张嘴就多开销,所以不得再纳妾;有三子以及三子以上的,不得再生育;若想再娶再生,多一口人便要交五万两罚金,若发现偷娶、金屋藏娇、偷生、隐瞒事实罚金翻倍,此条直至还清账面上的数作罢。而且这条会纳入信用册里记录,对以后仕途有影响。
你们吃穿用度上减少了花销,便能早日还上。
最重要还是那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所以每位欠国库的大臣都有一本朝廷颁发的信用册,按时按量还的臣子,下次借的额度可以加大。”
“这这这……”不是逼我们上绝路吗?
“当然你们可以继续选择自愿扣俸禄这条简单的路子,反正你们的画像以及欠款额会贴在乾清宫门前的老赖公告榜上,什么上还清了,什么时候就能撕下来。本来皇父还想贴到城门口的,但是爷为你们努力争取,才贴到宫里,为此还被皇父瞪我眼呢,爷伤心到现在~唉~不说还以为那些臣子才是皇父亲生的呢。”
苏培盛:哎哟,爷这是跟福晋学的撒泼耍赖吗?
“这不行啊,我们老爷的面子丢光了。”
“错了,我说的不光是你们老爷,是包括你,还有府上的公子和女眷。”
“那怎么行!我们可不能丢了族里的面子,臣妇的孩儿还怎么说亲啊?”
“夫人倒是提醒了爷,不然弄多个公告板在你们宗祠前?还是制成画册子派到各个族人府上?妙啊妙啊!”雪突然站了起来,用扇子拍了拍手掌。
所有人:你是魔鬼吗!!!
“别别别!不能啊不能啊!我们没那个脸啊~”索福晋扯着“他”袖子。
雪抽回袖子,没脸丢还有脸赖账?
“那爷再斟酌吧,要是明年这个时候,你们还未还上账面的一半,那爷就人手派一份。”
索福晋:那不还是逼着我们还!
“四爷,库房、其他院落的贵重物品都贴上了封条,几处小厨房都封了,剩下大厨房两口灶头没封。”
“四爷,小的画好了,请过目。”
接过刘行的画,“嗯,不错,虽然没索福晋美,也有就成像!本来只想画索大人一个,现在想想要请多几个画师,把府上的公子格格都画个遍,都怪爷考虑不周了,明天爷会继续派人来的,请夫人别请他们吃闭门羹。”
“臣妇不敢不敢。”
“索额图福晋,这两位是皇上委任的监督使,另外安排几个婢女,每位家眷、格格都有份,是监督你们日常吃穿用度的。他们的伙食,爷会派人送来,不劳福晋费心。
请遵照皇父特签的《康熙年间大清爱卿“充盈国库”指南》上面的执行,如果在此期间购买奢侈物或私自变卖财产,这些东西会被当作自愿估价充公作为你们欠国库的数目还上。”
竟然是皇上特签的!那岂不是形同圣旨!“臣妇遵旨。”索福晋接上那份指南打开扫了一眼。
“什么?野菜、萝卜、咸鱼?一天每人一个鸡蛋羹!一个月吃一次肉!”
“本来一天连鸡蛋羹都没有的,奈何像索额图这样的重臣,上朝很辛苦,所以是爷特意求着给你们加的,是特别福利哦,别告诉其他府人。不用感谢爷!心里记着爷的这份好就成!”
“谢……谢四爷。”
“索福晋真是太客气~你们若是有困难,跟我的人说,爷会尽量想办法配合你们府上的情况调整福利,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四爷说的是。”这好日子究竟什么时候到头啊。
“走!咱还要去下家,真是愁死爷了,都不知天黑前能不能回去陪爷的福晋。”
索福晋听了差点摔着,还好被人扶着了。
四爷是走了,但索福晋关上门被一群女眷围着诉苦。
当日所有欠款的臣子回府都收到这份重大福利,气得只能对留下来的监督使吹须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