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月后,孙然回来了,陈木的头发又剪短了,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爷爷的医生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给他们,孙然回来的第二天,爷爷异常清醒,病床上的孙老爷子看着围绕在他四周的人,嘴角温暖一笑,似乎都认出来大家,但是却说不出话,2个小时后,爷爷去世了,陈木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不是她不想哭,可是不知怎么,她哭不出来,人伤心至极的时候,原来是欲哭无泪的,这一刻她深有体会。
爷爷去世后,陈木消失了,孙然到处找都找不到她的人,他想起了他回国那天,揽着陈木正准备去看爷爷时,林深一个快步拦下了他们的去路,他感觉到旁边陈木的紧张,陈木故意挽着他的手臂做出亲密的样子,他看到了林深眼里的受伤和失挫,也看到了林深手上的红绳,陈木手上也有一只,孙然确信他们之间应该有点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他妒忌得发狂,但是他更不想亲耳听到,所以他从不问,可现在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陈木,他没有办法了,逼不得已拨了那个电话。
“喂”林深的声音很低沉
“是我,孙然,陈木她,她有和你在一起吗?”
林深先是一愣,声音有些微怒“你这个正牌男朋友都不知道,我这个前任怎么会知道”
“你……”孙然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怎么了?”林深还是有些担心。
“她不见了,2天了,爷爷下葬后,就不见了,我找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
病床上的林深紧张的坐了起来,迅速拔掉手背的针:“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说完就将电话挂了,穿着病服就往外跑,正好被进门的王苏瑞撞见,被拔掉的针一滴一滴的液体正往外冒,灰色的地毯上已经湿了一小片了:“去哪儿”
“阿木,不见了,我得去找她,她不见2天了”林深有些六神无主。
王苏瑞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生气的吼道:“那个女人他妈的就是死了,也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没有关系,你懂吗?林深,你不要那么犯贱行不行,兄弟替你不值,不值,你他妈懂吗?不值”
“苏瑞,我不想吵架,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不放,你给我回床上去”转头大声喊:“护士,护士”
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人,林深一脸冰冷的说:“出去,我现在不打针”,护士被吓得迅速逃离病房。“苏瑞,让我去找她,找到她我立马回来,她不见了2天了,我很担心她”
“她为什么就对你那么重要,每次遇到她的事,你就像着魔了一样,你他妈是撞邪了还是怎么地,怎么就非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呢?她都不要你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林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要让我找到她,我立马就回来,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也活不了的,你了解我的,我早就没有活着的感觉了,遇到她,我才有了活着的感觉,苏瑞,别拦着我”林深用力推开他的手,脚步有些不稳,扶着墙壁往外走,王苏瑞看着他这副样子,一把拉住他,林深回头吼道:“别拦着我,否则兄弟都没法做了”,这是林深第一次发火吼他,王苏瑞心里一震,有点难过,轻声说:“你这样怎么去,我来开车”,林深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内疚:“苏瑞,我刚……”
王苏瑞打断他的话,:“我还不知道你,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
王苏瑞带着林深迅速开往小酒馆,门是关着的,林深心里一阵喜,用力敲门,里面没有声音,王苏瑞看不过眼了,:“你站旁边,我来敲,等一下你要是晕啦,还怎么找那个女人啊”
楼上的O姐听到底下的敲门声,一路快跑,当看到来人后,脸色变得很淡,林深看到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他心里有一丝喜悦,证明陈木来过,她们通常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O姐,我找陈木”林深礼貌而温柔的说
O姐看看林深憔悴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病服,旁边的王苏瑞虽然陪着他,但是脸色一点都不友好,“你找她应该去她家啊,找我这里来干什么”
“她家里没有,她已经消失了2天,我,我们都很担心她”
“她不在”,林深看着O姐的眼神有些闪烁,一把推开她就往楼上跑,跌跌撞撞在楼梯口还摔了一跤,应该是磕到了膝盖,走路一瘸一拐的,林深嘴里不断的喊着阿木,一个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最后失望至极接近颓废的一瘸一拐的从楼上下来,王苏瑞担心他会摔跤,立即过去扶住了他。
O姐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忍,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陈木过来的时候,只说他们分手了,她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想走得远远的,O姐担心陈木会做傻事,重要的爷爷去世了,这个时候又分手了,右手还废了,以后再也没办法做画了,致命的伤全齐了,O姐担心陈木心理走向极端,联系了法国的朋友,让陈木重新开始。正好她也要去法国进修,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心里踏实。可是现在看着此刻的林深,分手的事不像是林深提出来的,反倒是像陈木提出来的,O姐心里满是疑问。
林深如同行尸走肉般被王苏瑞拉着往外走。O姐不忍心了:“阿深,木耳她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了,你找不到她的”,看着林深脸色更惨白了些,她感觉自己刚刚的话说重了,终究还是有些不忍:“那个,她没事的,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林深没说话也没回头,O姐的话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心,很疼。
“阿深,如果你想见他,她后天去法国,你去机场找她,她应该再也不回来了”,林深眼前一黑,幸亏王苏瑞眼急手快的扶稳了,林深按住胸口,慢慢回头,唇色惨白:“再也不回来了?”
O姐觉着这么刺激一个病人,有些残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的右手废了,我担心她会做傻事,她爷爷刚去世,她想离开,我刚好去法国,所以就带她一起,”
“废了?”林深握着王苏瑞的肩膀,紧紧的。
“你不知道?伤到了神经,握不了笔了,更别说画画了,她的梦想……,现在连笔都拿不了,她的心……”O姐的心很难过,又替她惋惜。
林深默默的转过身,声音很无力:“几点的航班”
“2点的”
回程的车上林深一直缄默不语,旁边的王苏瑞有些担心:“阿深,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们把她留下来,留下来就好了”
林深摇摇头,没说话。
陈木在国际机场,回头看着这个她长大的城市,曾经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过,看着手里粉色的手机,陈木心里既然生出一丝难过,耳边响起了那天早上看到的新闻: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今天早上有人在江边散步,发现了江里的尸体,经警方打捞起两具尸体,其中一男一女,根据年龄和DNA对比,发现是母子关系,据行为痕迹分析专家分析,属于自杀,排除他杀可能,此案仍在继续审理中……,
“为什么要自杀呢?你应该要一辈子活在忏悔和内疚中才是啊……”陈木呢喃着。
随后她编辑了一条短信:我走了,别找我,再见。选择发送:孙然,阿姨,秦姨,,她在勾选林深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发送成功后,将粉色手机关机,扔进包里,带上墨镜,往出发口走去。
看着那一抹背影远去的林深,盯着手机上的信息,他嘴角轻轻一笑,她还记着他曾经说的话,他说:阿木,以后去哪里都和我说一声,我害怕。原来她记得,或许分手不是真心的,是不是有其他原因,难道因为手受伤,林深看着那抹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前方,你让我不打扰,我就不打扰,我等着你,天涯海角都等着你,阿木。林深在心里和自己说。
林深摸着左手的红绳,转身离开,王苏瑞跟上他:“特意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为什么她出现了,你见都不去见一下?”
林深看着跨过长空的飞机,:“她不希望我打扰,我不能打扰”,正准备往前走,一辆摩托车极速的往林深冲来,王苏瑞还没反应过来,林深就已经被撞倒在地,两眼有些放空,“红绳,红绳,我的红绳”嘴里一直用力的呢喃着。王苏瑞迅速拨了急救,捡起地上林深掉下的红绳,放入口袋。
医护人员将林深迅速推上车的时候,林深用全部的意识拦住门去处,阻止自己被推进去,嘴里一直呢喃着:“红,我的红,绳”,王苏瑞心里一阵心酸,从口袋里拿出红绳,放到他手里,林深紧紧的捏着,从这一刻开始,从未离开过他的手,好像那不是红绳,是从他手掌里长出来的命,被他紧紧的捏在手心。
林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了陈木,梦见她回来了,梦见了他们一起生活在日本的房子,可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他们太真实了,握着手中断了的红绳,他轻轻的将红绳放入钱包里,从这一刻开始,这个钱包从未离过身,紧紧的贴着他心脏的位置。
回忆总是充满甜蜜又痛苦的,她承认她爱他,即使5年过去了,她还是爱他,可是她没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她的手废了,她的爷爷没了,她的妈妈和弟弟都没有,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好好的,可是她内心又是煎熬的,纠结的,她不断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她去法国是想逃避,可是逃避了5年,心底的爱只增不减,陈木无力的抽泣,她拿起旁边的手机,拨了王苏瑞的电话。
“喂”声音很冷
“我要见他”
“他还在手术室,”
“我要见他,我不管,我有话要对他说,一定要说”陈木抽泣声越来越大。
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位医生:“病人求生欲不强,你们请做好心里准备……”,
“陈木,你听到了吗?林深现在需要你,我把电话让医生拿进去,你,你一定要让他挺过去,只有你了,他最听你的话,陈木,求求你了”说完。
手术室中,医生护士工作继续,一个小护士拿着手机按着免提,里面陈木的声音响起了:“阿深,阿深,我是阿木,我回来了,我是阿木,阿深,你的阿木回来了,回来了,阿深,你不可以走,不可以,你回来,你回来,你回来,不要走,你回来,阿深,阿深,阿深”陈木的声音在林深耳边响起,“阿深,我爱你,阿深我爱你,你不可以走,我还没发话,不可以,你回来,我还没道歉,对不起,你回来,阿深,阿深”
一直在黑洞往下沉的林深,听到耳边唤他的声音,刚开始没反应,后来越来越清晰,他听到了,是陈木,是陈木,他开始挣扎,他不要掉下去,不要,他爱的人还在上面,他要出去……
“滴滴滴”仪器上的数字开始回升,“天啊,那个阿木小姐,你继续和他说话,他他的求生意欲加强了,你继续”
陈木的心跟着激动,:“阿深,加油,阿深,我在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如果你回来了,我不去法国了,不去了,我陪着你,永远的陪着你,阿深,你回来,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啊,我还没和你当面和你说对不起,我欠你的对不起还没说,你不可以走,你回来。”
林深的手术持续了13个小时,非常成功,所有的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等着苏醒。王苏瑞对陈木的态度也是180度大转弯,这个对林深极其重要的女人,让此刻的王苏瑞对她的怨恨少了些。
王苏瑞提着营养餐和炖汤到她病房的时候,陈木正在阳台打电话,王苏瑞听到她的电话内容后,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汤被打翻洒了一地,他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阿深现在都还没醒,你就这么着急订票去法国?”
陈木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阳台门口的人,继续对着电话说:“没事,按我说的做”,
陈木看着王苏瑞:“我要回法国处理一点事情,很急”
“那你是骗他的?说再也不回法国的事是骗他的,如果他醒来,看不见你,那他……”王苏瑞有些怒
“我回法国是去处理一点工作的事,处理完了就回来了,他现在也没醒,而且那边的事情真的急,如果他醒了,我就不走,你去让他醒啊,只要他醒,我就不走了”陈木赌气的看着他
“你……”
陈木看了一下时间,“他只要一醒,你给我电话我立马回来”,说完往林深的病房走去。
陈木将自己手上的红绳取下,戴到林深的手上,他的手有些凉,陈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嘴上,不停的哈着热气,不停的搓,她想让他暖一些,睡着的人依旧是紧闭双眼,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旁边人极力想捂暖他,陈木看了他很久,轻轻的说:”阿深,你要快点醒来,如果我在法国收到你醒来的消息,我会立马回来,好吗?快点醒来”。
飞往法国的航班上,陈木看着手上的红绳,那是林深钱包里的那只,她的手比较小,她将两端打了个死结,固定在了手腕上:“你一定要快点醒来”
林深醒来的时候是陈木离开的第3天,彼岸的陈木正在开会,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因为不能影响进程,手机进入会议室后一直是在助理那儿,旁边的助理将她把电话拿到外面接的“ Allo,……”一串法语传入王苏瑞的耳朵里,他有些生气的直接挂了,“说话就像放屁一样,还说什么一醒来就回来,现在连电话都不接”
林深醒来后,身体有些弱,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曾经怀疑过她回来了,他听到了陈木的声音,可是醒来几天了,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敢开口问,他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王苏瑞进来看到在发呆的林深:“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头疼”
“正常,你小子这次命很大啊,从阎王爷那里把命捡回来了”
林深嘴角用力牵起一丝笑,笑容很淡,似乎有些苦涩的感觉,没说话,王苏瑞看着有些心里难过,“我去看看汤来了没”说完起身往外走去,又拨了一遍陈木的电话,电话传来: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王苏瑞肚子里的火全窜起来了,“我就说,女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会上树,”恨不得想把手里的手机直接砸了。
“苏瑞,苏瑞”林深微弱的声音从病房传来,让王苏瑞停止了正准备要砸的动作。
林深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有些期待的看着王苏瑞:“阿木来过,是不是?她来过是不是?我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是真的,对不对?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王苏瑞有些不敢看她,“那个红绳是我从你包里拿出来的,给你系上去的,想着保佑你平安的”
“你骗人,这根本不是我那条红绳”,林深努力想爬起来,被王苏瑞制止了,脸上有些惊讶:“没骗你,是你钱包里的红绳”
林深又仔细看看手里的红绳,“不对,这不是,这是她的红绳,我要去找她”
王苏瑞一下子急了:“你,你上哪里去找她,她去法国了,电话也是关机了”
林深一下无力的躺回病床上,轻声呢喃着:“还是走了,还是走了”,心里一阵悲凉。
“阿深,你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位靓丽的美女抱着鲜花,提着果篮站在门口看着王苏瑞:“你好,我哥哥让我过来看看林深,”
王苏瑞有些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人:“你哥哥是?”
“冯司杰”
“啊,你就是那个从小一直待在国外,不肯回国的那个?”
门口的美女有些尴尬的摸着耳后的头发:“能不能让我进去再聊啊”
“进,进,请进”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果和鲜花。
床上的林深背对着门口,美女声音很小的问王苏瑞:“他睡着了?”
王苏瑞摇摇头,“阿深,有美女来看你了”说完看向美女,“你叫?”
“我姓肖,肖麦麦”
“你怎么没姓冯?”
“我和妈妈姓,我们家追求民主”
王苏瑞靠近林深:“你赶紧的啊,人麦麦来看你了”,小声的说:“人还要回去交差呢,礼貌点啊,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肖麦麦看着转过身的林深,看着有些眼熟,仔细再一看一脸惊讶:“诶,怎么是你?”
王苏瑞看着林深挑挑眉:“看来你们认识?”,一脸笑容看向肖麦麦:“麦麦,你来得正好,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他,我要出去一会儿,公司有点事,”说完就迅速离开病房,对后面林深的任何反应都视而不见。
林深有些无语的看着王苏瑞离开的背影,:“我们认识?”
“飞机上,你问我要西瓜汁,忘记啦?”
林深一脸尴尬,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了化解尴尬,他撒了个小谎:“对不起,摔到脑袋了,有些事不太记得了”
肖麦麦一脸没关系的表情:“没事”
“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的,这儿有护工”
肖麦麦一脸笑意,眼里有些害羞:“没事,我今天没事,休息”,突然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肖麦麦迅速下楼,跑到不远处的奶茶店,买了两杯西瓜汁,拎着西瓜汁以最快的速度跑回病房,气喘吁吁的将西瓜汁递到林深面前:“给,飞机上你没喝到,我现在请你喝”
满头大汗的肖麦麦让林深有些诧异,看着她手上红红的果汁,像火一样吸引着他,他伸手去拿,刚碰上杯身,门口就出现了查房医生:“我说你这个女朋友怎么回事啊,他现在是病人,不能喝这个”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肖麦麦。
肖麦麦有些窘迫,又有些不好意思,听到他的那句女朋友,又有些害羞,林深当然不知道肖麦麦的这些想法,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肖麦麦将吸管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还挺好喝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往旁边的沙发一靠,拿着吸管喝着西瓜汁的得意样,和当年在竹床上陈木用吸管喝酒的样子一摸一样,林深嘴角泛起了笑,这让沙发上的肖麦麦里小鹿乱撞,脸有些微微的烫。旁边的医生和护士相视一笑,检查完就迅速离开病房。
医院第二天用专车将他转移到了B市,林二叔安排的,主要他们都在B市,照看起来方便,当天肖麦麦以回家看老爸为由跟着他一起回的,回到B市医院后迅速被安排进了星级病房,肖麦麦也是每天都会来看他,陪着他说会儿话,林深的表情也不在那么冰冷了,偶尔也会回答一两句,多数都是肖麦麦一个人在讲,林深沉默的听着,盯着手腕上的红绳发呆。
“很重要的人送的?”肖麦麦指着他左手的红绳。
林深笑笑不语。
“你们怎么都喜欢戴红绳的姑娘?”肖麦麦靠在沙发上,有些沮丧
林深好奇的问:“你们?还有谁?”
“我哥啊,我哥整天也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看,也是一个戴着红绳的姑娘,不过仔细一看,和你这个还真有点像,有一次他手机被偷了,他硬是追了几条街,拼死追到那人,将钱包给他,换回手机,你说傻不傻”肖麦麦边说边笑,看着自己的手腕:“我是不是也要去买一条戴着呢?”她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深冰冷到极点的脸,他当然知道她说的那张照片,那是陈木陪着孙老爷子去老家的时候冯司杰照的。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我想睡了”
“怎么啦?要不要叫医生?”说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被推开门的陈木看了个正着,陈木有些惊讶的看着床前的男女,但是脸上的表情很自然,肖麦麦看着门口珍珠灰白的衬衣配着皮粉的微喇西裤的女子,上身套着一件同色系的羊皮夹克流苏外套,一侧短发放在耳后,耳朵上戴着流苏耳环,长度刚好到衣领,将脸型的比例拉得刚刚好,时尚,优雅而知性。
林深看到她的那一刻,手紧张的握成拳,捏得紧紧的,一直盯着她,似乎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肖麦麦看着门口靓丽的女人:“您找?”
陈木一脸自然的走了进去,“我找他,今天刚好回国,过来看看”指了指床上的人。林深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心里有兴奋,也有担忧。
肖麦麦感觉到了危险,而通常女人的第六感却又是极准的,她似乎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往旁边沙发一坐。
陈木嘴角一笑,看着林深:“怎样,身体还好吗?”
林深依旧低着头,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和几年前他生病在家里的样子一摸一样,陈木嘴角一笑,正好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准备到外面接,突然右手被林深迅速紧紧抓住:“你说让我回来,我回来了,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林深双眼紧紧的看着陈木,她心一震,转身看着深情望着自己的林深,她眼睛有些酸,眼角的泪随着头的波动而被甩下了眼眶,右手附在他的手:“想我留下?”
林深的左手撑着床快速坐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也湿润了,“想,想了5年”,声音很小,有些不自信,有隐忍。
陈木紧紧的抱着林深:“我回来晚了,对不起,我一忙完就赶回来了,可是遇上了天气不好,无法降落,最后转了2趟,回来晚了,法国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走了”
“真的?我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可是一醒来,你又不见了”,他心里还是不确定这是不是梦。
陈木看着他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吻住了他:“这样也像做梦吗?”
林深嘴角一笑,左手按住她的头,慢慢回应着她,旁边的肖麦麦尴尬极了,灰溜溜的逃出病房,留下在病床上热吻的男女,:“阿木,我爱你,5年过去了,还是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所有的爱都融化在一个绵绵的吻里,这个等了5年之久的吻,
“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的阿木,终于回来了”林深的脸色苍白,嘴角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只属于陈木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