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宴会,肯定会中途跑出来。”魏峥嵘走入亭子,一脸得意,“你儿时也这样。”
起儿一想也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同样的场景吗?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外面那些人肯放你离开?”
“不肯又如何?我若是真想走,他们又怎能拦得住我?况且……”魏峥嵘上前一步,看着她,眼神一下子就软了,“我也不愿跟他们逢场作戏,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起儿脸皮薄,瞬间就红了脸,自李湾村回来后,魏峥嵘的情话就像不要钱似的,说得越来越漂亮,让她愈发招架不住了,索性不再说话。
魏峥嵘捧起起儿的手,深吸一口气,问:“怎么这么冰啊?出门怎么办多穿几件衣服?”
“走得匆忙,没带披风嘛,而且我只是手凉,身子不冷。”起儿为自己辩解道。
魏峥嵘暖着起儿的手,有些不放心,说:“不然我先差人送你回去吧,大冷天的,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起儿笑着推辞:“哪里会冻坏了,我又不是个萝卜,再说了,爷爷对我那么好,肯收留我,又让我跟着星雨读书识字,我要是中途走了,太失礼了。”
魏峥嵘点点头,刚想开口,远远听见魏元寻他的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魏峥嵘是丞相的嫡孙,礼部侍郎的嫡子,又是皇后的亲外甥,身份何等尊贵,想巴结他的人多不胜数,如今有了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魏峥嵘似笑非笑,说:“我借如厕出来的。”
起儿忍不住大笑,调侃道:“魏小少爷,您如厕的时间也太长了,外面的人都等不及了。”
起儿性格内敛,喜欢安静,向来笑不露齿,如此开怀大笑,魏峥嵘甚是欣慰,出丑就出丑,能让她这般开心也是值得的。
尽管依依不舍,但架不住另一边催得紧,魏峥嵘还是回去了。
不久,魏元匆匆跑来送手炉和披风,起儿接过,深觉温暖。
一场宴会声势浩大,觥筹交错之间宾客尽欢,直至日落之时才结束,魏峥嵘不能不放心起儿一个人回去,特意让魏元跟着,直到平安到家,自己则和父母一起坐马车回去,魏夫人上车时发现儿子的披风没了,问他:“你的披风呢?是不是落在哪里了?”
魏峥嵘说:“我见起儿穿的单薄,就给起儿了。”
魏夫人暧昧地笑了笑,对魏游说:“老爷,峥嵘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别人了。”
魏游嗤之以鼻,说:“他心疼别人?人家姑娘还不晓得乐不乐意呢,若起儿是乐意的,以这小子的性格,早就昭告天下了。”
魏峥嵘被亲爹怼的说不出话了,话虽难听,但架不住是事实啊。魏峥嵘不满地说:“爹,你怎么这么不看好我,我可告诉你,喜欢我的姑娘能从我们家排到护城河,我只是不惜的搭理她们罢了。”
魏游冷笑一声,直摇头,但魏夫人却上了心,“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魏峥嵘想试试口风,“娘,那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啊?”
魏夫人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说:“要品行端正,样貌俱佳,恭顺温和的。”
魏峥嵘心里合计,起儿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无数,品行自然端正,长得跟仙女似的,也符合母亲说的样貌俱佳了,而且她安安静静的,又乖又听话,简直就是模范了。
魏夫人又说:“还要才艺双全,大方得体,门当户对,能帮我料理家事,最关键的是对你要好。”
魏游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打住打住,你这是选儿媳还是选皇后啊?”
魏峥嵘难得跟他爹统一战线,点头说道:“就是,什么大方得体,门当户对,还要帮你料理家事,我娶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给外人看的,更不是让您使唤的。”
魏夫人好笑地说:“你们俩合起伙来反对我啊?我儿子又不差,我提点儿要求怎么了,魏峥嵘,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起儿那样的。”魏峥嵘干脆地说。
魏夫人面露难色,看向魏游:“这姑娘是好,但她只是个医女啊,还无父无母。”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虽说她家世为短,但医德为长,身为女子,能兼及他人,悬壶济世,搏一片美名,实属不易。”魏游十分肯定起儿的为人,魏峥嵘心里也高兴,差点要为他爹鼓掌,不料魏游下一句说,“只是起儿姑娘能看上魏峥嵘吗?”
“爹,您可真是我亲爹啊,一点不盼我好。”魏峥嵘哀嚎。
魏游笑着对儿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