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同她领证结婚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不被她伤害吗陌年哥，你爱的女孩子是我，你说了你会一直对我好，不要抱着程浅言好不好，她就是一个坏女人。”
“程浅言你放开我的陌年哥哥，你快放开他，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女人，你这个坏女人，你不要碰陌年哥！”
程妍忆疯狂的挣扎着，两名警员都险些将她拉不住。
撕心裂肺又歇斯底里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里全都是对程浅言的敌意和恶毒。
本已经走到了门口，顾陌年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他转身，来到了程妍忆身边。
程妍忆以为是他回心转意，还挂着泪水的脸上立即就扬出了笑脸，她说：“我就知道陌年哥对我最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不顾，陌年哥，我真的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你，你看我现在，我长好看了，也不用戴眼镜了，我比程雯芸好看，也比程浅言好看，陌年哥，你娶我好不好，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一心一意爱你一辈子的。”
听着她沉迷其中说着那些天方夜谭的话，顾陌年淡淡出声：“小忆，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
他清淡的一句话，将程妍忆后面还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上，一时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不是……怎么会……”程妍忆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她不停地摇头拒绝，“不会的不会的，陌年哥你是骗我的，是程浅言又拿我威胁你了是不是？一定是她，是她威胁你了，所以你才不得不这样对我说是不是？”
“陌年哥我知道的，你不会这样狠心，不会对我这样无情的，你其实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我，我知道，我都知道陌年哥，你不用被她威胁了，真的，以后你不要再说这些违心的话了好不好？”
“陌年我，我……”
“程妍忆你清醒一些不行吗？”顾陌年的声音，一下转冷不少，他悠然伸手指向那边靠着门框站立的程浅言，出声道，“你看清楚，一直以来，我爱的女人只有她，只有她！”
“只有她？”程妍忆不愿相信，她问，“那我姐呢？”
“我从来，不曾爱过程雯芸。”他回答得格外笃定，没有丝毫的思索，那是一直以来就脱口而出的答案。
“可是……可是你要是不爱我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她的临终遗言？为什么要答应照顾我？”程妍忆大声质问，已经是情绪崩溃的边沿地带。
这些年顾陌年对她温柔无比，关心备至，可是现在他却说他不爱她。
不仅是爱，就连喜欢都没有。
四年的接触，他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连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程妍忆不相信，一个字也不相信。
“答应程雯芸，是因为我以为她的车祸多少和言言有关系，我只希望对你对你们程家善意一些，以后言言还能回到程家，你们还能接纳她。”顾陌年解释。
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这些话甚至不曾对程浅言说过，现在说，不过是让程妍忆明白，他从来不曾对她动过心，也请她不要误会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她，或者是为了她姐姐程雯芸。
从始至终，他只为程浅言。
“不可能，我不相信！”程妍忆声嘶力竭的否认，是不愿相信四年陪伴不过是他在替程浅言赎罪，她又质问，“可是你告诉我，你和他领证是为了保护我，保护程家的，你忘了吗？”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顾陌年摇着头，淡淡说道，“我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程妍忆再一次傻了眼，细细想来，他是的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当初她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更没有解释，他是默认了的。
这么会是这样呢？
他爱的人是程浅言，却隐藏得这样好，所有人都不知道，甚至是骗过了她。
程妍忆的脸上，泪水横流，那样绝望落魄：“所以你全都是骗我的？你和她领证结婚，并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你自己是吗？”
“是！”顾陌年的看头，“我和她领证，是因为她在我身边才最安全，因为我知道有人会伤害她，我不会再让她出事。”
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好，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是他保护不周。
“那当初她当着我的面威胁你亲吻她，你也是……”
“那是我最想做的事情。”顾陌年一句话，彻彻底底将程妍忆推入谷底。
那些威胁在他看来从来就不是威胁。
“小忆，希望来生你能做个善良温柔的姑娘。”顾陌年说完，转身就朝程浅言走去。
身后的程妍忆，眼泪模糊了世界，只看到了那个渐行渐远的模糊身影，她问：“如果我做个好人，你会不会爱我？”
“不会！”
这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情的回答了。
程妍忆崩溃大哭起来，她机关算尽，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挖走了姐姐的心脏也欺骗了母亲，可是到头来，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被她当做太阳的那个男人，给了她彻底的黑暗。
就连下辈子，他也不愿意爱她。
或许是真相大白之后的神经松懈，程浅言还未走出警局大厅就再也迈不动脚步，顾陌年见状，直接将她抱起。
车子在街道上慢慢移动，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有路便走。
程浅言慢慢猜回过神来，她车头看向认真开车的男人，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想着你可能在里面，就顺便进去了。”顾陌年朝她一笑。
程浅言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胡说的一个理由，她也没有拆穿，而是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向程妍忆解释？”
“因为我不希望有人觉得我对她别有所图。”
“你这样清心寡欲，能对什么有所图？”
顾陌年听罢，微微一笑，忽然吐出三个字：“对你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嘴贫了？”程浅言问，脸上却是笑了。
虽然真相还没有公布出来，但是这一刻，心里真的是格外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