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声夹杂着月光散落下来，牧寸脸色变了变，王境强者这般话语，对于牧寸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呼吸微微灼热了些许，但旋即却是摇了摇头道：“与虎谋皮，我可没这胆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想要的自会通过大选，堂堂正正拜入七宗九门中得到。”
“哦？”
一道饶有兴趣的声音响了起来，牧寸蓦然的扬起头来，便是瞧得的那竖瞳银芒绽开，一股巨力突然的包裹着牧寸，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牧寸一脸惊愕，旋即那巨力狠狠向下一压，令得牧寸双膝折了下去，啪的一声跪落在地。
“拜师吧。”
莫名高冷的声音响起来，夜幕下，少年忽然扬起头颅来，一脸不敢置信，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来这一出，咬了咬牙，再次的仰起头脸上凸显出一抹的嘲讽道说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能够让你更强大，能让你的血脉不再埋没，还有……不会再今日这般，被谁强迫。”
苍老的声音自那竖瞳内传了出来，却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这话音也是忽然令的少年眸子忽然变得深邃，忽然吸了一口气忽然扬起头来，那漆黑的眸子灼灼望向了那竖瞳道：“你让我拜你为师，是因为我的血脉吗？”
闻言，那竖瞳颇有些不耐烦，但是听到牧寸的声音还是顿了顿道：“是又怎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如今的你可是丝毫没有资格和我谈，记住今日的感觉。若不想这样，便学着强大些。”
感受着周身无法抗拒的巨力，牧寸忽然咬了咬牙。颇为广阔的原野之上，单薄的身子折了下去，夜里微凉的冷风见证着一切……
“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牧寸话语中没多少情绪，却是不知为何恍惚间颇有些肃穆，看着那双高悬的竖瞳，也终究还是有几分揣揣。
……
今夜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令得牧寸颇为恍惚，有几分不敢置信。
到得这时候，牧寸才是有心思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阿嚏—
一阵凉风袭来，令得牧寸却是忽然打了个喷嚏，这才是感受到这大陆夜晚满满的凉意。将周身单薄的衣裳拢了拢，想要借此来抵御一些寒意道：“你是不是该带我回去了。”
“城门没开，怎么回去。”
竖瞳颇为自然说道，这般回答令得牧寸傻了眼，道：“你开玩笑吧。你可是王境强者。翻个墙不跟玩一样。再说了你怎么带我来这的。”
“我可没说我是王境。带你出来是刚刚，我如今被你那血脉可是弄得半死，没了那能力。”
有几分慵懒的声音升腾了起来，瞅了一眼牧寸便是忽然化为一道银芒收敛起来，凝聚成了那张古朴的兽皮卷来。此时牧寸才是知道这竖瞳的来处，暗自苦着脸嘀咕道：孙叔你可真是给我请了一尊佛啊。
夜幕笼罩，墨般的黑暗里，牧寸将身上的衣物拢了拢，牙关要紧，从最开始的小声嘀咕，到后面开始用发紫的嘴唇开始甩开膀子骂道：“老鬼，老混蛋。什么玩意。”
荒凉的旷野，牧寸头上是漫布星空，但此时显然没兴趣去欣赏这些东西，一步步的朝着画铁城的方向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到城墙下时，夜已深，高大的城门紧锁，牧寸没办法只得找了一个稍微背风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凉风中一丝丝的灵气被牵引着进入少年的体内。
良久，银色竖瞳蓦然飘荡了出来，夜里好像鬼火一般晃动，若是有常人看见，必回吓半条命去。
“这小子血脉，到底是什么家族流传出来的。我吞噬万族之血，连那天府之中万古世家血脉，我也见过，可这小鬼到底是什么来路。”
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略有一丝的凝重，半晌，像是又被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忽然的沉默下来，望向了那城池，那双竖瞳流露出些许的自嘲，他倒没有骗牧寸，如今的他，是真的没有能力在不惊动城内任何人的情况下带少年入城去。
……
天见破晓，牧寸忽然略显疲惫的睁开眸子来。
“带我去一趟青楼。”
一句话音响起来，便是令得牧寸忽然骇了一跳，猝然的起身腿部的酸麻差点没让牧寸栽了下去，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昨夜并非做梦。脸色古怪的对着空气道：“你认真的？”
“别废话。”
苍老的声音显得颇为淡定，旋即便是沉寂下去。
牧寸暗自揣测着：这老鬼不会修炼的是什么采阴补阳，双修之类的功法吧。刚醒来便是急不可捺的要去青楼。想到此处少年嘴角便是攀上一抹坏笑来。
只是片刻之后才是忽然道：“不对啊。我带你去，那不就是我去吗？别人又看不到你。”
清晨，牧寸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大街上破有几分头痛的揉了揉眉头，说实话他对青楼这地方身为一个男性，倒是有些好奇，可是某些观念令得牧寸没了那想法。
大街上清晨人影还寥寥，牧寸埋头朝着一个方向便是走去，转过了几个街道，空气中忽然的多了一丝丝的甜腻的气息，这股气息令得牧寸鼻翼动了动，脸色忽然的有些古怪来，问道：“老鬼，真要去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牧寸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念头甩开来，硬着头皮便是朝着那甜腻气息传来的地方走去。
而少年的身后一些人影，忽然抬头望向牧寸前去的方向，脸色忽然的变得有几分暧昧来，摇摇头道：“唉，世风而下，世风日下咯。”
而那年纪大些的忽然却是露出些许的羡慕来：“年轻就是好啊，大清早的，我们就不行了。”
清晨这地方，此时实在是安静的有些渗人，空气中甜腻的气息已是浓厚的令人生出些许不适来，三层的小楼布置略显的浮夸，轻纱点缀，门户大开，却是没了往日的热情。毕竟来此处之人，昨夜谁不是想将那些花费的钱财拿回本来呢。
牧寸小心脏忽然不争气的加快了两拍，这烟尘之地实在是污浊，牧寸恶狠狠的给自己灌输这般的念头。
入门，前堂内，四周皆是飘荡着轻纱，装饰倒是颇为的精巧，楼梯蜿蜒而上，一个个被分割出来的小房间各不相同，朦胧的光线更是令得此处有些勾人的韵味。
一道身影忽然的凝聚出来，颇为伟岸的身影一头银发，苍老的面庞上竟是颇有些凄凉，一袭玄袍精巧至极，银色的镶边勾勒其上。老者屹立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
牧寸忽然傻眼，也幸亏此时周围无人，只是瞧得老者苍老面庞上的悲戚，牧寸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话语吞了下去，少年伫立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暗自思量着什么。
“哎呦，大爷，您来了。”
略上方忽然传来的热情声音，令得牧寸下意识便是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身材丰腴的女子颇为熟络的叫喊道。说着便是楼梯上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来。
只是在那女子下楼耽搁的片刻中，老者便是忽然调整好状态，转身望着牧寸不动声色道：“走吧。”
“大爷走什么啊。姑娘您都没瞧上呢。我这姑娘……”
那丰腴的女子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便是又瞧得牧寸神情愈发激动道：“公子……”
即便是相距颇远亦是可以够收得到一股扑鼻的异香，眼眸之中的热情也是将牧寸骇了一跳。
“滚……”
老者冷酷的声音骤然响起，显得极为暴躁，便是将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鸨也是吓了一跳。
片刻后才是有姑娘听得动静，扭着身子走了出来，身上纱衣轻拢，颇为白皙的肌肤倒有些姿色，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望得那两道身影走远，那丰腴女子才是狠狠啐了一口道：“大清早来了俩疯子，八成是没钱，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