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马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前世的小师妹莫离，一脸哀怨的望着自己……
摇摇头，暗道一声奇怪，明明上次穿越后，在地球一辈子都没梦到过的人，怎么刚回来就梦到了？
不过马昀也没想太多，在小花的侍奉下简单洗漱之后就往老爹的院子里走去。
“奇怪，都过了饷午了老爹怎么还没派人来叫我？莫非是忘了？”
然而没等暗暗嘀咕的马昀在府里刚走两步，就看到自家老爹急冲冲的走出了院子还顺带关上了门。
“昀儿，你起了？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咱家的染房……”马老爹之前看着还有些急促，不过一看到儿子瞬间就淡定了下来，有条斯理的说道。
马昀虽然不太情愿，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和老爹的这场战争注定会是持久战！想要老爹松口，关键在于软磨硬泡，而不是一时的较劲……
进了染房马老爹就摒退了家丁和工人主管，带着儿子一片转悠。然而没用多久马昀就后悔了，虽然这几年专心温书准备赶考来的少了，可记忆里这染房绝不可能有这么大啊？而且记忆里染房门前的一片巷子，一条小河，一座小山丘，全没了……
“老爹，你说实话，城中四大富商，你是抢了谁？”
逛着逛着，马昀实在忍不住问道，毕竟这一块虽然属于城东，商铺较于城西稀少，可你这平山填河还合并了几条巷子，再加上雇那么多人，这得要多少银两啊？
“怎么会，只是经商略有小成罢了……”马老爹一带而过，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马昀也不想深究，正当他想找借口提前回家时，突然发现老爹走着走着便停下了。
顺着老爹的目光望去，马昀双眼瞳孔一缩，瞬间将精力集中到左肋，热流霎时间便再次覆遍了他的全身经络。
那是染房里的一间杂物铺，而此时房间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个人，半空中一团黑雾翻涌，隐约间还能看到黑雾中闪过的点点猩红。
只见马老爹微微皱眉，浑身散发出一片肉眼可见的朦胧血色，而那团黑雾似乎被吸引了，笔直飞了过来，但是此时，只见马老爹右手一抹，一道金色神焰一划而过，而黑雾已经没了踪迹。
马昀简直看呆了，这是什么仙家手段？虽然没有接触到，但是之前望着那片澎湃的血色，他似乎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至于那道金色神焰，透露出了与修真道术截然不同的神圣感！
这就是自己渴望的！这一定是修仙之术！马昀一时惊呆后欣喜若狂。
不过很快马昀就冷静了下来，看着老爹走过去挨个探了探那些染坊工人的脉络，他也陷入了一种对未知的复杂情绪中。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之前肯定没见过，可老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
马老爹确认完那些工人的安全之后，看了看一脸复杂的马昀，终于还是说道，
“修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看到刚刚的鬼雾了吗？它们不过是穷尽之海中诞生的一些附属品，甚至没有灵智不入阶层，可是就是这东西，没有防备，就是一般的修真者都有可能失手！”
“穷尽……之海？”
马老爹看到没有被吓住，反而一脸疑惑的儿子，不禁叹了口气。
“你对这个世界也应该有个基本的认识了，你出门一趟，应该知道我们封远城隶属于漠北域，那你可知漠北域之外是什么吗？”
其实马昀对这还是知道的，根据他在撼天宗翻阅到的古籍来看，漠北域地处真武大陆北部，是真武四域之一，但是这跟“穷尽之海”有什么关系？而且……有这事暴露出来他也不好解释，于是只是摇摇头。
马老爹见他摇头也没细说，只是道，
“那些你以后自然会了解，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所生活的真武大陆，就是被“穷尽之海”所包围着。而穷尽之海，传说中无边无际，只有满足特殊条件的人才能渡过，而通往哪里……”
“同样的，它也被称之为永恒之海，又或是复苏之海，因为在真武大陆很多地方的故事里，那里都是亡者复苏之地。而事实上，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所谓的“复活”，只是变成行尸走肉罢了。”
“刚才你所见到的“鬼雾”就是穷尽之海的产物。这种鬼雾会让人从神魂到身体陷入昏迷，但是它更大的危险在于，作为食物和标记点，它很容易引来更为高阶的存在……”
“之前你见到的房姑娘，其实就是被更高阶的鬼伍附身了，而鬼伍作为鬼雾、鬼兵的进阶存在，已经具备了模仿能力，能作出初步的模仿，但是不具备自主思考、判断能力。”
“说起来，封远城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
“我是不会教你修道的，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你不会出事……”
“你一会就先回去吧，我今夜在染房中巡视一下，就不回去了。”
马老爹说完也不再给马昀询问的机会，扭头继续走向染房深处，而马昀看了看天色渐晚，也该回去整理一下“作战思路”。
不过在归去途中，有一件事回想起来，让他有些诧异，那就是为何今天遭遇“鬼雾”之前为何他没有任何的“危险感知”？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世所倚仗的一大手段啊……
“难道是对我来说，那鬼雾还构不成威胁？还是说，老爹足够强大所以我不会有危险？可是，“危险感知”不应该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马昀一路思索，不知觉间回到府门口，却看到府门后有个胖子还在一边看门一边吃东西，觉得愕然。
“李悠然，你整天吃吃吃？你告诉我你的小花还要不要了？”
没错，这个之前的彪形大汉却有一个颇显潇洒的名字，马昀今日刚从小花嘴里打听出来也是觉得难以置信。
只见胖子讷讷一笑，把手背到身后，将手里的包子藏了起来，
“少爷，我这肉……养起来可不容易，瘦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吃东西维持一下生活啊……”
马昀一听这话，也不做表情，只是随他入府，一句话轻飘飘的丢了下来，
“给你三个月，瘦不下来，我就把小花许给街头二狗子……”
回府小酌一杯回到小院后，月轮已经挂上了枝头，马昀挥退侍女，独自一人走到梨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