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仙师……”
蔡老伯领着庄子里的人还盘坐在太阳下面,自打游山散人让他听风的声音的之后,再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蔡老伯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他连唤了几声之后,未听得游山散人的回应。
蔡老伯忍不住睁开眼睛,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蔡老伯扬起手遮在眼睛上,身前没有游山散人的身影,他忙转过头四下看了一眼,哪里还能看到游山散人的半点身影。
“仙师……仙师……”
蔡老伯忙站起身,冲着庄子里大叫了几声。
盘坐在地上的众人感到不对劲,忙睁开眼睛,却不见游山散人,急叫道:“道长呢?”“道长怎么不见了?”“道长去哪里了?”……
蔡老伯叫过那四个昨夜盯守游山散人的汉子,让他们在庄子里仔细地找寻游山散人和许一的下落。
农庄本就不大,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四个汉子跑了回来,自是找不到游山散人和许一的半点踪迹。
“蔡老伯……道长不会是走了吧?”胳膊上有疤的汉子问道。
没等蔡老伯回应,小福子伸手往庄外指了指说道:“我看到小道长去那里了,大道长刚才也去了那儿。”
蔡老伯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快去把道长找回来啊!”
“等等……”
牛家老大突然大声叫道。
蔡老伯问道:“牛大,你想干什么?”
牛大应道:“道长的本事我等都看到了,若是道长真心想走,只怕我们也留不住,不如咱们先把道长留下的金子分了吧!”
众人只顾着去寻游山散人,金子的事早已抛在脑后,经牛大这么一提醒,众人全都停下的脚步。
牛二应和道:“我大哥说的对,道长留下的那两块金子,个头大成色足,怎么着也能换几十亩良田,几头耕牛。咱们还是先分了金子,再去寻道长也不迟,大伙说对不对?”
牛二说罢,其余众人虽未发声,但蔡老伯见众人全无找寻游山道长之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先分金子!”说完蔡老伯把手伸进怀里,他刚拿起怀里的两块金块,脸色一变,心头暗叫道:不对啊……不对啊……这份量不对啊!
“假……假的……”
蔡老伯举着手里的金块,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他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真金,怎么会变成石头了!”
蔡老伯不死地将金块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紧接着传来蔡老伯“啊……”的一声痛苦的叫声。
蔡老伯捂着嘴,手掌一摊吐出一颗混在血水里的牙齿,再看那金块上面多了几个发白的牙印,这哪里是什么黄金,这分明是涂了金粉的石头嘛。
“是石头……”
“我早就觉得那个道长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道子,总是露出一脸坏笑,也不是好人啊……”
……
牛大回想起昨夜为了防止游山散人溜走,他和牛二两个人可是捱了一夜的冻,罪是没少受,他气愤地叫道:“这那是什么‘点石成金’的妙法,敢情是那个臭道士地骗我们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蔡老伯的身上,蔡老伯“呸”了一声,往地上又吐出一口血水:大手一挥:“还想什么呢,快去追啊?”
蔡老伯一声令下,露胸膛的汉子、有疤的汉子还有牛家两兄弟最先冲了出去,他们四人心里想着,抓到了游山散人和许一一定要给他们两个一些颜色瞧瞧。
追拿游山散人的四人刚跑出庄外不过三里地,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地冲着自己跑了过来,四人定睛一看,来人不正是游山散人嘛。
露胸膛的汉子一声冷笑:“好啊,竟然还有胆子回来,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
牛大笑道:“那就看看谁先抓住他了!”
话音未落,四人争先恐后地冲向游山散人。
游山散人也看到来追拿自己的四人,他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四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不免生疑,自己虽然是和许一偷跑出来了,但是留下那两块黄金却是真的,看样子他们似乎对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游山散人定了定神,他还想着要怎么把蔡老伯手里黄金再骗回来呢!他冲着来人举起手,高声笑道:“本仙师……”
游山散人话还没说完,一只砂锅一般大的拳头正中他的面门,游山散人还没看清是谁打的这一拳,便一头栽在了地上,只听得一声怒骂:“臭道士,竟然敢骗我们!”说罢,游山散人的屁股上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两脚。
游山散人左脸肿的老高,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含含糊糊地说道:“虽说我骗你们静坐之时偷偷溜身走了,但也不至于遭此狠手吧!”
露胸膛的汉子还想再迎着游山散人的右脸补上两拳,却被他身边的牛大一把拉住了,牛大说道:“无须再跟这个臭道士多言,咱们把他带回去,让蔡伯处置!”
说完,四个汉子两前两后,露胸膛的汉子和有疤的汉子分别抓起游山道人一只胳膊,牛家两兄弟各抓住他的一条腿,四人如同抬起一头刚从山里捕获的野猪一样将游山散人带回了庄子里。
看到游山散人被抓了回来,庄里的人总算出了心头第一口恶气,游山散人被扔到了刚才众人静坐的空场正中,蔡老伯攥着那两块石头,走到了游山散人的面前。
游山散人抬起头看着蔡老伯,蔡老伯轻笑一声说道:“道长,别来无羔啊!”
蔡老伯张开嘴说话之时,满口血污,如同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吓得游山散人惊叫了一声,说道:“你我好歹也算是旧相识,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难为本仙……难为小道,还记得吗?三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庄子的时候,我还在你家吃过饭!”
蔡老伯指着自己被石头咯掉的门牙,哼笑一声:“那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游山散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蔡老伯又“呸”出一口血水:“怎么了?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游山散人越听越是糊涂,他也不想与蔡老伯对他少的门牙再纠缠下去,此刻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至于那两块金块就算丢了吧,只要有命活着离开这里,以后他还有机会再骗回来。
游山散人看着蔡老伯说道:“罢了罢了……那两块金块我也不要了,还请你们放过小道吧,以后小道路过此地,必定绕道而行!”
“呸……”
蔡老伯将一口血水吐在了游山散人的身上,他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这个臭道士还想骗我们,真当我们都是一群憨驴吗?”说着蔡老伯狠狠地将手里的两块石头扔在了游山散人的脸上。
游山散人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痛,自己的左脸应该更肿了,他看着那两块掉落在自己眼前的金块,忙伸出手一把抓在手中。
“不对啊……不对啊……怎么会是石头啊?”
游山散人冲着蔡老伯举起手里的金块,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蔡老伯一脸戏谑地看着游山散人说道:“那就要问你了,道长,你这‘点石成金’的妙法,怎么一点也不管用啊?”
游山散人没有心思理会蔡老伯对自己的嘲讽,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蔡老伯拿的是假金块,我拿的他是假金块,那实实在在的两块金块现在在哪儿呢?”
“真的金块在我这里,想不到吧!”
许一从袖口里取出那两块真金块在手里抛玩了一番,原来早在天亮之前,趁着游山散人熟睡之际,他便悄悄地用金粉涂了两块假金块,然后将游山散人衣袖里的真金块掉了包。再当游山散人当着庄里众人施展“点石成金”妙法之后,蔡老伯想拿游山散人手里的假金块之时,他高叫那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接着许一趁机施展御物之术,将游山散人手里的假金块换成了真金块。蔡老伯拿到真金块,任凭蔡老伯是看还是咬,都揭不穿游山散人的把戏,可是当蔡老伯将金块塞进怀里之后,许一便用游山散人那两块假金块又将真金块换了回来。所以游山道长和蔡老伯都有金块,不过都是假的。
许一将金块塞进怀中,将游山散人的包袱丢在那根枯树桩前,举起旌旗,摇着紫金铃,俨然一副游方道士的模样,许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哈哈一笑道:“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啊!”说罢许一回过头往农庄的方向看了一眼:“臭骗子,竟然敢冒我们慈云山的圣名到处招摇撞骗,你今天就自求多福吧!”说完许一转过身,学着游山散人的模样,摇着紫金铃,沿着大路一路前行。
“李一……李一……”
游山散人被蔡老伯领着那四个汉子来到了与许一分别的地点,眼前除了地上的那个小包袱,哪里还能寻见许一的半点身影。
游山散人手里捧着包袱,冲着四下大吼了两声,全无回应,游山散人心里明白许一早跑了,那两块真金块也一定在许一的手里。
游山散人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玩鹰的被鹰啄了眼,真没想到遇上高手了!”
蔡老伯看着游山散人说道:“道长……小道士人都跑了,可是这账还得算啊,来啊……把这个臭道士带回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