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张嫣姬问道:“你们是如何被巩素才那道士骗到里面来的?”
胡不言把遇到巩仙的事情讲了一遍,张嫣姬越听越皱起眉来。
夏雪感觉不对,问道:“嫣姬姐姐,有哪里不对吗?”
张嫣姬道:“如此说来,这巩素才的野心也太大了点。”
胡不言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嫣姬道:“据我所知,除非巩素才有意放人,进入这乾坤里的人没有人能出去的。多年来,巩素才物色各类人物,收入乾坤,能用的,就放在乾坤里所用,比如我,帮他收集消息情报,再比如鲁王府里各色人物,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他还收集军队士兵,他所谓的数万豆兵,都是他在各年代被招入乾坤的军队,他施法暂时封印住,就暂存在鲁王府里,但没想到他还动起建州八旗兵的主意,怕是另有所图了。”
胡不言问道:“他把人收进乾坤,就能为他所用吗?那你怎么表面上为他人事,却暗地里想要突破这乾坤?鲁王府那些人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张嫣姬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我也是和你一样想法,但这巩素才却有另一套手段,他先置你于乾坤之内,让你四处碰壁,无路可走,他再出现,对你施以恩惠,如果你不从,他才彻底跟你撕破脸面,用他的天雷诀折磨你,真到你从了为止。如果你服务他的恩惠,他就步步引导你,给你不断的好处,你慢慢就跟他成了同路之人了。”
“天雷诀又是什么?”胡不语插话。
“那是巩素才的一秘术,对你进行雷电轰顶,能让你痛不欲生。不过跟他撕破脸面的人很少,据我这多年的观察,只有当时引进一个青州的强盗头子,一直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后被巩素才雷击轰顶,一怒之下跳崖自尽了。”
“这倒也还不坏,”胡不语道:“还能自尽,我以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军队那么多人,可怎么办,大家合起手来,一起对抗,那道士也顾不过来啊。”夏雪说。
“巩素才对军队不再以利控制,而是以降服为主。降服后,他才施法封印成他的豆兵,有军队被他招进来后,他再出动豆兵,杀上一成人,逼迫其他九成人降服。那些世界军队,那见过撒豆成步的妖术,还没开战,便已经害怕的不得了了,最终,只能是降服被封印成豆兵。”张嫣姬说道。
“那你们鲁王府是不是很缺将领?”胡不语笑道,“他还想拉我们几个来领豆兵打战呢!”
“鲁王府并不缺将才,他早就已经收服多名将领,我怀疑,他引你们进来,怕是你们身上有些特别的地方,另有他用。”
怀璧其罪?胡不言又不由自主地想到身上的灵珠,难道这巩素才也在觊觑这灵珠?
夏雪道:“他如果真的能收了那建州八旗兵,那不是为世间除了一大祸患,你不知道,这清军入关后,直杀入江南,攻城掠地,屠杀百姓,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
张嫣姬道:“这八旗兵所作所为我并不关心,但以往巩素才只收些游兵散勇,他自己也曾说起,如果动静太大,收入能影响世间历史进程的大人物或军队,恐怕会引得天道平衡坍塌,一则这乾坤袋无力承受,二则世间乱象动荡,于人于已都没有任何好处,不知现在这巩素才是怎么想的。”
胡不言道:“那也许巩道士说的是真的呢,他并不想把八旗兵据为已用,而只是把他们引出兖州而已。“
张嫣姬道:“但愿如此,但我却不太愿信他那一套说法。”她停了一停,又说道:“也许,他不断收集这军队,怕是也想有一天想冲出乾坤袋,剑指江南。”
“按你所说,不能太影响历史进程,要不然会引起什么天道平衡坍塌,那历史上说得明白,江南最后被清军占领了,那个什么鲁王跑到福州去,最后也被干掉了,这巩素才在历史上就没出现过。”夏雪道。
胡不语说:“夏雪妹妹,你说这些人家也听不懂,她又不知道你是从500年后来的。”
“你们说得这是什么意思?”张嫣姬道:“五百年后的事你们都知道吗?”
胡不言道:“你不能以果来推测之因,那道士的打算和最后的结果没有确定的关系,可能是道士的计划失败了呢?但在南方最后陷入异族统治和道士收集八旗兵之间,他只可能有一个异图,那就是他掌握这八旗兵的力量,占领南方,所以,他迫切需要从一个道士转变成一个霸王。”他在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你身上……”夏雪叫道。
张嫣姬笑道:“果然,你们身上有特别的地方,不过,我对那倒不感兴趣,我只想能早日突破了乾坤袋,回到我自己的快意江湖里。我们说了这么多,我也就这一个目的,如果你们也同意,那我们不防结成同盟,相互有个照应,伺机而行。”
胡不语道:“我早就看到妖道不顺眼了。”
胡不言道:“张姑娘,我们初来乍到,而且,听你所说,我们可能未来先会遇到很多困难,你有何可指点的事情。”
张嫣姬道:“你不要客气,你们身上一定有什么弱点被他所知,想我当年,是杀了几个豪强,被六扇门的捕快追捕,我进来后,到处都是捕快,追得我上天下地,鸡犬不宁的。实际上,只要我放下心来和那几个捕快一博,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有先前的阴影在,就着了道士的道了。”
三人会视了一眼,胡不语笑道:“嫣姬,你和我的脾气差不多,什么事都放手博一博,哪里管得那么多。”
张嫣姬笑道:“多谢姐姐夸奖,我也是后来才悟出来的。”她转身又吩咐那庄园主人,上菜吃饭。
张嫣姬却匆匆吃得几口饭,起身对众人道:“我要尽快赶到鲁王府,要不然,那巩素才会生疑,要记得,这个乾坤里面,越是精美的地方,你就要越小心,倒是这种粗糙的小地点,往往没什么事。”
“嫣姬,我们还是要兖州鲁王府相聚吗?”胡不语问。
“你们这一路到兖州,恐怕要发生不少事,巩素才也可能会找上你们,你们且要做好打算,如果太容易答应巩素才,又怕他会生疑,如果一直不答应他,又让他会撕破脸,各位自己好好把握吧。到时,他自然会引得你们进鲁王府,只是,那时,我们还得假装不识。”
胡不言也起身施礼道:“多谢姑娘了。”
张嫣姬嫣然一笑道:“你还挺有礼貌,文诌诌的。”
张嫣姬提了刀剑,三人相送,只见她从边上的库房中押出那三个人,匆匆上了马,趁着夜色,一伙就消失在夜色里。
胡不语悠悠地说:“我真看不出你这个又傻又蠢的人,怎么到处会讨女人喜欢的。”
夏雪在一边接话道:“按我们那个时代的说法,是主角光环啊,不但有好几个女孩子纠缠着,还会绝处逢生,公险为夷呢!”
话间刚落,夜色中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怕这次的主角已经不是他了,看他怎么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