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赶就是几个时辰,夜色越来越暗,似是黎明即将到来,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挡住了,官道上漆団一片,只沿着官道白色的影子前进。
胡不言感到又腿间被马鞍磨的火辣辣的痛,料想从来没骑过马的夏雪肯定也是痛苦难忍,他一摸马身,那马跟得几个时辰,也是全身是汗,气喘吁吁。他赶前几步,对走在前头的胡不语道:“夜色这么暗,人困马乏,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胡不语道:“走了这么久,黑夜里也无法找得到张嫣姬的痕迹,先休息一下也不防。”
三人放慢了速度,走了一段路,只见远方的林子前面似乎有灯光闪动,忙迎了过去。走得近来,只见是一柱孤灯,灯后,是一处大宅子,似乎是个古刹。
三人下了马,那灯原是寺庙前面的迎客灯,三人见那院门之上,写着远月寺三个字。但寺庙年月已久,墙头坍塌,院门残破,正半掩着。
三人进了院门,院子里虽然破败不堪,中间一个破香炉,四周荒草齐膝,只有右边被人踩成了一条小径,直通后面的大殿,两边是排厢房,在夜色中,黑乎乎的一片。。
胡不语张口想叫唤,胡不言道:“这深更半夜的,不要惊扰人家了,我们就到廊下休息一下好了。”
三人寻得路,胡不言把火折子打着了,只见那厢房廊道也是已经有荒草侵入了,三人打得一干静地方,胡不言打了些干净的杂草,在地上铺好了,便坐下来休息。
三人赶得这半夜的路,早已经疲惫不堪,特别是夏雪,又困又饥,双腿又被磨得火辣辣的痛,一坐下就平伸出又腿,往后一靠,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休息一下,但这一靠,后面竟呀的一声,原来她正靠一扇虚掩的门上,一靠,把门给靠开了。
夏雪吓了一跳,直蹦了起来。胡不语抢过胡不言手中的火折子,推开门,往里面看。
只见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榻几案桌俱全,墙上还有个书架。三人进了房,却见榻几之上还甚是干净,似乎不久前就有人住过。
“你看,这是什么?”夏雪指着榻几一侧说道。
胡不语拿起那东西,却是一件粉绿色的纱巾。“这是女人穿的东西。”胡不语道。
夏雪轻声道:“古刹、这房间似乎是书生的房间,只差一个女鬼或者女狐,就成了聊斋的标配了。”
胡不言笑道:“女狐也有了,怕是差一个书生。”
胡不语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书生吗?”
夏雪掩嘴笑道:“那是多一个我了,我就当个小丫环好了。”
胡不言道:“别闹了,既然我们进了房,就先在这房里休息吧,等天明有人后,我们再说明情况。”
胡不言自己在书案上躺下,胡不语和夏雪则在榻几上休息,三人都甚是困乏,不久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胡不言迷迷糊糊中,听得夏雪说道:“不言,你们我们是在干什么呢?”
胡不言一惊,猛地醒了过来,只见窗棂已经微露曙光,窗外,风吹过废旧的房檐,呜呜作响。胡不语和夏雪两人,却还在榻几上睡着。
夏雪在讲梦话么?他想。那夏果翻了一个身,叫道:“道士,道士,你休想拿到灵珠。”
胡不言翻身下了案几,走到榻几前,只见夏雪眉头紧锁,身子蜷成一团。胡不言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夏雪身上,转头看边上的胡不语,却吓了一跳。
只见胡不语正仰躺着,双眼睁开,正笑咪咪地看着他。
他尴尬,轻声道:“你也醒了。”
胡不语坐了起来,低声笑道:“一个郞情,一个妾意,我不醒的早点,怎么能看得见这恩爱的一幕啊。”
胡不言道:“你不要胡说,我先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胡不言出了房,胡不语也跟了出来,只见院子里已经青白一片,只是山风甚急,院外的大树枝条摇曳,几处晨鸟呼喇喇的从林子里飞出,冲向天际。
两人在大殿的另一侧厢房转了一圈,,里面俱是佛像坍塌,尘灰遍布,没有找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
胡不言奇道:“怎么都没有人迹,那门前却有点着灯。”
胡不语道:“没啥好奇怪的,这其中有各人幻境,各人看到的都会是不同的内容。我们只是看到我们该看到的东西。”
胡不言听不懂,问道:“什么意思呢?”
胡不语笑道:“先不管了,天色已亮,我们赶紧叫起夏雪来,先追上张嫣姬再说。”
胡不言叹口气道:“那嫣姬姑娘性格豪放,性子也急,不知道这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胡不语笑道:“你是不是也喜欢得这种性格,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要爱就爱……”说得一半,胡不语停住了嘴。
胡不言道:“我们那个世界,爱情其实挺简单的,但其中也有各人幻境……”
话没说完,胡不语打断道:“不跟你探讨爱情了,不就是你情我愿吗?我们走了。”
两人穿过回廊,走回原先的房子,胡不言刚进入房门,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胡不语一看,只见那案前正坐着一个穿前些粉绿长衣的一位女子,容貌甚是艳丽。
那女人见得二人进来,问道:“你们侵我寺院,占我床榻,是何用意?”
胡不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如何回答。那边上胡不语笑道:“这古寺由来已久,何时成为你的了,歇脚的人都可以进来。”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那你们要追赶张嫣姬干什么?”
胡不言刚想回答,胡不语抢先道:“关你屁事。”
那女子一改刚才的冰冷画风,笑道:“如果说清,我可能会给你们指点一下迷径。”
胡不语道:“天下大路,我们自会寻找,要你指点做什么!”
那女子脸色又是一变,手中却多了柄长剑,正指向床榻上的夏雪。夏雪此时刚刚被惊醒,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剑尖不知所措。
女子冷笑道:“说不说由不得你们,要听得这长剑的意思。”
胡不语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小姑娘关我们屁事。”
那女子冷哼一声,剑尖直送。
胡不言急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