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门后往外看去,只见官道上一队人马正从北面而来,清一色的俱是官兵,速度甚快,很快就经过祠堂前面,往南边而去了。
胡不言道:“是不是纺香楼的事,这些官兵才来到的。”
胡不语道:“哪里有这么快的,我们才到这里一伙,这里离兖州鲁王府少说也有一天的路程了。”
房文淑道:“你们放心了,明天这个时候,他们能派出人来追查纺香楼的事的话已经是最高效率了,这队人马过去,只怕是其他的事情。”
胡不言道:“房姑娘,我们下上步怎么办是好。”
房文淑笑道:“以静致动,你不要慌才好。”
胡不言道:“这个世界里比外面的世界更难懂。”
胡不语道:“反抗就是摧毁体系的唯一办法,你就反抗加破坏就行了。”
房文淑笑道:“说的也有道理。巩素才经营了千年的世界,已经形成了完事的体制,每天会吸引你干同一件事,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就这样,把你变成适应这个世界的习惯,这就是体制,你处在其中,你逃不掉,最后,高墙变成你的依靠,苛役成为你的寄托,当你适应这个世界的时候,任何改变世界的东西都成为你的敌人。所以,当巩素才源源不断地引入外界的人进入这世界,并用各种利好收买他们达几十年之后,我们就发现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
胡不言道:“怎么个变法?”
房文淑道:“这千年来,巩素才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安置了一大批从外面来的人,他答应这些人各种条件,包括财产、税务等,这引起人,有自由处置自己财产的权力,成为自由派别。正是由于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世界,很多人都帮助外面世界的亲友来到这个世界,想尽各种方法,特别是在外面的乱世的时候,形成了各种大逃难的状况,巩素才一度都以为会爆这个世界,想要关闭通道。但是,随着后来进入这世界的人越来越多,巩素才就换了一种态度,随之他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希望能借助这越来越多的人,来实现他的目标。”
胡不语道:“女色鬼,你比那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那个所谓张夫人好多了,你还能说一点东西出来。”
房文淑轻轻一笑道:“外界又逢战乱,这巩素才又觉得时机来到,便想再引入那所谓八旗兵为他所用,但此时早已不是当年,本来,巩素才那近三万多豆兵,已经成为这世界的自由派之士的心头大患,这再引入了十来万八旗兵,巩素才便成为这世界的唯一霸主,自然便引起自由派别的反对。”
胡不言道:“可是这自由派也一直都在巩素才的统治之下的啊。”
房文淑道:“这也没错,而且很多人的行为习惯都已经适应原来的体制了,但是,当头上的限制和压力多了,都会感到不舒服了。”
胡不语道:“所以说,那张嫣姬说的什么想回到自己的快意恩仇的世界,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自由派的代言人而已。”
房文淑道:“老狐狸,你不要直直都直入最深层,张丫头也是实话,她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我帮她把这世界的情况分析给你听。”
胡不言道:“如果那么多人反抗巩素才,怎么只有张嫣姬会这么反抗呢?”
房文淑道:“你们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在兖州,已经发生了很多暴动,特别是一帮年轻人,已经在地下有所行动,所以你们刚刚才看到这些到处派官兵,都是临时调动的。只是,那巩素才还不想发动豆兵,现在都是由他的手下或者是现存在编制内的官兵来防御而已。但后面怎么发展,自由派也在到处发动人反抗,两边都在角力,至于怎么弄,还不知道呢?”
胡不语道:“那巩素才为什么不发动豆兵?”
房文淑道:“巩素才肯定是不想发动豆兵的,对他来说,发动豆兵对他损伤其实更大,他一心经营起来的世界会受到莫大的伤害,说不定,他费尽心机引起来的各种人,都会玉石俱焚,这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胡不言道:“看来,这巩素才一心造就的体制也是头大的很。”
房文淑道:“任何事物,建造成型不仅仅要有技术,还得有时间,巩素才那老道当年舍弃了成仙,专心经营这乾坤幻境,倒是一心为善,只是,这世界诱惑如此之大,他根本没法控制,一步一步也是身不由已,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胡不言停得一停,想了想,说:“恐怕也真是这样,只是,这乱局如何收拾的好。”
胡不语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同情上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胡不言道:“我们离开只是离开而已,可是这世界里这么多百姓,他们怎么离开呢?
胡不语道:“你管的了那么多,你只记得把那妖道打倒了,他们自然会离开。”
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夏雪抬起了头,说道:“不语姐姐,巩素才那道士,怕是神通广大,不像今日那两个道士一样。”
胡不语头甩了一下,笑道:“不怕,只要有机会,我就去会会他。”
房文淑道:“这世界的事我跟你们说的也差不多了,我要赶紧去兖州跟张嫣姬汇合去,你们自己上路吧,只得记住,先不要惹事,到兖州再说。”
胡不言道:“你不跟我们一起上兖州吗?”
房文淑话音顿了一顿,道:“我本是鬼魂,跟你们不一样,也不能忍受你们的速度,我先行告辞了。”说完,那身影晃了几晃,便没了。
胡不语轻笑道:“这处告别方式也让人受不了的,特别是我们的大情圣。”
胡不言道:“不语,你越来越会讥笑人了,这一路各种境况,我都难得表现情感,天下各色人物,都有各种苦衷,相别时,只想给人告慰,以期更好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对呢?”
夏雪在一边笑道:“不语姐姐是喜欢你了,不想你跟别的女人有任何往来。”
胡不语道:“夏雪,不是看你还没缓过劲来,我就撕了你的嘴。”
胡不言感觉自己又说得太大义凛然了,有点后悔,道:“前途未卜,我们先到兖州城再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