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部研从床上蹦了起来,勉强笑道:“我郑重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帮我的公众号编故事,你短短的一段话,我编了几年都没编出来。”
女子坐在椅子上,平息了一伙,眼中才慢慢暗淡下去,继续缓缓地说说,“你以为你真的有特异功能,能够在空中救人还能全身而退吗?”
胡部研站起身来,“这是灵珠的法力?那我怎么才能把法力用来来。”他站了个架势,双手比划起来。
“你别想的那么美。”女子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说,“你身上的灵珠刚升阶不久,也就只能在危急的时候,靠你的本能能临时发挥一下,你别指望变成个超人。”
“哎!”胡部研表现出很失败的样子,又在床上坐了下来,“我以为你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女子说,“你且听我说完。”
胡部研点点头。
“李姓书生当时屠杀了一百零七条妖狐,但他只得到九十九条妖狐灵珠,其他的八个妖狐灵珠,散轶于人间,被一名叫蒲留仙的落魄书生所得,在灵珠的指引下,这个书生开始写了一本书,记载狐类在人间的历史。”
“你是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胡部研的脑洞已经彻底被填完了,原来的不在乎和尴尬变成了好奇。
“不错,这蒲留仙天资聪慧,又兼有灵珠相助,写成的《聊斋志异》记录了不少狐族在人类社会里的秘密,但这落魄书生怕自己所写的狐族秘史被他人识破,便同时编撰了大量其他的志异怪谭混杂其中。”
“《聊斋志异》我看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有什么你们狐族的秘史啊,就是一些男欢女爱、神神怪怪的东西,不管是狐是人。”胡部研说。
“那是你们人类的观念,你身上的灵珠会慢慢显灵,让你看明白里面的那些事。”女子放慢了语速,“我无法跟你解释的那么明白,你且听我说完。”
胡部研虽然不情愿,但看到女子越来越严肃的脸面,只好不说话了。
“作为人类的蒲留仙寿命有限,待蒲留仙死后,灵珠进入轮回道,几经投胎历世,现在这八颗灵珠所在,即在石竹斋主身上。”
“是他?”胡部研再次蹦了起来,“他到底是谁?就是那个李老头子?”
“石竹斋主当然是就是石竹斋的主人。”女子说,“石竹斋早在明代就由李大床所设,一直和狐族纠缠不休,也记载有不少的狐族逸事,这八颗灵珠便在此栖身,代代相承,一直在此收集守护狐族秘史。”
“你身上有九十九颗灵珠,和石竹斋主身上的八颗灵珠,本是一家人,但你身上的灵珠经历几代霸王修炼,已经升阶,而石竹斋主身上的灵珠,一直没能轮回升阶,他对当时发生的一切,心灵深处仍然会有记忆。但你已经进入了轮回道,失去了记忆。”
“所以他突然给我发请柬,让我到这地方来?”
“因为危险主要来到了,再不然让知道秘密,不仅你会陷入危险,你身上的灵珠也会陷入绝境。”
“什么危险?什么绝境?”胡部研大惊。
“你身上的灵珠升阶,才短短数十年,用你们人类的寿命来说,才是婴孩状态。但狐族灵珠和人类的结合,虽然在正统狐界属于大逆不道,不过在夜灵派胡族里面,却是千年难遇的奇珠,更何况你这些珠上,是通过人类几代霸王之力进行升阶,因此,夜灵派的灵狐使者应该早已经在追寻你的下落,要取走你身上的灵珠。”
“什么霸王,有那么神奇吗?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灵珠的法力?”
“第一代霸王自然是聊斋里记载的九山王,后来你身上的灵珠所选择的人物,却太过复杂离奇,无法跟你一时说完,你以后自然会明白。不过,你身上的灵珠如果被夜灵派所取走,再让他们修炼成功,将有可能成为狐族的一劫。”
“怎么取走?”
”当时李姓书生怎么从狐身上取的,就怎么样从你身上取。”女子淡淡地说。
胡部研打了个冷战,“烧死我?还是杀死我?”
“有区别吗?”女子冷冷地说,“你身上的灵珠虽然尚幼,但他已经预感到危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种危机警告你,但没想到,你的本性还挺善良,下午靠着本能救了人,但你这一救,石狐壁上的妖狐看得一清二楚,如不出竟外,夜灵派的灵狐应该已经快到了。”
“跟石狐壁上的又有什么关系,哪些是夜灵派的,哪些又不是夜灵派的?”胡部研摸不着头脑。
“妖狐只是狐族里的一个阶层,各个派别里都有,石柱峰上的狐狸,本属于清修一界,但随着入世频多,渐渐就转成夜灵派。这其中原由,也不是三言两语可能说清。这被宝能大师封印在石壁里的,自然是侵扰人间的夜灵派了。”
“那你又是谁呢?”
“我是神狐阶下三级灵狐,几百年来,我一直在监视你身上的灵珠,以防止夜灵派攫取灵珠。这几年来,夜灵派灵狐蠢蠢欲动,我才让你来找石竹斋主,寄希望你们能够尽早合为一体……”
“等等,我们怎么合为一体,他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耶!”
“他的灵珠轮回期限马上就到,马上要进行轮回突破,需要你的帮助,才能让灵珠升阶,升阶成功后你们才能融为一体。”
“我是问我们怎么合为一体耶?”
“说坦白点,他身上的灵珠马上就要进入轮回劫,他在人世的寿命已快尽了,因此,这是一次让灵珠升阶的绝好机会,只要灵珠一升阶,你就可以在他死后取得灵珠,懂了吗?你们人类思想就这么肮脏吗?听到合为一体就想入非非。“
胡部研看着面色如霜的女子,挤出一点笑意,“升阶是什么玩意儿,那怎么才能让他升阶成功?如果他先死了,灵珠不能升阶呢?”
“升阶的奥秘自有天数,除了祖狐,谁都无法保证升阶就能成功。”女子说,“如果升阶失败,一切又得从头开始,但你务必要尽快去和石竹斋主碰面,他会告诉你一切。我要去打听夜灵派灵狐的动向,尽量帮你阻拦她的行动,除了石竹斋主,你不要轻信任何人。”
”你们狐族的事情太复杂了,能不能简单点。”
“最简单的事是,我现在杀死你,取走灵珠,我就能完成我的任务,不用再担心夜灵派的灵狐取走你的灵珠了。”女子幽幽地说。
胡部研打了个寒战,连忙摆手说:“我只是没弄懂而已,夜灵派和你们到底有什么区别?”
“夜灵派只是异类邪族,不足为惧,和神狐为敌的,最终只能是失败。”
“是不是他们是叛军,你们是朝廷?”胡部研问。
“差不多吧!”女人说,“你放心,很快你就能见着夜灵派的灵狐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不直接杀死我和石竹斋主,直接取走灵珠,不是能省很多事?”胡部研问。
“这正是清修狐族和夜灵狐族的不同之处,自祖狐确立了狐族的秩序和规则以来,清修一族就奉行和人类井水不犯河水的规则,不轻易杀害人类社会的任何生命,以免改变人类发展轨迹。我会带你和石竹斋主进入狐界,让神狐帮你取下灵珠,而不伤你生命。”
“但是你们的确是改变了我的生命轨迹了,神狐在哪里,你干嘛不早点来带我去呢?”
女人淡淡地说,“要见神狐,你必须得帮助那八颗灵珠也要升阶,合为一体后才能去找神狐。不过,只要你听从我的话,不要被夜灵灵狐所伤,应该不用多长时间。”
“可是我可没那么长的时间旅行。”胡部研说,“我得赚钱生活,不像你们,靠清修就能过日子。”
“你只是到石柱寨进行了一次旅行,”女人说,“去狐界不耽搁你这个世界上的一分一秒时间,你放心好了。”
胡部研听不明白,细细琢磨这句话,越想越糊涂。
女人说:“我得走了,夜灵灵狐应该就在周边了。”
她起身要走,胡部研又想起了一件事,说:“石竹斋洗手间镜子上的字是不是你划的。”
“算你有点眼力。”
“那你是不是看了我洗澡了?”胡部研大叫。
女子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没说话,闪出了病房。
胡部研脑子像顶着个大水缸一样,他绕着病房一圈一圈地走,但搞不清楚是什么事,所有的事情都来的太快,这个神秘的女子,是神经错乱还是真的是狐狸精,他也搞不清楚,还有那段视频,他怎么能飞上天,在空中拉下小飞机,是自己在危急时刻的潜能力,还是真的是灵珠在身?他不知道。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打闹声。胡部研走到窗前,外面黑漆漆的,只见街上几盏孤伶伶的路灯毫无生气地闪着光。毕竟是县城,一入半夜就不见人了,路灯坏了也没有人修。
他还是得继续在房里走圈圈。绕了几圈后,他到了门口,感觉有些不对,一抬头,那女子竟然又站在前面。
胡部研吓得菊花一紧,一个蹦子蹦开了,失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