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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钱壮飞的故事

钱壮飞是打入敌人心脏的共产党员,为保卫党中央立过大功。钱壮飞1896年生于浙江省湖州市, 1914年进国立北京医科专门学校读书, 1919年毕业。曾在北京挂牌行医,后去京绥铁路局附属医院工作,并在美术学校兼任教员。

大革命时期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冲击着每个有爱国心的热血青年,钱壮飞不以行医治病为满足,积极投身革命运动。1925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利用做医生的有利条件,进行党的秘密工作。在漆着红十字的医用大皮包里,经常装着党的秘密文件,以出诊为名到党的机关和同志们秘密住处传递情报。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钱壮飞在北京难以安身。年底,全家迁居上海。1928年下半年,钱壮飞到隶属于国民党政府建设委员会的上海无线电管理处任职。1928年冬,当时担任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秘书长的陈立夫,派他的表兄弟徐恩曾任无线电管理处处长。由于钱壮飞博学多才,除精通医术外,还擅长书法、绘画、文学,还学过无线电,为人精明能干,善交际应酬,又是湖州同乡,很快取得了徐恩曾的信任。不久,徐当上了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局长,任命钱壮飞为管理局的秘书。

陈立夫为了配合蒋介石“围剿”红军和破坏白区共产党组织,扩大自己的势力,于1929年冬在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的基础上,筹划建立一个进行秘密侦察、审讯的特务系统,并将此事交给徐恩曾承办。徐就把钱壮飞当作主要助手。年底,徐恩曾被任命为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总务科主任。徐恩曾委任钱壮飞为机要秘书,负责组织这个秘密特务机关,并建立各地的基层特务机构。徐还向钱壮飞透露,准备对共产党的动摇分子实行软化,利用他们潜伏在共产党内做奸细。钱壮飞及时将这些重要情况向党组织作了报告。根据周恩来的指示,中央特科决定让李克农、胡底和钱壮飞一起打入敌人这个最高特务组织。不久,钱壮飞即到南京,以徐恩曾的机要秘书名义主持国民党全国最高特务机关的实际工作。

徐恩曾本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混迹舞场妓院,把大小事情都推给钱壮飞去办。于是,各处送给徐恩曾的重要文件,机密电报,先送到钱壮飞这里来。徐派到汉口、九江、安庆等地的调查员,也把情报直接向这里的秘密电台通报。最先看到这些文电的自然是钱壮飞。经过他的审查并提出处理意见,再送给徐恩曾过目,而徐只是在上面签个字,就交钱壮飞负责办理。徐恩曾同国民党高级官员通报用的绝密电码,按照蒋介石、陈立夫的指令,只许徐一人保管使用,不得交给任何人。因此他总是带在身上,珍藏在贴身衣袋里,外出时也不离身。钱壮飞设计不露痕迹地搞到了这个密电码的副本。从此,敌人许多最重要的绝密情报,也都为我党所掌握。蒋介石对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一、二次军事“围剿”时,钱壮飞在这个不平凡的岗位上,获得许多机密军事情报,经李克农、陈赓等报告给党中央。中央将这些情报及时转告各根据地,这对红军反“围剿”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

当时国民党特务机关搜集来的我党文件,也都汇集到南京“长江通讯社”(由钱壮飞掌握的国民党特务情报机关的附属组织) ,钱壮飞只在上面盖个图章,交人收藏起来就算完事,不让敌人利用这些文件对我做进一步的破坏。国民党要情报,钱壮飞就编造一些对付他们。

1930年4月,蒋介石要搞东北的情报。过去派到东北的特务都被日本人搞掉了。于是陈立夫和徐恩曾就指派钱壮飞领导一个小组去沈阳活动,同去的有陈赓、胡底等人。他们拿了国民党特务机关的证件和经费,到东北旅行一星期,为我党恢复在东北地区的各级组织做了大量工作,并带回许多重要情报。回南京后,经与李克农研究写成一份四万字的详细报告,说已在东北建立了一套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东北地区情报的特务组织。陈立夫、徐恩曾如获至室,对钱壮飞佩服之至,更为依赖。

在钱壮飞的一生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件事,当首推处理顾顺章叛变的事件。

1931年4月,曾任中央六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特科负责人的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叛变。武汉敌特机关急于抢功,立即给蒋介石、陈立夫、徐恩曾打电报。4月25日晚,钱壮飞在徐恩曾大本营里,收到国民党武汉绥靖公署主任何成睿和武汉特务机关接连发来的几封特急绝密电报,上面都写着“徐恩曾亲译”字样。这天恰好是星期六,徐恩曾早已出去寻欢作乐。钱壮飞就用已经掌握的密码把来电译了出来。由于顾顺章掌握我党大量机密,上海党中央面临着遭受大破坏的危险。情况万分火急,必须抢在敌人的前面。

钱壮飞记下电文,不露痕迹地把原电封好,立即派地下交通刘杞夫连夜去上海,把情报送给李克农;同时安排在南京工作的同志迅速隐蔽转移。26日凌晨,钱壮飞担心刘杞夫不能及时找到李克农,便决定亲自去上海向中央报告。为了不引起敌人怀疑,他把几封电报亲自交给徐恩曾,然后从容离去,出门后即乘火车赶往上海。他在上海近郊的真如车站下车,直接把情报送到中央特科。周恩来得知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顾顺章知道的线索全部切断,安排党中央机关以及中央领导干部立即转移。顾顺章27日被解到南京以后,出卖了党全部的机密。4月28日敌人在上海开始大逮捕。原以为会将共产党首脑机关一网打尽,不料却处处扑空。

起先国民党特务机关怀疑顾顺章提供的情报不可靠。顾顺章据各种迹象断定有人走漏了风声。国民党特务机关很快查出是钱壮飞通知中共中央转移的,这使蒋介石、陈立夫、徐恩曾等国民党头目目瞪口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共产党人竟然长时间掌管着他们最机密的部门。他们气急败坏,到处缉拿钱壮飞。而钱壮飞和李克农等人早已在党中央的安排下,离开上海进入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

以后,钱壮飞便留在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身边做机要工作,并担任中央军委二局(保卫局)副局长。

1934年,钱壮飞参加中央红军长征。遵义会议后,调任红军总部副秘书长(未到职)。1935年3月31日红军渡乌江时,遭到敌机袭击,钱壮飞在疏散隐蔽时掉队,在息烽流长惨遭当地反动分子杀害。

1940年周恩来在延安,怀着深切悼念之情,高度评价钱壮飞的工作,赞扬他:为党立了三次大功。保卫党中央机关这一次是最大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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