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雾气弥漫,那个看上去文气彬彬的海贼头领动作明显慢了几分,这邪门的寒气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连灵气运转都出现了偏差,而李天生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再加上神出鬼没的飞剑暗器,海贼首领谨慎的退回到了灵舟上。
“田师兄,晚云她快不行了,这暗器真的有些邪门!”,灵舟上,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的海贼悲愤的向海贼头目喊道。
田季安闻言慌忙俯下身来在落晚云伤口上查看了一番,然后接连出手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可惜寒毒依旧完全不受影响的向四周扩散开去。
田季安眉头紧皱,看着甲板上越来越浓郁的寒气,连忙催促手下把灵舟升到了半空,然后只见他一跃而下,直挺挺的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货船周围的海水中寒气缭绕,海面上更是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田季安不敢久留,长剑如龙,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把船舱切成了碎片,他不信那小子会任由这些凡人葬身大海,这是要逼他显身。
李天生眼看货船不断下沉,顿时感觉有些不妙,冷春阳可还在船舱里昏迷不醒呢,再说风晏秋的生意他也很感兴趣,他可以不管这些凡人的死活,可风晏秋和冷春阳必须活着。而且随着灵气不断消耗,他自身也有些吃不消了,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跟这群看上去很干净的海贼好好谈谈,于是挥手收了甲板上的寒气。
就在这时,浑身湿透的风晏秋拖着昏迷不醒的冷春阳出现在了甲板上,看着早已冻成冰雕的船员,风晏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好在这时曾福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这才让她心里稍有有了点儿安慰。
田季安眼疾手快,还没等李天生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三人擒到了灵舟上。没办法,论身法,李天生跟他的确有不少的差距。
李天生静静的站在不断下沉的甲板上,面色沉着的说道:“这位师兄,不如我们好好谈谈,那位受伤的小姐可能撑不了太久,为了几个凡人,值得吗?不如先让我把毒解了,你把我的人放了,咱们就当从没见过,可好?”。
田季安脸色阴沉的站在灵舟上,如果不是忌惮此人邪门的寒气,他早就把此人拿下了,可现在,他只能沉下心来与之周旋:“阁下真是好手段,我还真有点儿相信你是灵山弟子了。鄙人田季安,此番我等也是不打不相识,废话不多说,还请阁下快快上船给我师妹解毒,之前种种我们就当从未发生过好了”。
李天生犹豫片刻,还是御气跳到了灵舟上,眼见受伤的那名女子眉目上已经覆满了冰霜,当下也不敢耽误,连忙暗中动用青冥石把寒毒吸出了大半。虚天小剑上其实并没有毒,只是四散的灵气夹杂着无孔不入的寒意简直比任何毒药都要难缠。
田季安看着师妹落晚云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多少放下心来,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未招惹过这帮人,正如李天生所说,为了几个凡人,真不值得。
“好了,后面慢慢调养就好。田兄,现在可否把这几个凡人交给在下,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耽误你们正事了”,李天生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笑道。
田季安笑道:“李兄说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们走呢?李兄不要误会,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冰释前嫌,那就不会言而无信,只是我师妹现在还不能保证完全没事,这时候放你们走了,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去找谁?李兄,你看你们的船现在也已经沉了,这茫茫大海上,可不是所有海贼都像我们这么彬彬有礼,我看你们不如先随我会星罗岛,如果我师妹确实没有事了,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们出海,你意下如何?”。
李天生暗笑,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不过对方没有立刻动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也好,那就打扰了”,李天生知道这时候再起冲突对自己极为不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他极为配合的坐到了风晏秋身旁,随即取出一粒百草丹给冷春阳服下,然后又解下外套给浑身湿漉漉的风晏秋披上。
风晏秋慌乱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换个地方,要知道之前她还从未跟其他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尤其是她敏感的身份,在这方面一直都极为注意,但一想到灵舟上如此紧张的气氛,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海面早已恢复平静,灵舟缓缓上升,很快消失在这片海域。
耳边风声呼啸,李天生非常安分的闭目养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暂时没有其他想法,一切都得先等下了灵舟再说。
这时,田季安主动走了过来,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冷春阳,好奇的问道:“李兄,这位老先生似乎伤势不轻,怎么?难道你们之前也遇到了其他海贼?”。
李天生无奈的苦笑道:“哪那么巧,这是海中的妖兽弄的,说实话能捡条命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只能拿丹药吊着,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田季安笑道:“李兄不必担忧,我们星罗岛上自己的药师,到时候一定能让你这位长辈恢复如初”。
“那就多谢了!”,李天生这下是真的感兴趣了,如果冷春阳能捡条命,那对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知李兄之前所言是否是真的?难道李兄真的是灵山弟子?该不会是故意诳我的吧?”,田季安试探的问道。
“呵呵!田兄不必多疑,在下还真是灵山弟子,现任西垒城乙六路路使,如假包换的仙庭官员”,李天生生怕他不信,挥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路使令牌和灵山弟子令牌。
有这两重身份在,想必这群海贼就算胆大包天,也要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
田季安仔细摸了摸两枚令牌,然后笑嘻嘻的还给了李天生。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李兄也是失意之人呐,堂堂灵山弟子竟然落到一个路使的位子上。李兄不要误会,在下绝对没有看不起李兄的意思,只是心有所感,为李兄不平罢了”。
李天生笑道:“呵呵!田兄言重了,这样的话我听的多了,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现在早已安之若素了。灵山弟子又怎样?没什么了不起的,小小的路使又怎样?照样是仙庭册封的正式仙官,只要有本事,今天是路使,明天就是府主,甚至郡主。田兄,你说是不是?”。
田季安摇头笑道:“李兄志向远大,前途高远,在下远远不如,远远不如啊!想我修行数十年,如今落魄至此,跟李兄比起来不知低贱到哪里去了。哈哈!让李兄见笑了,不说我了,咱们还是说说李兄你吧。想必李兄以灵山弟子的身份出任路使之位,如此悬殊的身份差异,在西垒城一定惹了不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