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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离开

“师傅,师傅,我突破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申云带起一阵风跑进洞府中,脸上写满了欣喜和期待以及淡淡的忧虑。就快出去了,他不知道父亲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只希望不要出太大的问题。

申云的大吼大叫差点儿没把四库全书从石桌上给吓摔了下来,不由得怒道:“你这小屁孩,不知道我年纪大了,禁不住刺激吗?把我心脏病搞出来了,你负得起责任吗?”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嗯?你说什么?你确定你达到了我的要求?”四库全书现在才意识到了申云话里的重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嘿嘿嘿,我怎么可能骗您,我进来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咱可以出去了,开不开心?”看着四库全书下巴快掉到地上的样子,申云得意一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着申云的嘚瑟样,四库全书觉得如果不是他太小的话,真想过去给他一脚。在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上千年,说不想出去自然是假的。不过对于申云的话,他还是半信半疑,锻体九重天虽然是修道最简单的一个阶段,好歹也是一个大境界,而且他原来也没受到什么修道氛围的熏陶,自己也不曾认真指导,怎么会这么快。这倒不是说他不想出去,而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而已。

其实,呆了一千多年,他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乃至几十年,这样一头猪都可以达到灵丹境了,出去也只是时间问题。不管真假,他也都能接受,或许这孩子是想让他开心点。随即,四库全书的神元将申云笼罩,整个躯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他终于可以离开了吗?。不过申云给他的冲击也很大,六岁,无人指导,只凭借一本最基本的锻体决,和一套最低级的功法金刚拳达到了筑基九重天。这样算起来,申云的修炼天赋,的确有些太不寻常了,他第一次真的动了收徒之心。上次让申云拜师,只是想利用他离开这里,现在他的初衷已经有些不纯了,因为他的天赋。

沉默了好一会儿,四库全书觉得自己是有些失态了,急忙转移了话题:“既然你达到了我的要求,我也不再啰嗦了,你且坐下,服了这粒聚灵丹,我助你打通最后的四脉突破,这个过程可能比水到渠成的突破痛苦百倍。”

回应四库全书的是申云坚毅的眼神,他一口吞下聚灵丹,闭上眼不再说话。突然,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钻入了他的经脉之中,像是一个小水渠被接到了汪洋大海的缺口,一股剧痛袭来。申云忍不住惨哼出声,嘴角溢出了鲜血。他想过疼痛,但没想到难受这种程度,仿佛有人用长针在他的经脉中不停地扎他。而且不是一根针,是成百上千,成片上万,一刻不停的扎。他想晕过去,是的,可能只有晕过去才能熬过这经脉撕裂的感觉。

看出了申云心中所想,四库全书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他的耳朵里炸响:“坚持住,千万不能晕过去,你必须要保持自己清醒,只有你处于清醒状态,你的经脉才能处在一个拥有最大兴奋度的状态,我才能通过自己的神元引导天地间的灵气将你的经脉打通,如果你晕过去了,我必不能一瞬间将你体内的灵气引导出来,这样导致的后果轻则你经脉全废,重着当场殒命,明白吗?”

听清了四库全书近乎是吼出来的话,申云硬是活生生把自己从晕过去的边缘拉了回来。他不能晕过去,还有那么沉重的羁绊和责任,他还要去寻回自己的母亲。“啊”声嘶力竭的怒吼从他的喉咙迸发出来,他想起了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起了那个扎着大辫子跑在他前面的芸姐。

“申云,快凝神静气,用心去感受自己的丹田,将灵气引导进去。”四库全书有些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额头上是凸起的青筋,他咬紧自己的牙冠,强迫自己不要去感受那些痛苦,然后感应丹田。是了,在这里,提了一口气,他感受到了在自己经脉中横冲直撞的灵气,开始强行收缩经脉,将灵气压入丹田所在之地。慢慢地,灵气开始向丹田的地方靠近。当灵气的浓度达到了一定程度后,丹田终于开始变化了。

原本在丹田外那层白色的晶状物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浅黄。随着对灵气的陆续吸收,浅黄色又开始慢慢变深,逐渐向着金色靠拢,直到完全变成了金色才停止了变化。也就是在丹田完全变化为金色之际,四库全书马上就撤去了神元。失去了神元引导的灵气如脱缰野马,开始在申云的经脉中驰骋。灵丹已至,申云还会担心这些灵气的肆虐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灵气现在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心念一动,申云的金色丹田顿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经脉残留的灵气通通吸到了丹田之中。吸完了经脉里的灵力,申云还是不满足,直接开始吸收天地之间的灵里。不过,他愕然发现,这空气中的灵力怎么这么稀薄啊?他估计按这个样子吸收,四五个时辰都别想让丹田饱和,不由得有些郁闷。其实,灵气稀薄是次要原因,主要是他的境界太低,不能像四库全书那般将神元扩张出去千里,万里罢了。

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申云站起身感受自己体内神奇的力量,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有些虚幻。为了验证自己强悍的力量,申云使出金刚拳,拳头上裹上灵气,一拳轰在了洞府内的石壁之上。“啊”上一秒的无敌气势,下一秒就成了杀猪般的惨叫:“这是什么鬼?怎么这么硬?”说完,带着疑惑把目光投向了四库全书,却看见他一脸的坏笑。显然,四库全书是故意没提醒,想看他吃瘪。

“你你你,太不厚道了吧,还是不是我师傅啊?”申云故作生气地说道。

不置可否,四库全书挑了挑嘴角,意思就是:是,你又能怎么样?不过他也没有和申云争论,转移了话题:“我先和你说说怎么出去吧,等会儿我会用自己力量借一点给你,然后自己会进入一个隔绝气息的灵器中,你带着我直接飞出去就可以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申云知道了许多东西。当修炼到化灵境时,人会拥有一项特殊的技能——飞行。是的,飞行,翱翔在天空之中,俯瞰大地。

一想到快要看到自己的父亲了,申云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起来,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父亲现在有没有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走出来,父亲对母亲爱之深切,申云最清楚不过。而且,再加上自己一年前的失踪,对父亲的伤害更是雪上加霜。他现在期待看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父亲,一个会说说笑笑,给他做好吃饭菜的父亲。

对申云来说,他还太年轻,他需要父母的爱,需要别人的关心,他的内心还不足以强大到扛起一个家庭的地步。他需要的是时间,虽然现在的他孱弱无比,但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有能力可以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申云的想法是美好的,但他不知道在他追寻的路上,他所要经历的艰难险阻、伤痛离别,是别人几辈子也不可能经历完的。

古语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相必他所要经历的就是这般吧。

“开始吧。”申云面色不变。

“嗯,放下所有的戒备,不要抵触我的神元以及引导进去的灵力”四库全书说完,拿出了一个灵器。将足够的灵气引导到申云体内后,他收回了自己的神然后进入到了灵器之中。

感受到自己体内蛮横的灵气,申云一声冷哼,膝盖微曲,发力,整个人如子弹般射了出去。在推力快消失完时,申云意念一动,体内储存立马喷薄而出,在他的周围形成一个个小气漩,将他推着飞了起来。

飞翔在半空之中,看着脚下的无底深渊,申云的脚都有些发软,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踏踏实实站在地面上,总感觉有些虚幻,不切实际。不过,这也是修道的一部分魅力所在,它可以让你拥有常人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让你做到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以让你拥有支配许多东西的权利,甚至是别人的命运。

其实,说的直接点就是,在修道者的世界里只崇尚强者。在这里只有唯一的一个法则——弱肉强食。如果你是弱者,你不仅没有地位、权利、尊严,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配拥有。这就是修道路,一个残酷却又让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约莫几个呼吸间,申云终于又站在了他当初掉下去的地方,闭上眼,呼吸着属于大自然的味道,那时一种久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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