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儿。
晟哥的怀抱也是温暖无比,并没有青楚楚的气息,像是有种温柔的甜气,舒适,却非常陌生。我想着,从一个怀抱到另一个怀抱,如同换了一个家,自然不会相同吧。
迷乱之中我想象着,有个额头抵在我额上,说一声“月儿宝贝”,然而这些都没有......
我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一阵心痛,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一下推开了他。
“晓月。”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眼泪滚滚的就下来了。
“你怎么了?”
我仍然一言不发。窒息感愈加强烈。
他看我如此,像是明白了什么,叹气。说:“晓月,你好好休息。”
我胡乱点了点头,并不思考他说话的意思,仍然是难忍的心痛。
他抬手给我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出了门。
我回过神来,想着有些事情,忘不掉,抹不去,盖不住,它像个埋伏一样,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袭击我的心脏。呼吸都痛的不能自已。
和晟哥的恋爱,尚未开始,便已经结束。
他并无心责备,只是来信息说:“凡事强求不来,不必为难自己。”
我说:“谢谢老师。”
他说:“既已如此,也回不到过去,这声老师,实在令人心寒。”
我说:“对不起,戚晓月罪孽深重。”
他说:“不怪你。”
之后的时间里,他并未舍得断了联系。有时给我分享一些东西,有时会关心一下我的病情,偶尔谈起感情之事,他说,我答应过你,要什么身份都由你。如果如此让你感觉好一些,那就这样吧。
戚晓月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偏偏遇见的,尽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辜负了他们,日后会孤独终老。
也不过是罪有应得吧。
一夜又熬完了。清晨,我悄声起床,在沙发上发一会呆。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磨一杯咖啡,略清醒一些。小米谨遵医嘱,控制我喝咖啡的次数。
我说:“好姐姐我不喝,我光闻一下好不好。”
小米说:“好可怜的样子,不过不行。”
偷偷喝一杯,还怕她嗅出来,有时去咖啡店里,像个偷偷上网吧的学生一样。
冬天到了,寒假补习班尚未放假,正合我意。我并不想太早被催回家。只是天降严寒,纸片似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出门就被没了小腿。我穿了厚厚的棉衣,仍然浑身冰冻一般,心里十分难过。
我艰难的出门,开了车去医院取药,尽管回来路上万分小心,还是被追了尾。
对方也下来车,是个中年妇女,不停的责怪我刹车太快。我说阿姨,是你没有保持安全距离。
结果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连吼带叫的嚷起来,大体意思就是,她是当地人,她喊人过来,她交警有人不怕报警之类。
她嚷着嚷着,周围聚来几组闲人,都在看着我们,有的还拿手机拍起照来。她随后拿起手机不知跟谁打电话去了。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这种人。我也拿起手机,给小米打了一个电话。打完就后悔了。
我想起小米跟我一样,一样是外来人,一样是毫无办法,跟她打电话,无非是多一个人难过。报警呢?万一那边调解不公,车还得扣个十天半月,我仍然是毫无办法。
我思绪纷乱,天气又冷,顿时头疼不已。从我来到这座城市,第一次感到无助,这才意识到自己,就算是住了五年的城市,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异乡人。
那阿姨打完电话又开始嚷嚷,我本想着息事宁人,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耳朵嗡嗡响,眼前一阵眩晕,只得低头蹲在地上。
不知多久,我觉得身上一阵暖,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盖在我的身上,眼泪模糊中,我看见了小米,和另一张久违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