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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丹爺的指引,一眾人進入了一個藏室,藏室里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兵器。
赤手而來的眾人,都各懷心事,猜測着此方用意。
突然,門被鎖上,眼前一黑,整個藏室的燈燭全滅,伸手不見五指。
「咦?」
大家都警惕起來。
「呼呼呼??」
「嗖嗖嗖??」
身邊傳來陣陣寒風,寒風四處走窜,只聞其聲,不視其物。
「小心!」
「吖嘶!」
有人躲避不及,受傷倒下。
「唰唰??」
「嘶呀!」
又聽到有人慘叫。
「小心暗器!」
有人高喊。
所有人,凝神聚聽,有一團急速呼嘯的風聲,在四處迅馳飛移,在人群間穿插疾飛,如鬼魅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接着便有幾個人中了暗標,似是所有暗器皆是此幽靈喚發而出。
眾人不斷走動,翻飛避閃。
像困獸般,一班野獸被困在一個黑漆漆的囚寵里,不知周圍有何物,囚寵有多寬多窄,在生命受到威脅後,只能驚慌恐懼地不斷亂衝亂撞。
不時便聽到有人撞到墻身彈回地面受傷慘叫;或是被人互相以無情力碰撞,互相嚷嚷;又或是撞上藏格上的兵器,被割插?嚎。
翻飛的幽魂由剛開始的一個,到兩個,三個,四個??朵朵幽魂似在黑暗中互相追逐撕打。
被追逐的幽魂,在這方狹小的空間呼呼飛梭穿擦而過,越來越快,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密集得不能分辨,似已有無數幽魂就在身旁疾飛。
所有倒下之人,都驚恐狂亂,驚呼失聲,抱着頭忍受著不知名的襲擊,不敢亂動。
突然,有一側門扇開啟,一道幽魂像無頭蒼蠅,狂撞完後終於找到出口,由那處出口狂衝而出。
接着,第二道也追逐疾飛而去,第三第四道??也接連飛迅而出,所有的幽魂都一一衝向出口離開。
大門再次被關上,燭燈「咻」地,又亮了。
滿屋子都亂糟糟,翻倒的兵器和墻櫃都被砸得稀爛,整個房子都變成了廢墟般,零亂不堪。
地上的人,依仗着重新擁有的光明,徐徐爬起。
他們,有的身上布滿塊塊颜色斑點,點點血紅星子,由內滲出;有的衣衫被砍得破碎不堪,道道血印沾染了衣襟;有的被摔撞得頭青臉腫,頭破血流。
而地上,滿布染了各種顏色的飛標,飛刀,飛箭,應該就是身上顏色斑點的來源。
而刀劍槍桿,應就是衣服破爛之因。
幸好,這里的藏品,皆是假兵器,應是表演用的道具,不然,這些人都要身首異處了。
他們都知道,自己被淘汰了。
到底是誰先下的手,大家都猜測着。
因為現在只剩他們五個受傷的人在此。
而另外的人,該就是方才那幾團飛影,已經疾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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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身影順利通過第一關,進入了另一個寬敞的房間。
房內掛滿紅婚佈飾,一道紅艷麗影,穿着婚服,蓋着紅蓋頭,靜坐于床沿。
「你們,誰能最先掀開我的紅蓋頭,便勝出。」
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七位男士,皆興奮起來,爭相衝向女子。
即時又形成了一場激烈的爭奪戰。
能順利過關的紅龍四子,金、木、水、火對乳牙少年發起了攻擊。
他們感覺到,方才在藏室,只有他們12個人,而突然生變出來的暗襲偷擊之人,輕功靈巧多變,定是這位南方來的商賈之子,藍逸。
圖慕周凡一直防備着汴承南,將他視為唯一大敵,是以也趁勢對汴承南發出攻擊。
兩拔人,在室內惡斗,互不相讓。而那沫紅影則乖乖地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嘴角輕笑。
藍逸被四人纏住不放,無法接近床邊。
周凡和承南近在床邊爭持着拳腳相向,爭相阻攔對方出手掀蓋頭。
現在是最後關頭,汴承南當年錯失了寧豆凝,讓他痛苦多年。
今日,晃若回朔到當年,與貝爾決戰,他不能再次錯失自己在乎的人了。
思及此,汴承南不想再拖延時間,突然爆發出暴淚強烈的氣流,形成渦旋之勢,衝向圖慕周凡。
圖慕周凡閃躲不及,「啊嘶」的一聲,被氣流衝撞在墻上,撫着受傷的胸口,立即運功將悶湧而上的血痰嚥下。
為免他再衝上前,汴承南立即將新娘子環抱,騰空而起,准備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咦!」
不對勁!汴承南手抱美女,雖未掀紅蓋頭,便感覺有異。
「這死女人,又騙我!」
他暗自咬牙切齒地抱着女子下了地。
圖慕周凡雖受了傷,可一見汴承南直接將人帶走,也追了上來,并順利在汴承南手上將人搶了回來,死死抱住。
「汴承南,你輸了!道普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因他這句話停住了打斗。
「哼!」
汴承南冷哼一聲,似是對他從自己手上搶走女人不滿,氣悶地一拂衣袖離開,走向另一個敞開的門。
乳牙少年藍逸也隨他而去。
余下的人,都口瞪口呆地靜靜調整心緒,接受現實。
那道本來敞開的大門也隨即關閉。
汴承南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門,他不喜後面跟着的人,可怎麼也甩不掉他。
一盞的地下皇宮,他可熟悉了,除去外人皆知的上層茶舍,地下建築便是黑市交易的主要場所。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下建築便是按九宮八彎圖而建,共有9座主樓,八條廊道,互通而相似。
不認識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走不出去。
所以他刻意兜繞着,企圖將後面的人甩開,可那人似也熟悉這地形一般,不管他兜到哪一房,繞到哪一廊,他都陰魂不散地在他視線範圍出現,使得他很是惱火愁帳。
最後,還是決定不避開他了,直接走進最後一個房間。
這里,便是他第一次來一盞茶舍,求方道普救他爹爹汴輔禮的地方。
回想起當年,他便是在此,出賣了他心愛的女人,丟失了男人的尊嚴,為了爹爹,他還得強忍著,被一個不男不女的人調戲的怒氣。
這里,便是他對她的心結所在,也是他為何遲遲衝不破心里那一團陰影,去接受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