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得分最高的領舞是凌雲和肖一芳,肖一芳謹以一分之差次之。
但貝爾想讓肖一芳做領舞,覺得她靈活變通;豆凝則喜凌雲,自信有氣勢,能演活鳳的高貴霸氣,比鳳仙演得還好。
大家商量後一致認同,貝爾也覺得娘子說得對,舞刀弄劍才是他強項,歌舞還是聽她的。
領琴最高分是周小娘,自然由她作主弦,但是,由於原先的主弦芝知並沒辭演,所以有兩個領琴,可互補。
貝爾認得她,今天在萬春樓,所有女子都將他包圍起來,只有這個周小娘安坐角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身材高大,在眾女子中如鶴而立,能看到周圍的情況。
「今天的比賽由領舞凌雲和領弦周小娘勝出,凌雲擔任鳳求凰的領舞,肖一芳為後補;周小娘和芝知同時擔任領奏,互補。剛才的才藝表演日後都要用作演出,凡領演者,工錢每人每月三十,但凡多擔任一項表演的領演,工錢另加十兩每月。今日所有參賽者均有賞。」塔納貝爾宣佈。
老夫人說了,以後‘萬春樓’交由他接掌,豆凝為輔。
「嘩,太好了!」演台下一片掌聲歡呼聲響起。
「歸西,你明兒去查一下那個陶盈。」塔納貝爾輕聲吩咐。
「怎麼!看上她了?一首歌就被勾了魂了?」
歸西知道他們族長不是那種情志脆弱的人,但見旁邊收到餘音的族長夫人臉色乍變,特意提醒。
塔納貝爾不理他,又輕柔給身旁的人兒斟了一杯甜液。
這是他自釀的神龍果酒,甘醇清甜,酒性柔而不烈,卻終究也是酒,多飲也是會醉的。
看著本來微紅的小臉泛起了剎白的醋意,趬起了紅嫩的小嘴,貝爾自飲了一杯斜瞄那變幻的肖容,樂上心頭。
「怎麼,我們剛入贅的女婿,才新婚就想著納妾了!」
蕭洛冰也注意到她的變化,心下為她憤恨不平,不勉投來兩支藐視的辣光,狠狠地一句。
船舫上的所有人都即時注意過來。
寧豆凝突然仰頭將整杯甜酒一飲而盡,這杯甜酒卻在口腔變了味,又酸又淽,一言難盡,既心塞又不欲丟了夫君的臉面。兩顆滾燙的玉瑩滑落。
「呃,豆豆??你別??(聽他的)」
塔納貝爾發現她形色不對,收起笑唇緊張起來,但還未解釋,兩顆豆珠已經止不住了。
寧母和老夫人一眾人等立即上前安慰,將塔納貝爾隔離開。
被誤會了,本來得意欣慶的塔納貝爾面對一驚一乍的一堆人,立即變成‘阿公吃黃蓮——苦爺’。
「怎麼,洛冰,要麼將他許配給你嗎?雌雄不分!」
他特意將雌雄二字咬重,摔袖背手轉向湖中荷景不說話了。
歸西左看看右看看,連忙解畫,「你們錯怪族長了。那陶盈不是女人。」
「啊?!??」大家唰地一同轉頭看向演台上的陶盈,「不是女人???」
下方演台正在歡舞慶賀,根本不知道舫上發生的事情。
大家難得聚首同歡,丫鬟家丁們平日哪裡有余錢,有機會見到如此美艷的頭牌歌女?此刻被煽情感染得也一起熱情奔放,舞躍動起。
陶盈正與眾同舞,被一群丫環伴舞圈在圓心,唱著江南小調。
她的歌如此婉軟繞耳,她的舞姿如此輕盈柔軟,她的胸部如此傲人,她的膚質如此細嫩。
除了相貌相對各頭牌歌女舞姬來說較為普通,衣著較嚴實外,真不能想像她有哪一塊不是女人,特別是那,能與靈魂感應的女歌喉,連一眾女子都自愧不如。
眾人皆不信。
「陶盈跟周小娘情同姐妹,形影同雙,不可能不知吧。」
寧豆凝一臉狐疑,她相信他不會拿這種事造騙她,但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肯跟他說話了,塔納貝爾轉過身,無耐地走向她,將趁勢佔了他席位的蕭洛冰擠走。
「咱們來打個賭?」
「打賭?」
寧豆凝寧眉一戚,瞧他自信的樣子,叫販自己定會吃虧。
「乖兒,你願賭嗎?要是你贏了,我就將陶盈許給你,若是貝爾輸了,我就??」
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總不能送給自己夫君作妾吧?
她眼珠子急轉也想不出結果,靈機一動「將她許給你。」她指著下面一堆人說。
「呀?哪有這樣賭的,怎麼都是我吃虧,我不干!」她怎麼這樣?這種事婚姻大事,怎麼能作賭注!可憐的洛冰非常憤悶。
眾人也紛紛念念有詞地悟想一番,才指著調皮鬼哈哈大笑開來。
塔納貝爾爽朗地笑起,長臂一展,將嬉笑的小調皮包攬向自己,兩人又重回恩愛。
剛才曾出現的愁霧已經揭過。
所謂的打賭也因這不合理的賭注,而沒了下文。
眾人都陶醉於這難忘的一夜,而寧豆凝就真的醉了。
盡歡席散之時,豆凝已經醉得趴趴呼了。
貝爾將她直接抱回’映霞樓‘,也沒有人阻攔,大傢伙都很會做地相互對視一眼,就偷笑著閃開,給他們獨處了。
這小鬼靈精真磨人,在抱她回去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要解他衣帶,抱著他脖頸又是親又是咬的,小手亂摸,還被一眾家僕看了吃吃地偷笑。
他只能急急地將她抱回閨房,以防她在外當眾作亂。
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急急為自己寬了衣帶,一看,那人卻睡着了,火燎燎的被洩了氣,唉!
這小鬼靈精,真是的。
手指輕輕撫上她甜蜜的睡臉,貝爾也甜蜜地笑了,溫柔地親了她臉脥,強忍著難耐的沖動在她身旁陪她睡下,後悔不該給這個不知酒量的小滑頭飲酒。
?
辰來酒館的廂房內。
鳳仙來到與汴老爺汴輔禮相約的包間,一見人就嬌嗲著僕了過去。
「靖郎呀,您怎麼這麼久不找奴家呀?這沒良心的,可想死我了。」
靖郎是汴輔禮的小名。
鳳仙邊說邊嬌嗲地拿出香水手帕裝作拭淚。
幽幽香水味撲鼻而來,汴輔禮更是泌心欲盛,將她抱入懷中。「鳳仙,我這不是來了嗎?」
「奴家為了您二少爺之事,開罪了寧家,您可要為奴家作主呀!」說著又可憐愷愷地拭起淚來。
「唉喲,我的小心肝,別哭別哭。」汴輔禮忙幫他的心肝寶貝笨拙地拭擦。
汴家在燕京可謂與寧家財力不相上下,若是二子能與寧家聯姻,將寧家歸併,則他們汴家更是壯大,富可敵國了。
二子承南今年二十,對那寧小姐一直心心念念,拒絕與她人配親。
對於這個兒子的能力他是有信心的,可那傻小子卻說要光明正大公平競爭,現在連門都入不了,人都見不著,被別人吃了都不知道。
他縱橫商場幾十年,怎會不知個中陰謀!現在為了兒子他不得不出手。